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原來,這才是他的后招
風(fēng)緩緩地從門口掠過,仿佛把那一晚哭訴的哀愁又吹了過來,撲到她皎潤的面龐上,連同唇瓣都泛著蒼白,宛若風(fēng)中枯殘的小花在演繹凋敗,喻鸞鼻尖含酸。
“怎么了?”耳畔響起熟悉的聲音。
看到他,喻鸞一陣驚喜:“你去哪兒了?一天都不見人。”
“嗓子啞了?”
“沒事,”喻鸞喉口帶著啞澀,“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個就失蹤了?”
“覺得喻遲才上任幾天就沉不住氣,有點奇怪,幫你探情況去了。”
“嗯?”
“西國的國庫,是個空殼子,”阿辭語氣輕慢,“沒見過這么窮的皇帝,一兩銀子都沒有?!?p> “國庫是空的?”喻鸞難以置信地望著他,這,怎么可能?
太上皇治國有道,西國繁華殷盛,國庫當盈溢才對,再說,玉錦凰登基已有兩年半之久,不可能沒有進賬啊……
“是不是放在別處了?”
阿辭斷定:“皇宮我都找過了,放在宮外總要有人看守才對,他從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走到這一步,會全心信任旁人嗎?”
喻鸞微一蹙眉。
廢太子才華性情品貌皆是上上乘,豐神俊秀,光華璀璨,又是太上皇的掌中之寶,明眼人自然分辨得出該捧誰,至于三皇子,在暗淡的角落里長大,生性敏感多疑……
他,當然不會。
可不在宮外,宮里又沒有,國庫里的東西呢?
喻鸞暗自沉吟,若有所思,忽然,整個人仿佛被撞擊了一下,終于說道:“是太上皇?!?p> “你怎么知道?”
喻鸞干笑,卻喉中苦澀,她默默地轉(zhuǎn)向內(nèi)室,那里緋紅的繡帳正泛著紅暈,覆在梳妝臺和那展金漆點翠玻璃屏風(fēng)上,仿佛到處都氤氳著微紅的迷霧。
“按照邏輯,應(yīng)該是至少在四年前,玉錦凰籌謀奪儲時,得知了國庫已空的消息。無論如何,他總要想辦法謀得資金儲備,以保障登基后萬事順利,所以,他瞄上了我家,精心準備至少一年后,爹和大哥……遭遇了意外……”
之前以為他只是貪財,現(xiàn)在才知,玉錦凰為何一定要奪走她家的產(chǎn)業(yè)。
喻家的財物可比國庫富足多了,僅是爹請人為她繡的那只鸞鳥就上萬兩黃金,何況整個喻家,何況爹和大哥名下遍布西國的無數(shù)商鋪產(chǎn)業(yè)!
阿辭忍不住笑:“那位太上皇真有意思,難道早預(yù)料到他立的太子比不上玉錦凰,才把那些財物轉(zhuǎn)給了廢太子?”
“天家人,心難測。”喻鸞心殤,依然神色自若。
那批財物去了哪里,也許只有廢太子才知道,新皇即位后,廢太子被關(guān)押,那個地點也就隨他一起被“關(guān)”了起來。
他不開口,玉錦凰勢必凡事掣肘,想來這兩年過得也是入不敷出。
入不敷出?
想到這里,喻鸞有點怔忪。
窗欞外透進來的日光還是那么柔,仿佛流轉(zhuǎn)的光華,刺入她的眼睛,仿佛觸到了某根神經(jīng)線,她想起了什么,呆呆望著窗外出了會兒神,低聲恍若呢喃。
“你說什么?”阿辭問。
喻鸞回過神來,眼睫跳動了一下:“我說,原來,這才是他的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