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所以有些不會改變的,你改了名換了姓也不會改變,而有些東西,我不想與你說,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好好的生個孩子,盡最大可能的留在我身邊?!?p> 然后他笑,她也笑。
兩家之間的怨恨,不可能因這一樁婚事就能抹去干凈的,其實她今日,能夠待在他身邊,可是明日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她畢竟是有母親教她的東西,因為那些特長,父皇以及哥哥,未必就能真的放過她。
低頭淺淺笑,只覺身上的溫度更低了,觸摸到的秦衍的手也越來越燙。
秦衍的體溫正常,那便說明她的體溫是一直在降。
所以很怕,季大夫給她開的藥是解半月花的毒性,而她身上這種類似于龜息丹的毒,因為不能確定到底是何種物質(zhì)所致,季大夫無解,也不敢隨便解。
所以就像那江南名醫(yī)慕容白弟子吳玟所說,她體內(nèi)有清除毒素的能力,所以不會像常人那樣直接就昏死過去,而是有可能,感受著自己的體溫在一點(diǎn)點(diǎn)的降低,呼吸越來越弱,成為一個有思想的,有聽覺、觸覺的假死人。
所以她很怕,很怕在那種情況下,她連動也不能動,被人帶走時,連呼救都不能。
可是秦衍就在這里啊,她不能哭,不能像小時候那樣,什么都不堅強(qiáng),只覺得他的手越來越燙,越來越燙,腦子一痛,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砸中,之后就突跳的痛,雙手也有種瞬間力氣被抽空,倒了下去。
秦衍忙繞過桌子將她護(hù)住,去觸碰床旁的按鈴,看一眼砸中她的那樣?xùn)|西,是一個黃豆大小的石子,再看被砸中的位置。
瞬間明了,是藥效對她來說,還不足以令她失去意識,所以采用人為的手段,對著她的穴位將她打昏。
而后,接下來,應(yīng)該是搶人的把戲吧?
等摁下的鈴聲將外面的青木叫過來之后,秦衍吩咐青木開始準(zhǔn)備行程的東西,并將一個箱子抬進(jìn)來。
隨后,藏于箱子中的秦沐然以及凌刃鉆出,換上面具,秦衍將公主放在那箱子中,給自己也貼了張面具,躺進(jìn)去。
隨后不久,半刻鐘后馬車開始行走,秦沐然扮的秦衍的樣子,騎馬走在前頭,凌刃穿著公主的衣服,帶著與公主樣子相同的面具。
在馬車中躺著,由慕燕茹照料。馬車中各種湯水、藥味,慕燕茹演出的也很像,手中端著那極苦的藥,面色緊張、急切,一勺一勺的喂著藥。
吳玟坐在對面,在同一輛馬車中,不時的給她診脈,眉頭直皺。
今夜有事發(fā)生。
他只想知道,想謀害公主,或者想帶公主走的,到底是何人。
是太子殿下的人,還是他姐姐前朝公主-楚寧鈺的人。
而且,到時,他要不要再幫一把,所以這些都是問題。
秦衍給明邇下了命令,隨后,等一個時辰以后,經(jīng)過各種縫隙的搜查,確??蜅?nèi)并無外人的時候,秦衍從箱子里出來。
在這期間,季大夫易容成小廝進(jìn)來過,屋內(nèi)事前便有一個小藥箱藏于床下,季大夫號過脈后,給她吃了樣?xùn)|西,秦衍又在她腦袋,對側(cè)另一邊的相應(yīng)穴道敲了一下。
整個人也算是清醒過來了,只是精神不太好,便開始一直窩在他懷里睡著。
當(dāng)下一個時辰已到,秦衍把她弄醒,又給貼了一張凌刃的面具,讓她換上凌刃的衣服,又給她在腰間放了一把比較輕的劍。
秦衍:“現(xiàn)在客棧里無外人,等會出了客棧門,在上馬車的時候,英姿煞爽一些,學(xué)著凌刃的模樣?!?p> 云柯點(diǎn)點(diǎn)頭,但腦子里仍舊嗡嗡的,提著劍,為怕自己露餡,又將一個黑色眼罩帶上。
明邇穿著普通,但手中提著是一柄大刀,秦衍的表弟秦沐然是不會武功的,但是秦衍冒充秦沐然的樣子,手中只拿著一柄折扇,卻仍然殺氣十足,氣氛凝重。
大部人馬已經(jīng)提前走過,而現(xiàn)在他們是負(fù)責(zé)斷后的,也是負(fù)責(zé)押送‘凌刃’這個可疑嫌犯,所以這個樣子,也不會惹人嫌疑。
而且,這客棧外圍,也未必還會有楚寧遠(yuǎn)的人。
秦衍跟著進(jìn)了馬車,明邇坐在前頭趕馬。
劉云柯進(jìn)了馬車后,就突然覺得冷起來,先時季大夫給她吃了藥,身子若不熟睡,各種身體機(jī)能便開始活躍,體溫自然不會降得太快。
而如今,竟然覺得冷。
先時,她覺得碰任何東西都覺得熱,季大夫的解釋是她體溫比常人低,外界物品對于她來說,都是熱的。
而如今她覺得冷,會不會,是體溫上去了,而且一次性上升的太高,發(fā)熱了?
秦衍握住她的手,見她縮起來,便將她往自己胸前緊了緊。
外面突然有刀劍抨擊的聲音,這距離他們上馬車才剛行走不久,這又是誰?
劉云柯與秦衍二人面面相覷,透過馬車的車窗,往外面偷偷看了看,來劫車者竟然只是一個人,而且功夫的出招,以及招式,都是招招斃命、殺手的招式。
明邇因為躲閃那人突然襲擊而來的招式,頭偏后閃躲了一下,又用腰間的刀去擋了擋,結(jié)果那劍勢太猛,在一個一來一擋間,劍鋒突然對著馬頭砍去。
頓時馬車受驚,馬頭上缺了一個大口,鮮血直流。
針對于馬車的晃動,劉云柯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要從秦衍的胸前起來,當(dāng)下馬車已經(jīng)不能再用,自然是得先跑為妙。
而秦衍卻將她摁下,讓她看看四周。
小著聲:“小心有埋伏?!?p> 然后就等,等啊等,秦衍身邊的暗衛(wèi)青木,從后面也已經(jīng)趕來,協(xié)助明邇。
那前來截馬車之人被逼的節(jié)節(jié)后退,突然喊了一聲:“阿刃?!?p> 秦衍有些驚詫的看著她,外面,青木以及明邇自然是步步緊逼、毫不留情。
劉云柯聽到那一聲后,神經(jīng)反射性的坐起,扒著馬車的帷幔,認(rèn)真的盯著那人一眼,就慌忙的把馬車的帷幔放下,搖著秦衍,低聲:“放他一命,他是凌刃的舊相好,與楚寧遠(yuǎn)以及我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