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里是一個賣藥的攤位,陳和宇不自覺的湊了過去。雖然他們那里有周圍幾百公里內最雄厚的醫(yī)療資源,但是藥品的匱乏一直都是水沙鎮(zhèn)的頑疾。沒辦法,周圍沒有任何大型醫(yī)院或是制藥廠,他們的藥物只能消耗不能補充。而遠離大型城市這種隱形的庫存資源,也同時加劇了這種情況。
不過正當他盤算著看看有什么有價值的藥品時,自己手腕上的手環(huán)突然震動了。那是他們這次出發(fā)前,阮新怡利用別的手環(huán)改裝后交給他的,用來和房間內的那幾個運動傳感器保持連接,連接距離雖說能達到2、300米,但特別費電,不過對于眼下這種人手不足的時候,卻是很好的反偵察工具。
將鄧磊叫到一旁,確認周圍人都聽不見他們的談話后,陳和宇才將他們房間被入侵的事情說了出來。
“要不要現在返回去捉贓?”鄧磊問道。
“我考慮了一下,現在回去也不太好,一是這里搞不好有他們的眼線,我們這會返回去,估計賊早就跑了,二是如果真的抓了個現行,我們的處境反倒很被動,對我們的目的不太有利。三是這是什么賊我們不清楚,是謀財還是探底都不好說?!?p> “也是,畢竟我們剛來這里。那怎么辦?當做沒發(fā)生?”
“要緊的東西我們沒留在屋里吧?”
“但凡有點用的,我都帶身上了,屋里除了幾件衣服就沒啥有用的了。”鄧磊自信滿滿。
“走,咱們去別的地方逛逛去?!闭f著陳和宇佯裝很放松的樣子,拉著鄧磊走向了集市深處。一直到了晚上8點多,他們才返回房間。
回到房間,果不其然,他們留在屋里的兩個大包被翻的亂七八糟,個人的生活用品被扔了一地。陳和宇看了眼屋里的滿地狼藉,基本確定了對方的身份,于是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鄧磊。
趙四叔的正名叫趙泗如,他們趙家其實原本也不是這個鎮(zhèn)上的老住戶,當年趙家的父輩支援大西北落戶到了這里,漸漸的憑借著膽量和果然的眼光,借著這里地處草原與內陸銜接的地理位置,靠做皮貨生意在鎮(zhèn)上站住了腳跟。后來到了趙家兒子這輩四個兒子分別靠著家里積累的財富做起了各種生意。老大叫趙義天跑物流,經常是走南闖北。老二趙良保則做起了房地產開發(fā),一百多公里外的縣城里有大片的樓房都是他開發(fā)的,末世前也是趙家最有錢的一個。老三趙善九則繼承了家里的老本行,跑皮貨貿易。哥三個都被放出去獨自闖蕩,唯獨趙泗如因為是家里最小的男丁,所以被父母留在了身邊,在末世前他的旅館因為緊挨著公路,是附近生意最好的旅店,過往的卡車都會選擇在這里住宿吃飯,而他家趙老大的物流公司更是將這里作為定點休息場所,這公路邊的半條街幾乎都是他家的產業(yè),半個鎮(zhèn)子的商鋪都有他家的股份。
當陳和宇二人來到旅店的一樓大廳里時,這會比他們剛來時反倒更熱鬧了不少,估計是因為后面的夜市還沒散場的緣故,大廳里聚集了不少偷偷搞些小買賣的附近居民。后來他們才知道因為后面的夜市攤位費很高,所以附近的居民有時候會到這里蹭著人氣搞些小買賣,當然想這么做的前提是旅館的老板趙泗如同意。
陳和宇走到柜臺時,已經瞥見了在大廳的角落里,喝茶的趙四叔,但是他故意朝站柜臺的伙計大喊道“叫你們老板出來!你們這分明就是家黑店!我要找你們老板好好理論理論!”說著用拳頭不住的砸在柜臺上,故意弄出巨大的響聲。
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立刻被他的喊聲給吸引住了,不少熱衷于看熱鬧的人紛紛看向這邊。
“這位客人,請您不要胡鬧?!钡昊镉嬶@然沒有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
“胡鬧?哎,各位在場的兄弟好漢給我們哥兩評評理!我們今天下午剛入住的這個旅館,這50多克的金子可是一點含糊沒有的交到柜上了,這么貴的價格,我們圖什么?不就圖在這末世里能找個睡安穩(wěn)覺的地方嗎?可誰曾想,我們哥倆剛出去轉了一圈全夜市,這回屋一看,好家伙,我們的行李全讓人給偷光了!你們說這是什么?這簡直就是水滸里孫二娘的黑店?。 ?p> “是??!諸位瞧瞧,我們這袋子里都東西全沒了!原本里面留著的幾袋吃的,那可是我們口糧啊,連這都沒留下!”陳和宇特意將背包舉起的老高,讓周圍看熱鬧的人看的真切。
“嚯,沒想到這店還干這個??!幸虧不用住店”議論聲立刻就起來了,見火候不到,陳和宇繼續(xù)嚷說道“叫你們老板出來!把事情說清楚了!要是我們睡著了,怕不是真讓人給做成了人肉包子!”
“客人,不能這么說啊,我們這里不是黑店?!被镉嬤€在極力的解釋,但是他的慌張和眼前兩個咄咄逼人的老油條比起來,實在沒有什么說服力。
“沒想到啊,這種事情也會發(fā)生,看來哪都靠不住?!敝車娜死^續(xù)雞一嘴鴨一嘴的議論著,眼看人越聚越多,陳和宇瞥了一眼,發(fā)現那趙四叔居然還沒有出現?!半y道這老油條不在乎?”
想到這里,他決定再加一把火,“各位兄弟朋友,你們瞧瞧,出了這樣的事情,這店里的老板一直都躲在后面不敢出來見人!這就是做賊心虛??!”聽著他們一口一個兄弟朋友的,在場的人似乎感覺自己也是受害者一般,于是情緒進一步被攪動起來,甚至有人在后面高喊“這黑店太坑人了,該把這里砸了!”“對,對!該把黑店砸了!”“一把火燒了黑店!”符合的人越來越多,人們的表情也越來越憤怒。在柜臺后面的伙計已經被嚇的臉色發(fā)白,他想跑去找老板,但是被周圍義憤填膺的人群給嚇的又縮了回來,生怕自己一走,這些人真的把這里砸了燒了。
“吵什么吵什么!找不痛快是不是?”人群里突然閃出三個光頭大漢,這三人一人手里拿著一根胳膊粗的木板,為首的是個歪戴著皮帽子,身高在1米8以上的壯漢,他臉上橫亙著一條駭人的傷疤,從左腦門一直延伸到顴骨,讓人一看就不是好人。擠過人群后,這三人站在陳和宇二人面前,厲聲說道“你們兩個是找死是不?敢在這里搗亂?”
“你是這個店的老板?”陳和宇上下打量了一下這3人。“老子是誰你甭管,要在我們這趙家旅店里撒野,你是真的活膩歪了!”
“怎么著,你還要動手不成?被你們這黑店坑了還不許說理了?你們這是做買賣的還是搶劫的?”鄧磊雖然個頭比這三個矮了點,但他并不在乎,直接面對面的懟了過去。
“少他娘廢話!找死!”那光頭掄起木棍就朝鄧磊的臉上抽過來,雖然動作突然,但鄧磊早有防范,他之前借著懟話的機會往前走了一步就是故意拉近距離,對方手持木棒要想發(fā)揮最大威力,必須要拉開至少一米以上的空間。所以當這光頭向后退步的時候,鄧磊早就察覺了。
當棍子砸過來的時候,鄧磊直接將右臂擋在對方手腕與臂彎之間的位置,然后一擊狠狠的左勾拳打在了對方的下巴上?!斑恕边@一擊直接打在對方的頸動脈上,瞬間的大腦缺血,讓這壯漢立刻失去了意識,如面條般癱軟在地。后面的兩個禿子都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自己的老大居然已經廢了。
其中一個趕緊彎腰去扶老大,而另一個則瞅見了在鄧磊身后的“搗蛋分子”陳和宇,幾乎沒過腦子就掄起棍子向這個他眼中的“小弱雞”砸去。
但是,顯然他低估了對手,陳和宇從他們出現在面前就知道這是來用武力平事的嘍啰,所以他早就做好了準備,沒待這人的棍子甩過來,他就一彎腰,借著小腿的爆發(fā)力,先一步沖到了跟前,那禿子沒料到對方居然會主動發(fā)起進攻,想要收回棍子已經來不及了,出力太猛讓他難以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調整姿勢,而陳和宇的速度太快了,他的左拳直接就擊中了對方的右肋,“咔嚓”最脆弱的肋骨側面被重擊后,第8、第9肋骨瞬間骨折。
看的又一個人瞬間被擊倒,剩下的那人頓時慌了神了。不光他慌了,就連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也被情景給嚇到了,在場的人都沒想到,貌似普通的兩個人居然幾秒之內就將兩個大漢擊倒在地。
“怎么著,你們這黑店還有多少打手都放馬過來!我們哥兩個敢在亂世里行走,就不怕你們這些惡霸!”
聽了這話,那個幸存的禿子的頭上頓時留下豆大的汗珠,他此刻可能更希望自己是被打暈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