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骨惡魔尸骸中提取出的金屬,它們比矮人打造出的精鋼還要堅硬,同時具有非凡的魔導特性,是一種極為珍惜的魔法材料。
即便是圣魔導師大喬丹,也對其另眼相待。他創(chuàng)造出一個營地,根本目的極有可能就是為了大肆殺戮惡魔,從而奪取這種金屬。
但這位道格拉斯的學生會會長,絕不會想到人在極度無聊時,會迸發(fā)出多么旺盛的創(chuàng)造力。
“一對K!”路西法不動聲色間,甩出兩張薄如蟬翼的金屬卡片。
上面的圖案異常清晰,被光之御法者用細小的激光刀精細加工,雕刻出的戴維國王和沙樂曼國王栩栩如生。
“一對3!”拉斐爾決定還以顏色,他的牌啪啪打在大理石桌面上,頓時發(fā)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路西法點點頭,竟然認可了拉斐爾的套路,也不知他們到底在打什么牌。
“一張大王!”路西法揮手就將自己的底牌打了出來!
金屬表面的下陷部分恰好構成他的半身像,而且刻畫地極為英俊瀟灑。
這自然是路西法自己用硝酸腐蝕出來的,拉斐爾可沒有這么好心把他刻得這么帥。
拉斐爾也點了點頭,似乎早就發(fā)現(xiàn)了路西法的套路,但他沒說什么,而是把刻著自己頭像的小王拿了出來,企圖蒙混過關。
但這種卑劣的行為剛剛面世,就被路西法發(fā)現(xiàn)了,他故意咳嗽了一下,隨后沖拉斐爾努努嘴,示意他趕緊把牌拿回去。
誰知拉斐爾忽然大叫起來:“憑什么這張牌要輸給你手里那張牌?”
路西法一看他要造反,先把充當賭注的水晶糖豆收拾好,之后一拍桌子,威風凌凌地站起來,就要跟自己小弟好好理論理論。
但拉斐爾這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他說完話后,立馬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座位上,口中更是念念有詞:“這地方也忒安全了吧!半天都沒有惡魔來襲!哪像我們在迷宮中結伴而行,拐個彎就能碰見許多惡魔?!?p> 原來在當初,路西法魔力耗盡,昏倒過去之后,拉斐爾跟外邊的人提了一下,慷慨的大喬丹立馬派人送來紅牛牌魔法藥劑。
于是乎,路西法很快又生龍活虎起來。
兩人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手藝活出眾,再加上紅牛牌魔法藥劑的大量供應,他們在不憐惜魔力的情況下,制作煉金武器的速度蹭蹭蹭往上漲。
甚至在最后,還超額完成了任務。
但工作忙完了,兩人又無聊的要死。本來想出去逛逛,奈何大喬丹被迷宮的異動(深淵領主的降生與隕落)纏住了,他急著調查事件真相,根本沒空搭理他們。
門口又是不知變通的龍人看守!從皮膚長出的龍鱗紋路判斷,這幾個龍人還是最為固執(zhí)的火龍人。就這樣,二人此刻相當于被變相軟禁在此。
在大喬丹抽出時間之前,他們作為外來客,恐怕要在這大房間里待一段時間了。
偏偏,拉斐爾又是個閑不住的命,他剛剛從滿是惡魔的迷宮中逃出,還沒享受多久安逸時光,就開始思念那種驚心動魄的冒險精神。
若不是路西法提出打紙牌的玩耍方式,他恐怕就要采取暴力手段,直接沖出去了。
跟拉斐爾相同的是,路西法也充滿冒險精神!但跟拉斐爾不同的是,他的經歷太過曲折離奇。不論是剛開始遇到的敵國間諜,還是殘酷無情的魔導師等等,都給他帶來了瀕死的體驗。
路西法現(xiàn)在太累太累,急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尤其是,他摸了摸脖頸上纏了幾圈的紅鱗毒蛇,心頭發(fā)冷。
在外人看來這只不過是裝飾用的道具,但路西法知道,:這可是惡魔大領主的一道分身。
尤其是在搞丟霜之哀傷后,路西法摸著這條冬眠一般的紅鱗毒蛇,總是有股寒氣直往脊椎骨上竄。他害怕,他無助,但他又無可奈何,只能默默接受這一切。
此時乍聽拉斐爾搞怪一般的話語,路西法不由好奇地問道:“這,難道不好嗎?”
“好什么好?”拉斐爾翻起白眼,忽而從座上站起來,在路西法面前走來走去。“魔法師可是戰(zhàn)斗兵種,越能戰(zhàn)斗,表現(xiàn)出來的價值越高。殺人也是殺,殺惡魔也是殺,投入戰(zhàn)場才是我們的宿命。要不然,要不然,我們這些平民怎么能當貴族老爺?”
醞釀許久,拉斐爾終于說出了自己的心聲,他對貴族階級,可是非常向往的!
如果每個人都必須要有夢想,那拉斐爾的夢想便是靠著自己的雙手,成為萬眾矚目的大貴族。
看著好友眼中的灼熱,路西法一時被其感染。
他心潮澎湃,也想在瞬間決斷出自己的人生歸宿。
但成為貴族,并不是他所渴望的,所以在最后,路西法火熱的神情轉向冰冷。
在丹君大山,還未成年的路西法在父輩的教導下,親手殺過不少獸人。
雙方是不死不休的仇敵,但文化是不分種族的。在時間的渲染下,他對獸人的性情也有了些許理解。
這就導致路西法在兒童時,曾經向往過那種隱居山林的逍遙。但后來在雙親的無情巴掌下,只得無奈放棄了這個想法。
現(xiàn)在想來,路西法默默自己的臉頰,還覺得慈父慈母愛的巴掌太過沉重了些。
正在這時,緊閉著的大門忽而打開,高圖和蕾絲走了進來。
失去大量體溫的前者,雖然從昏迷中蘇醒,但臉色蒼白,步伐虛浮,一副沒什么用的窩囊模樣。
而后者的打扮更為驚異,她的發(fā)絲閃爍銀光,頭頂則燃燒著一朵散發(fā)冷氣的青色火焰。
拉斐爾和他們不熟,見他們沒敲門就進來,心頭不爽到了極點,哼了一聲就不做理會,他的性子也是有夠高傲的。
蕾絲不甘示弱,女人天生有蠻不講理的本錢,立馬哼了一聲回去。
她可知道拉斐爾在道格拉斯的狼藉名聲,這就是個愛鉆女生裙子的變態(tài)。對這種人,就沒必要客氣。尤其在知道拉斐爾還是屠夫的兒子后,蕾絲就更加瞧不起他。
高圖做慣了老好人,甚至他本身就是個不求回報的好人,對拉斐爾的無禮只是輕輕一笑。
只要用腦子想想就能知道,是誰在危機密布的迷宮當中,把處于昏迷的他們背了回來?只靠路西法一個人當然是不可能做到的,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但高圖并沒有說破,他把感激之情放在心里就好。如果需要,日后報答就是了。
路西法見到兩人自然很高興,他站起來剛想敘舊,警鈴大作。
四人抬頭一看,只見深淵的惡氣從營地外侵入,如赤潮泛濫,一下就熄滅了掛在半空中用作照明的火焰球,惡魔的咆哮聲此起彼伏。
無論四人處在什么樣的狀態(tài),聽到戰(zhàn)爭的號角聲,都繃緊了心神,他們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
學習魔法,就是為了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