兩人就這樣悶不做聲地走了好久,終于到了分開的小花壇,春梨如釋重負(fù)地松開他的單車,卻猝不及防地被他抓住了手臂。
“喂,”陳暮野煩躁不安地避開她吃驚的目光,第一次結(jié)巴起來,“你……你要不要去我家?”
“什么!”春梨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仿佛不是陳暮野要她去他家,而是惡鬼拉著她要她下地獄。
“你這是什么表情,”陳暮野無語地撇撇嘴,“我可沒有什么企圖,只是……本少爺今天過生日,準(zhǔn)你一起來吧。”
春梨的眼睛睜得更大了,她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和這個兇神惡煞的陳暮野同一天生日!
見春梨依舊不說話,陳暮野也尷尬了起來,如果是以往他一定會惱羞成怒地吼她,可是這次他只是聳了聳肩膀:“蘇沐清過應(yīng)該也會過來?!?p> “真的?”她驚喜地叫道,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失態(tài),立刻緊張地去看陳暮野的臉色。
還好后者并沒有對她多加注意,只是無所謂地點(diǎn)點(diǎn)頭:“真的。”
“那你等我一下,”她突然推著單車往家的方向跑去,“我回家拿點(diǎn)東西,馬上回來!”
“這么晚你拿什么東西啊,”陳暮野不耐煩地說,“只是找你來一趟,又不是留你過夜!”
他粗糙的抱怨在黑夜中顯得格外刺耳,連路過的保安師傅都忍不住意味深長地往他們身上多看幾眼。
春梨的臉紅得快要滴血了,還好被黑暗掩蓋著看不出來:“我……回去拿給你的禮物。”說完便匆匆逃走了。
回到家,春梨迫不及待地跑到餐廳打開燈,桌子上果然放著爸爸與她約定的公主蛋糕。
粉紅色的奶油蛋糕上,站立著一個美麗可愛的公主,全身綴滿了奶油做的花瓣。
好想好想,和蘇沐清一起分享這個蛋糕……只是陳暮野的生日,帶過去一個這樣女孩子氣的蛋糕,他會生氣的吧。而且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和陳暮野這種人是同一天出生的。
仿佛突然泄了氣的氣球,春梨沮喪地在沙發(fā)上坐下來。既然連生日都沒有辦法告訴蘇沐清,此行頓時(shí)完全失去了意義,她才不想傻乎乎地提著蛋糕去給那個陳暮野慶祝生日,說不定還會遭到一頓嘲笑。
“你這種肥梨不會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公主吧?!”他譏諷的表情就算閉著眼睛都能想像的出。
與其自取其辱,還不如一個人安靜地待在這里享受這個漂亮的蛋糕。
對,就這么辦。反正她已經(jīng)逃回來了,陳暮野就算再生氣也沒辦法,反正他的氣消的也快,明天早上大概又能恢復(fù)平常了。
其實(shí)他應(yīng)該也不會太生氣,邀請她大概不過是他一時(shí)興起,只是她太當(dāng)真了,說不定那家伙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回去了,畢竟他那么‘喜歡’蘇沐清。最多會因?yàn)樗龥]給他面子有點(diǎn)惱羞成怒罷了。
想到這里,她便心安理得地坐了下來??戳丝幢聿攀c(diǎn),于是趁爸媽難得不在家,也是給自己一份生日獎勵,她第一次熬夜躺在沙發(fā)上看自己喜歡的連續(xù)劇,被里面男女主角的愛情故事感動的稀里嘩啦。
終于到了十二點(diǎn),她認(rèn)真地在蛋糕上插上十七根蠟燭,點(diǎn)燃了它們,然后關(guān)燈,許愿。
微小的火光在黑暗中美麗地跳動,她的心也隨著它們輕輕搖擺起來。
好希望,遇見那個夢中的王子。
好想見到他。
快一點(diǎn),再快一點(diǎn),最好下一分鐘,下一秒鐘,他就能出現(xiàn)在我面前。
用他溫柔的聲音,呼喚我的名字。
“姜春梨!”
是的,姜春梨……不對,她吃驚地睜開眼睛,剛才的聲音好像是從窗外傳來的。
“姜春梨!”怒吼聲再次打破了半夜安靜的空氣。
不會吧……春梨不敢相信地跑到窗邊,吃驚地發(fā)現(xiàn)陳暮野一臉慍色地站在他們分別的小花壇邊,黑漆漆的眼睛在樓群的窗戶中搜索著什么。他身上還歪歪扭扭地背著書包,單車依然停留在剛剛的位置。
難道他……一直在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