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三個人商定留下的痕跡在車頂蓋上消失,也就是說有人在他們不在的情況下開走了那輛越野車。
其實溫宜庭的提議并不十分有用,畢竟無論島上有沒有第四個人,清不清楚他們的小計劃,都沒必要或者不必要一定保守這個使用過載具的小秘密——越野車渡不了海,又不像他們能夠?qū)Υ俗鲂┦裁础?p> 但這也不算完全的無用功。
或許他們六個人就是通過這樣的途徑被從渡口運輸?shù)搅诉h(yuǎn)處沙灘,或許這座島上沒有第二個便于一次性運輸多個昏迷人類的交通工具??偠灾?,以犯罪者的角度來看,使用幾個荒島囚犯每天使用的座駕不確定性太大,存在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所以今天的特殊行動一定有其理由。
梁安食指擦過后排真皮座椅的裂口,發(fā)覺它似乎除了破舊確實也沒什么特殊之處。按照常理推斷,這輛未經(jīng)保養(yǎng)的車應(yīng)該是島上唯一的交通工具,在溫宜庭等人到來以前可能就經(jīng)常被使用。
如果在恰當(dāng)?shù)沫h(huán)境,檢查有沒有其他人遺留痕跡是可行的。除此以外,車輛所使用的燃油和來源也可以是調(diào)查所需的因素。
然而他們畢竟被困在了荒島上,現(xiàn)在的情況下,他能做的不過是憑借肉眼辨別這種可能性。
梁安不禁感慨。這種與世隔絕在罪犯看來實在是方便,把現(xiàn)代刑偵調(diào)查所需的元素降低到了最小。
而這時,溫宜庭的神色也有些飄忽不定,張了張嘴又閉上,似乎再在這么幾分鐘里做出了什么決定。他的清醒也落入了其他人眼中。
早先就待在島上的三人中,包括正在駕駛座開車的鄭春生互相使了眼色,似乎在沉默的對照了意見,決定是否要把自己小團體中的發(fā)現(xiàn)告訴眾人。
“另外,還有一點……”溫宜庭終于開口,“在到你們附近以前,我們這幾天檢查了所有可能停泊船只的渡口,也看了叢林里很多可能藏人的地方。但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如果要維持正常的作息不可能還有隱藏著第四個人?,F(xiàn)在恐怕也是這樣?!?p> 一個人要活下去,所需要的不過是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島上的已有設(shè)施在剛才已經(jīng)做了介紹,主要就是在附近的住所周圍的東西,住所倉庫的食物資源,以及不遠(yuǎn)處一個土地里存在水源地帶所存放的凈水設(shè)施。
海水不可直接服用,因此在這個孤島上,唯一能作為水源來頭的就是連接住所內(nèi)的水源連通設(shè)施,以及外部原本水源所在的小型湖泊。
三個人自然也考慮到了這種要素,為了不在這種與世隔絕的地方無能為力而進行過其他類似于“放置白發(fā)”的調(diào)查措施。當(dāng)然,他們也沒有什么別的可做的,畢竟不是什么野營愛好者。
作為最年長被照顧著的人,王楚月似乎對現(xiàn)在的陳述心有抵觸,但還是隨著陳述點頭確認(rèn)。
一直沉默的鄭春生也在這個時候開口,顯然也是早先準(zhǔn)備好的言辭:“包括使用的物資,各種生活必需品我們都有檢查過。物資很充足,使用量也沒有問題,除非有人能在叢林里連續(xù)生活幾天,卻不讓我們這些在房里的人發(fā)現(xiàn)。”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或許在上島之前就是這樣。
“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人想要對我們做些什么,犯人必定就在我們當(dāng)中?”趙薔臉色微變,“包括你們在越野車上留下的痕跡……如果再過幾天還是發(fā)現(xiàn)沒有其他人在外界的痕跡……”
這是自然就會得出的結(jié)論。
人心不定,一旁的李豐年也開始神思不屬,手指不自覺般摩挲著自己的衣角,或許是因為除了自己以外他還有一個孩子需要照顧。這三個人選擇在這種時機說出這些話,想必也有理由。
溫宜廷似乎是有什么保持溫馨氣氛上的強迫癥,看氣氛僵硬,連忙緩和:“現(xiàn)在也是不一定的事情。我們?nèi)齻€到現(xiàn)在為止也只能粗略的做判斷,而且生存其實不是問題——物資我們大致算過,應(yīng)該起碼夠過一個月以上,其他的用度也能自給自足。雖然不知道把我們綁來這里的人有什么用意,但起碼不是想要把我們直接餓死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