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咔嚓一聲磨繩子,然后繩子斷裂的聲音。
劉云柯熟悉這聲音,她從小最討厭磨繩子,奈何經(jīng)常遇見沒有剪刀的時候,母親就叫她用牙咬,那種聲音雖很短暫,不大,卻很難受。
便抬手揉了揉眼睛醒了,奈何白天疲勞、晚上虛弱的,她這身子實(shí)在太弱,抬手揉了揉眼后便不想再拿下去,只對著秦衍說:“別,別磨繩子?!?p> 這暗器乃是公主與太子生母所創(chuàng),看似與尋常暗器無異,但是這種暗器傷不了人,暗器遇熱便會溶解,然后暗器的頭部,不管再銳利也會迅速融化,將所觸到的東西牢牢黏住。
在暗器的尾部有一根絲線,當(dāng)黏住想要的東西后,再用力一扯,便能扯出去。
劉云琦本是想用這玩意試探,若是真的暗器,他還真怕誤傷了妹妹,當(dāng)下聽到馬車中那一道來自妹妹極為熟悉的聲音,也不顧什么,將一手中還正用一根鎖鏈栓緊那馬車夫明邇的鎖鏈交給他旁邊那人。
慕燕茹是被劉云琦脅迫著的,被逼著帶他來找公主與秦衍的馬車路線,這太子爺雖聽話語像個沒啥能力的騷~包,但做起事來,卻又狠,又出人意料。
拿出來的東西,也都是她所沒有見過的,就像這個,一個風(fēng)箏般的東西,竟然能夠飛起來,還有剛才那鎖鏈,明明拿上來的時候就很重,再加上明邇的重量,他竟然能夠用鎖鏈帶動明邇把明邇給提起來。
此時正在半空中,劉云琦把鎖鏈一端交給她后,就直接對著馬車的方向跳了下去,意識到了沒有危險,慕燕茹忙要去喊公子小心。
到她手上的鎖鏈連同另一端明邇整個人的重量,勒的她的手實(shí)在一重,然后整個人身子都往下壓了壓,一驚嚇,直接把手中的鎖鏈丟了。
明邇被摔得在地上猛的一撞,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又看向空中的那個女人,不知是恨,是什么。
大罵道:“一個女人家的跟來做什么任務(wù),這么危險的事自然是我們男人的事。”
然后站起來又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就去看青木的方向。
劉云琦輕功雖有點(diǎn),那個偷工減料,但爆發(fā)力極好,在丟下慕燕茹的瞬間,就飛奔到馬車?yán)?,然后本來好好的馬車,在加了一個人后,就莫名覺得擁擠。
馬車一震,公主劉云柯被這一驚嚇,再看清來人,儼然已經(jīng)沒了絲毫要睡的意思。
太子爺劉云琦直接眼冒火星,渾身肌肉緊繃,更像個屠夫:“妹妹,過來?!?p> 劉云柯踢了踢馬車內(nèi)矮塌旁的桌子,那桌子正在她腳邊,因為馬車內(nèi)的空間有限,桌子的另一邊正好撞到劉云琦的腿。
有些膽怯著:“不要,哥?!?p> 聲音囁嚅,本來就生病,更顯得嬌氣。
秦衍打了個哈欠,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揉了揉她的頭,整個人正好對著那太子劉云琦的方向:“怎么,大舅子大駕光臨,這是驚喜?”
太子爺劉云琦臉愈發(fā)的黑,他自己寵了十七年的妹妹,結(jié)果有朝一日,長大了、膽肥了,竟然跟人私奔。
他又不是好棒打鴛鴦的人,又看一眼秦衍,竟、竟然上衣松垮。
頓時胸腔一股怒火:“過來?!?p> 劉云柯:“哥?!?p> 劉云琦:“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拿鞭子打你?!?p> 然后一嚇,連滾帶爬的就跑過去,劉云琦卻是在她滾過來的那瞬抓著她的肩膀,就在她的肩頭使勁的捏了一把,抓著她起來,壓低聲音在她耳邊:“你懂不懂得閨譽(yù)?!?p> 又摁著她的頭看向秦衍那邊,秦衍的前襟,衣衫是松松的,甚至可以說是有些不整。
有種恍然大悟,劉云柯:“那個,剛才,冷?!?p> 劉云琦:“冷,冷你不會抱著火爐,你抱著他?還把手?”
插在他衣領(lǐng)里?
秦衍眼睛瞇了瞇,又看向她,擺擺手,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劉云柯此時如一只病怏怏的小病貓,就都欺負(fù)她此時病著,若是她現(xiàn)在還好著,兩個他們兩個人,她都不怕。
可是現(xiàn)在,她實(shí)在是耗不動腦子去想,身子剛被提起來,便攏拉著往下蹲去,然后緊抱著哥哥的大腿,裝不懂:“我冷。”
秦衍幾乎是反射性的飛跨過去把她抱回來,季大夫說過,如果她能感覺到冷時,便是體溫從低溫恢復(fù)到正常時,但是這個關(guān)鍵時刻千萬要小心別凍著,然后從低溫引起風(fēng)寒,體溫驟然升高。
那樣會燒壞腦子的。
所以也不顧什么,這正值六七月份初春,天氣不冷不熱,馬車?yán)锬挠惺裁磁癄t,秦衍直接抱著她把她的手就往自己下胸前按,往衣領(lǐng)里塞。
公主云柯懶懶的打個哈欠,她現(xiàn)在可是病人,自然哪里舒服就往哪鉆。
太子劉云琦氣急,直接咬著牙切齒,渾身氣場火大:“劉云柯,你給我滾過來?!?p> 劉云柯背對著他:“聽不到,聽不到?!?p> 劉云琦:“那你還想不想要解藥了?”
硬的不行來軟的,聲音瞬間的溫和,就像一股泉水,或許心底對哥哥還有一份依戀,對自己對秦衍的這副做法還有股羞澀,劉云柯一下子起來就想往哥哥身邊跑。
秦衍把她摁住,控住她不動。
劉云琦眸光更厲,直接身子橫過去,去搶人。
一陣招式的打鬧,馬突然受驚,整個馬車都翻了。
劉云柯嚇的叫了一聲,也不顧身邊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誰,抓住一個人就緊緊抱住,劉云琦憤怒交加,看著緊抱一起的兩人,破口,皺眉:“沒羞沒臊,對于一個外人就把哥哥給丟了?!?p> 秦衍一手摁在車身,另一手將她按在胸前護(hù)著。
馬車的顛簸,顯得有些有些吃力:“她身上的毒,你們下了幾種?”
哪怕是危險的時刻,劉云柯只是手指堵住耳朵,又病著,十分不想顛簸,也沒怎么聽清他們說的話。
劉云琦頓了一下,整個人兩手張開,撐在馬車內(nèi)的一角,兩邊,笑笑:“那得看你用什么東西來換。”
秦衍:“連你妹妹,也拿來做交易?”
“好陰險?!?p> 秦衍最后一句,隨著馬車翻倒在地的動靜已經(jīng)停了,劉云柯倒聽的很清楚,而且還竟然聽的很認(rèn)真。
沒有憤怒,沒有多余的嫌棄,而是風(fēng)平浪靜,很平淡,就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便忍不住去問:“你愿意拿什么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