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二還沒消息嗎?”高尚之又問。
老三點點頭,回答:“還沒有,眼下晉國那邊封鎖的厲害,大哥二哥行事必須小心謹慎一些?!?p> 高尚之點點頭,又對石鑒說道:“殿下,關(guān)于混進驛館的事情,已經(jīng)有了一些眉目。”
“哦?那就好,這件事你來安排就好,咱們先把這些細作除掉再說?!?p> “那就讓老臣來辦吧,殿下安心等候消息便是。”
石鑒點點頭,又轉(zhuǎn)身拎起茶壺,給碗里添了一下茶。
“還有幾日便是陛下壽辰,殿下需不需要準(zhǔn)備一些什么?”高尚之輕聲問道。
石鑒起身給高尚之添茶,高尚之連忙將茶碗往前推了推,石鑒不慌不忙的說道:“在老東西的眼里,這寧王府與平常百姓人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本王反正也拿不出什么稀罕東西,就隨便準(zhǔn)備一些吧。”
高尚之點點頭,沒有插話。
“不過話說回來,這大禮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自然會有人送到老東西面前,何須再準(zhǔn)備其他的?”石鑒放下茶壺,微笑著說道。
“殿下說的可是……”
“大人明白就好!”石鑒打斷了高尚之的話,自信的笑了笑。
“老臣明白。”高尚之捋捋胡子,看著石鑒點頭笑道。
初春的城外,漫山看去,已有些許青蔥之色,春風(fēng)拂面,不再有冬日里那刀割一般的感覺。秦婉坐在馬車上,拉開簾子,將頭探了出來,看了看外面的風(fēng)景,又微微閉眼,感受著初春的迷人氣息。
想到去年冬天自己與父親進城的時候,還是孤苦無依,食不果腹,忍饑挨餓,如今滿山春色,自己還能坐在馬車上去看情郎,這讓秦婉幾乎覺得自己在做夢。
沐浴在和煦的春風(fēng)里,秦婉忍不住哼唱起來,歌聲婉轉(zhuǎn)動聽,路上的行人都忍不住看著秦婉。
“秦姑娘唱的是什么歌?真好聽,和那百靈鳥一般。”徐三的話打斷了正陶醉在春日陽光里的秦婉。
“是薊城那邊的小調(diào),讓徐三叔見笑了,我唱的哪有百靈鳥那么悅耳動聽?”秦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看你的歌聲把路上的行人都吸引了,還能不動聽?”徐三笑著說道。
秦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徐三叔你真是的,也不早點告訴我,多尷尬???”
徐三笑了笑,有些尷尬的笑著說道:“徐三是個粗人,不懂婉兒姑娘的雅興,我家公子可能懂。”
秦婉立馬臉紅了起來,連忙將頭縮回車?yán)铮煤熥印?p> 此時此刻秦婉的心里正在默念著石閔的名字,甚至想著如果見到他,會問他是不是像自己一樣思念著對方。
盡管她心里想,但是秦婉知道,作為一個女孩子家,她是無論如何都沒有勇氣當(dāng)著石閔的面說出這樣的話的。
不一會兒,馬車停了下來,車外傳來徐三的聲音:“婉兒姑娘,咱們到了!”
秦婉拉開簾子,跳下馬車,軍營大門就在不遠處。
“什么人!”門口的守衛(wèi)走上前質(zhì)問道。
“這位小兄弟,我是西華侯府上的管家,我要見一下我家將軍和公子,麻煩進去通報一聲?!毙烊蜌獾恼f道。
“現(xiàn)在非常時刻,大將軍和少將軍沒有時間,更何況誰知道你們說的是真是假?”那守衛(wèi)不分青紅皂白便冷冷的回答。
“非常時刻?什么非常時刻?是不是又要打仗了?”徐三連忙問道。
那個士兵見徐三問這樣的問題,立馬抽出刀指著徐三,大聲質(zhì)問道:“你們是什么人?居然敢打聽軍事秘密!”
“小兄弟你是剛來大營門口站崗吧?難怪不認識我,你去找一下王世成將軍或者李昌將軍也是可以的?!毙烊e起手,依舊客氣的說道。
這時候,一個副將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問道:“什么情況?”
“將軍!抓到幾個細作!”那個年輕士兵頭也沒回,大聲喊道。
“什么細作?讓我看看?!?p> 那個副將連忙跑了過來,一看,原來是徐三,立馬轉(zhuǎn)過身一巴掌拍在那士兵腦門上,罵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細作嗎?”
那士兵這一巴掌挨得算莫名其妙,剛想開口,看到副將恭敬的對徐三行了一個禮,說道:“徐三哥,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這小子之前在馬房負責(zé)養(yǎng)馬,剛剛來守營門沒幾天,三哥切莫見怪?!?p> 徐三笑了笑說道:“原來是薛贊兄弟,沒事沒事,這小兄弟很盡職盡責(zé),精神可嘉?!?p> “大將軍和少將軍都在里面,請隨我來?!毖潓π烊蜌獾恼f道。
“請!”徐三點頭示意。
秦婉跟在身后,剛往前走了兩步,薛贊回頭伸手攔住秦婉,說道:“姑娘請留步,軍中禁止女子進入,違令者斬!”
“哦~”秦婉失望的努了努嘴。
“婉兒姑娘你先去馬車上坐著,我讓薛將軍派人去找你父親?!?p> “嗯!”秦婉點點頭,然后轉(zhuǎn)身又上了馬車。
看到徐三和薛贊進了軍營,那個士兵摸著頭一臉郁悶的回到了門口,其他幾個人看他狼狽的樣子,紛紛捧腹大笑。
“你們笑什么笑?那人不就是大將軍府上的一個管家嗎?薛將軍干嘛對他那么客氣?”那士兵推了一下旁邊的問道。
“難怪你小子挨打,這你都不知道?這人是咱們的前輩,他那條沒了的胳膊就是當(dāng)年救大將軍的時候沒的,你說薛將軍為什么對他客氣?笨!”那人笑著說道,也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我哪知道?”那個年輕士兵一臉委屈的說道。
“現(xiàn)在知道了吧?以后可別在記錯了!”
“哦!”他摸著自己的腦袋,滿是委屈的答道。
“薛贊兄弟,是不是又要打仗了?”徐三走在薛贊旁邊,低聲問道。
薛贊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我告訴你,你可不能說出去!”
徐三看著薛贊一臉嚴(yán)肅的樣子,連忙點點頭,說道:“你放心,規(guī)矩我懂。”
薛贊點點頭,湊到徐三耳邊說道:“要打匈奴人了!”
“打匈奴人!”徐三差點喊了出來。
“三哥你小點聲!”薛贊連忙捂住徐三的嘴。
兩人扭頭看了看四周,見沒人,薛贊這才松開徐三,壓低嗓門說道:“沒錯,就是打匈奴人,不過聽說這次只去五千騎兵,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懂的,具體的行動計劃只有大將軍和左右前鋒大將才知道。”
“老子真想再和匈奴人干一場!”徐三聽到是和匈奴人開戰(zhàn),恨得牙癢癢。
“行了三哥,這事兒都過去那么多年了,你還耿耿于懷???”薛贊在一旁寬慰道。
“匈奴人欠我的何止是一條胳膊?還有幾萬弟兄的性命!我能這么容易忘掉?”徐三壓低著嗓音,一腔怒火卻幾乎爆發(fā)出來。
“三哥,別生氣,您可千萬別發(fā)火,一會兒要是被大將軍看到,準(zhǔn)能猜到我跟你說了要打仗的事情,那我就得被打五十軍棍了?!毖澮贿叞矒嶂烊?,一邊訴苦。
徐三是重情重義之人,和薛贊好歹是一個鍋里吃過飯,一起打過匈奴人,他自然不會讓薛贊難堪,于是拍了拍薛贊的肩膀,說道:“放心吧,我沒事,帶我去見大將軍吧。”
“謝謝三哥?!毖澐判牡男α似饋恚粗烊募绨蛲白?。
“對了,剛剛那姑娘是新來文書秦先生的閨女,你找人去通傳一聲,這姑娘是來看望她父親的?!毙烊龂诟赖?。
“三哥放心,一會兒我親自去。”薛贊滿口答應(yīng)。
“還有!去跟少將軍也說一聲?!毙烊吐曊f道。
“???為啥?”薛贊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哪有那么多為啥?叫你去你就去!”徐三沒好氣的責(zé)怪道。
“哦~我明白了!這姑娘是咱們少將軍的……”
“閉嘴!你知道就好!不許亂說!”徐三打斷了一臉壞笑的薛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