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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魚雙枕

【二十七】被抹殺的存在痕跡

鯉魚雙枕 明祭葵 2433 2017-09-17 18:00:00

  王靈韻一路跟著秦時郡主的馬車,來到了榕樹城門口。

  從她跟信子一道跟車開始,她走了多久,信子就瞪了她多久。如果眼神能把一個人生吞活剝,外加油炸煎煮,恐怕王靈韻早已是信子姑娘砧板上的魚肉,從頭到腳、甚至連一根骨頭也不剩的,被信子呈上桌做成了美味佳肴。

  守門的人是個遠遠看起來很魁梧,但其實并不太健壯的人。他穿著一副好盔甲,將他整個人都撐得威武壯碩而又十分有精神。只要不湊得太近,就一定不會發(fā)現(xiàn),在他那張嚴肅的圓臉之下,藏著的是一副瘦猴一般的身軀。

  站在車旁的王靈韻略一打量,再一思索。而后,不由得開始感慨。竟如此與眾不同。榕樹城的守門人。果然厲害!

  信子特地瞪了一眼王靈韻后,又“哼”了一聲。接著,她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守門人的面前,亮出一個玉質(zhì)令牌。對方看到令牌之后,便退后了幾步,表示放行。

  還沒到一盞茶的功夫,榕樹城的大門就打開了。在經(jīng)歷了一些小波折之后,王靈韻終于帶著素衫,堂堂正正的走進了城門。

  也許是因為太過于激動,在隨著秦時郡主的馬車進入榕樹城的時候,繡在王靈韻那件補丁衣服上的白櫻花,閃了絲微不可查的光。

  守門人一直緊盯著王靈韻,他原是不想放這樣穿著打扮的窮酸野民進城的,怕驚了城內(nèi)那些貴人們的尊架,但由于這窮酸野民是隨平陵郡主一起來的,他便也不好在明面上動手阻攔。平陵郡主是國主特意請來的貴客,而他一個駐守城門的主將,沒有任何權(quán)力與資格跟車里的那位主子過不去。

  夜色濃郁,車輪緩緩滾動,紗帳飄飛間,空氣被染上了香氣。

  在馬車駛?cè)氤莾?nèi)之后,榕樹城的大門也慢慢關(guān)上,恢復了緊閉的狀態(tài)。

  進城后,王靈韻又隨著馬車走了一會兒。

  榕樹城內(nèi)家家戶戶都明著燈。而街上,不論是人們的手里、花燈攤上,還有街道上大大小小掛著的……一眼望去,城內(nèi)盡是明燈。雖然那些燈的模樣不同,形狀各異,但卻并沒有讓人眼花繚亂的感覺,有的只是繁華。似乎所有人都在朝主街道走去。而所有通往主街道的路上,都有著各自的活動,與其說今夜很熱鬧,不如說今夜真的很精彩。

  “秦時郡主?!蓖蹯`韻走到了正在漫步的馬車前。

  馬車在路中間停了下來。由于秦時郡主身份顯赫,所以走的是特意留給達官顯貴的官道,這條路不太擁擠,人不多,前后也沒有排隊的馬車。停在路中間也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王姑娘可是累了?”郡主的語氣不溫不緩,既不顯關(guān)心,也沒有太冷漠。

  王靈韻搖了搖頭,繼續(xù)道:“謝郡主今日幫我入城,如若郡主不嫌棄,我有一件禮物要贈與郡主?!?p>  說罷,王靈韻便低下頭,從袖中拿出一把做工普通的匕首,以及一個小巧的白色布袋。

  當她再抬起頭時,秦時郡主已經(jīng)在一旁的白衣婢女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緩步走到了王靈韻的面前。

  郡主親手接過兩件東西,一邊打量著,一邊略帶疑惑地道:“這是,一把匕首?”

  王靈韻垂首應:“是”

  “那這個錦囊里又是什么?”郡主打量著那個白色的布袋,并沒看出有何異常。于是轉(zhuǎn)而疑惑地看向王靈韻。

  “是我留給郡主溫馨提示,里面寫著關(guān)于這把匕首的用途?!蓖蹯`韻看向一旁滿臉不服并瞪著她的信子,突然覺得這姑娘可愛,便笑道:“信子姑娘,我離開后,郡主就交給你了?!?p>  “哼,這點小事還用得著你跟我說!”信子下意識的回懟王靈韻后,突然反應過來“誒???你要走了?不跟我們一起去祭壇嗎?”

  說完這話,信子才猛地打了個冷戰(zhàn)。她莫不是傻了?為什么要挽留這個鄉(xiāng)野村姑?還希望跟這個鄉(xiāng)野村姑一起去祭壇?

  王靈韻搖頭“不去了,我還有一位故人要去探望。”

  “王姑娘在榕樹城里還有故人?”郡主問。

  “嗯?!?p>  “那王姑娘為何留給我一個錦囊,而不現(xiàn)在就告訴我這把匕首的用處?”郡主嘴邊帶著笑,她覺得這個王姑娘做事很有意思。

  “郡主稍后就明白了。”王靈韻微微點了點頭,輕聲道:“告辭?!?p>  說罷,便與郡主等人錯身而過,離開了。

  郡主也點頭,在王靈韻身后道:“王姑娘一路小心。”

  街上的花燈甚是好看,官道上的人很空,街邊的樹坑收拾得很別致,往里一瞧,里邊養(yǎng)著些水生花與小魚,還丟了幾顆會發(fā)光的小石頭。王靈韻袖子上的白櫻花散發(fā)出微弱的光。緊跟著,素衫的靈影就現(xiàn)了出來,她跟在王靈韻的身后,看著街道的樣子,以及四周的粉飾,突然感覺甚是懷念。

  剛遠離沒幾步,王靈韻就聽見身后的信子擔心道:“誒?郡主你為何下車了?”而后突然反應過來“不對,我們?yōu)槭裁凑驹谶@里?”

  接著,信子指著那幾個隨行的白衣婢女,道:“你、還有你、你們幾個!知不知道剛才在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幾個白衣婢女齊齊跪下,垂首道:“奴婢不知?!?p>  信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跪在地上的幾個白衣婢女,嘆氣道:“算了,你們幾個起來吧。”

  秦時郡主盯著拿在手里的一把匕首,和一個白布袋,看著四下無人的街道,略微沉思了一會兒,便將東西收了起來,道:“沒準是什么奇緣呢?!?p>  “郡主,時辰快到了。我們……”信子小心翼翼地提醒著。

  “嗯?!笨ぶ鬟b遙望了眼遠處的主街道,設在那里的祭壇似乎很熱鬧。接著,便在信子的攙扶下重新上了車。

  車輪開始滾動時,車內(nèi)難免有些顛簸??ぶ鞔蜷_了那個白布袋,里面是一張折好的紙條。將紙條打開之后,上面寫著:

  此刀沒有刃,若想讓它開刃,須得獻上一滴自己的血后,方可開刃。此后,這刀就算是認了主人。它不會傷主,即便其主拿它自刎,都會在持續(xù)兩個時辰的假死狀態(tài)后,重新蘇醒。

  今將此物贈與汝,望汝惜之。

  -

  郡主抽出這把尚未開刃的匕首,打量了一番。它似乎是太久沒有人使用過了,上面還有些鐵銹,將刀抽出來的時候,還有一些鐵銹掉到了她的衣裙上。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郡主從頭上拔出一根發(fā)簪,往自己的食指上那么一劃——

  鮮血流出,并滴在匕首尚未開刃的刀上。

  那一瞬間,仿佛發(fā)生了什么。但因為速度太快,甚至連郡主都沒有看清。

  只見,郡主拿在手里的匕首,已經(jīng)變成了普通的模樣,沒有生銹,也并不破舊。它看起來鋒利極了,刀面上的冷光讓人感到不太舒服。

  郡主拿起放在一旁的刀鞘,將匕首合上。也許是因為認了主人的緣故,鞘的模樣也變了,上面有著一些非常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紋路,簡單卻又大氣。

  馬車離祭壇越來越近。

  郡主將匕首藏于袖中。振了振衣袖,高傲地仰起了頭,耳聽四面八方,而端坐于車內(nèi)。

  對她而言——

  前方,即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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