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銀牙強勢攻北營 武松星夜搬救兵
昏暗的燈光下,來人身材魁梧,滿臉是血,宋江都未來得及認清來人,便被那句話唬得三魂出殼。
顫抖地撩開跪爬在懷中的壯漢的亂發(fā),那漢子使勁抹了抹臉上的血跡,不是武松還是何人?
“啊也,是二郎!這是何事,快快說來!”宋江面如土色地問道。
“哥哥啊,寨子丟了!丟了!夜里喊殺震天,幾萬弟兄生死不知!幾位頭領(lǐng)抵死相抗,是我?guī)б簧诘苄殖靡箽⒊鲋貒?。哥哥,盼救!若遲得一遲,怕是弟兄們兇多吉少了!”
“?。 彼谓勓?,大叫一聲,翻身栽倒。
原來,北營丟了!就在是夜晚間,月黑風(fēng)高夜。
戌時未到,北營口大小一眾將領(lǐng)正在大帳夜討軍情,不妨營外突然炮響,四下**兵無數(shù),盡往大營涌來。時鮑天龍、秦明、魯達等人大驚,急召兵馬迎敵,一時間亂作一處。
還未來得及整頓兵馬,番軍的工程兵已經(jīng)撞開鹿角,上萬騎兵一擁而入,眾頭領(lǐng)倉促間只得應(yīng)戰(zhàn)。
秦明躍馬上前,對面人群中一聲虎吼,殺出一騎,正是老對手曹寧。兩人趨得近時,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當(dāng)下更不搭話,槍棒交鋒,戰(zhàn)在一處。
夜間,兵對兵,將對將,雙方戰(zhàn)成一團。兩人正斗個難解難分,猛可***軍后隊又是一陣霹靂怒吼,一員大將殺將過來,但見來將,身長一丈,頭如笆斗,眼似銅鈴,使一塊鐵踹牌,如天神下凡,勇不可擋。來將非別,正是鐵雷三杰之一,鐵雷銀牙。
鐵雷銀牙一聲吼,闖出人群,早有魯達未及騎馬,倒拖禪杖,大步奔騰闖將上來。
番將將鐵踹牌高高揚起,高頭大馬上直貫下去。那魯提轄天生是個犟種,見一大坨物件砸將下來,心中更無驚慌,反而透著三分驚喜。雙手橫握禪杖,看看來得近時,大喊一聲“來得好!”雙膀較勁,往上撩去。
“當(dāng)”一聲巨響,仿佛黑夜中打了一個霹靂,火星四射。這廂里,大師兩臂酥麻,虎口欲裂,騰騰騰倒退十來步,將身定住,就仿佛身子骨嘎嘣嘣有些響動,一顆心不由得跳了起來:好番將,好力氣!
那番將果是勇猛,鐵踹牌被顛起三尺,跨下的寶馬痛廝一聲,“嗒嗒嗒”倒退三步,身上的三層甲頁鏗鏘直向。番將驚咦一聲,南蠻好力氣,卻剛剛好能敵住某家!
武松見哥哥有些吃虧,押戒刀縱身跳過去,揮刀便斬,番將轉(zhuǎn)踹牌招架。這當(dāng)口,大師見得,急喊了聲:“小心賊番力大!”
武松機警,見牌子直拍下來,自思不予力敵,抽刀撤身,轉(zhuǎn)身跳到一邊,雙刀再展,砍番將馬腿。
鐵牌粗短,銀牙人高馬大,施展甚是不利。他也不慌張,單手提牌,護在馬前馬后,任武松左竄右跳,不得其便。
身后亂軍涌上,武松立刻險象環(huán)生,即要閃避騎兵的奔馬,又要隨時擔(dān)心鐵雷銀牙的鐵家伙,一時疲于奔命。
魯達看見,操起邊上的馬韁,翻身上馬,再次闖了上去,要大戰(zhàn)鐵雷銀牙。
是時,鄭懷張奎二將頁已披掛,一條槍,一根棍,滾入戰(zhàn)場。
鮑天龍欲引軍來救,一眾十?dāng)?shù)番將攔住去路,瞬間陷入絕境。
虧得三軍兒郎舍死忘生,抵住番兵,這一邊,秦明大戰(zhàn)曹寧,難解難分,那一邊,鐵雷銀牙獨戰(zhàn)四英雄,威風(fēng)八面。
看看士兵損失慘重,秦明怒吼:“走,搬兵!”撇了曹寧,來戰(zhàn)銀牙。卻不防幾個人越發(fā)纏得緊了!
智深看了看身邊的秦明武松,又看了看左近的鄭懷張奎,撇了一眼遠處湮沒在人群的鮑元帥。“鄭張兩位將軍,速去搬兵,這里有我等!”
鄭懷大怒:“岳元帥麾下,沒有敗陣逃跑將軍!你們幾個得便趕緊殺出重圍!”
這一戰(zhàn),直殺到子時,三萬兵馬十亭去了七亭,面對如潮般的番兵,眾將心知勢不可為,只有撤退。
幾人奮勇向外突圍,混亂中揀起了快被全殲的一萬魯州親兵團團護住的鮑天龍,只得五七千人,迤邐殺出重圍,鉆入山中險峻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