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件事卻讓凌小小的心提了起來。
今天自己身邊的暗衛(wèi)就如此輕易的被人調(diào)虎離山了,那自己的安全防衛(wèi)想必在那些人眼里也不過爾爾。
一想到生命安全會受到威脅,凌小小才有了緊迫感。
還是太弱了嗎?
空守著金山卻沒有相對應(yīng)的武力來保護,人才的培養(yǎng)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即便是花了十年,培養(yǎng)了千萬的高手,但分攤在四國的廣袤土地上也還是不夠看。
而十年的培養(yǎng)對于江湖上動不動就修煉一甲子的高手來說更是略顯稚嫩。
幸虧今天那些人沒有惡意,如果今天那些人是要殺自己豈不是輕而易舉?
怎么辦?
這一瞬間凌小小想到了很多,或許……
“咔嚓!”枯枝被踩斷。
暗一看了主子一眼,得到同意后,消失不見。
顧逸君胳膊上搭著一件大衣,尋了過來。
看到凌小小時眼睛一亮。
“原來你在這里啊?我還以為你走遠了呢,看著天氣像是要下雨,我不放心,便出來尋你?!陛p輕的為凌小小披上大衣,邊理衣服邊道:“你明知自己受不得寒氣,還穿的這么少就跑出來。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望了望天上翻騰著往這邊而來的烏云,凌小小感嘆,真是三月里的天,忽然就變了。
“知道啦,嘮嘮叨叨,像個老頭子,我這不是穿著火桑蠶絲的衣服嘛,不冷,再說了,我這還戴著暖玉呢?!笨粗瑯哟┲鴨伪∨艹鰜韺ぷ约旱念櫼菥?,凌小小難免心里會有些感動,于是說話語氣便緩了緩。
“走吧,回屋子里吧,你不是也就穿了這么點么?!?p> 凌小小邁開步子,往桃木屋走去。
顧逸君咧著嘴跟在后邊,腳步輕快。
“你們慕容家的那幫人,你別搭理了,不就是用當(dāng)年的事情做威脅嗎?我們也不至于就這樣投鼠忌器。交給我好了?!?p> “說起來她們還真是夠無恥的,以為知道了你當(dāng)年為我所救的事情,就能拿捏的住我?”
“說到底你還是她們慕容家的,我跟你非親非故的,用你來威脅我,她們是不是腦子有洞?”
“就算是四國知曉當(dāng)年的事情是我做的,她們也不能把我怎樣,說不準(zhǔn)還會繼續(xù)裝聾作啞呢,我要是突然在哪一國收縮勢力,說不定受損的反倒是她們,到時候估計得激起民憤了?!?p> 顧逸君就這樣慢慢的跟在身后,聽著前邊的女子絮絮叨叨的說著話,先前還嘴角掛著笑意,但不久,他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她也是很孤單的吧?不然也不會在人少的時候這么自言自語般的說話。
她的決策從來沒有失誤,就像是能夠預(yù)知未來一樣,算好了每一步。
她也曾凝眉苦苦思索吧?
她從不出錯,那是因為不能錯,手下那么多人依靠她的庇護,只要行差踏錯,就可能讓許多人失去工作,甚至是性命。
四國加起來一共三百六十多座城池,每座城都有一棟如意商廈,一家如意錢莊,一家如意車馬行,如果一座城市有一百個人為凌瑯閣工作的話。那三百六十城便有三萬六千人,再算上如意商會的商家,怕是有百萬人之多。
現(xiàn)在她那樣的高度,從來沒有一個能商量的人,她做的事情都是開拓,沒有人能與她并肩。豈能不累?
就是這樣,她好不容易來此躲個清凈,自己還要拿這些煩心的瑣事來煩她……
先前,凌小小還聽著顧逸君在后邊輕輕的應(yīng)著,后來怎么沒聲音了呢?
眼看著撥開一枝桃花,桃木小屋就在眼前,凌小小回頭去看。
只見顧逸君一臉愧疚的模樣。
“你這是怎么了?”難不成又做了什么蠢事?
顧逸君抬起頭來,眼里含著兩泡淚,欲落不落的,好不可憐。
“你倒是說話呀,就算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也該讓我知道啊!這些年給你擦屁股的事情也沒少做,多這一件也不多?!绷栊⌒∵€當(dāng)是他許了慕容家什么條件,聽到自己說起慕容家的事,才心有愧疚。
誰成想,顧逸君一言不發(fā)的就往自己懷里撲,凌小小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安撫。
天上的烏云越發(fā)的厚重了,不停地翻滾著,狂風(fēng)吹落了一樹的花瓣,拍打在臉上有些發(fā)痛。
“你要哭,我們也先回屋再哭啊,馬上要下雨了。三兩步就到了?!闭f著就攬起顧逸君往小屋走去。
許是顧逸君覺得有些羞愧,回屋之后就將自己的臉埋進了凌小小的被子里。
屋子本來就是凌小小為自己準(zhǔn)備的,床也只有那么一張。
瞧著自己胸前屬于顧逸君的眼淚,凌小小無奈的從柜子里找出干凈的備用衣服換上。
期間顧逸君頭也沒抬,于是凌小小又擔(dān)心了。
“喂!”
被晾了這么久,顧逸君還以為凌小小終于要安慰自己了,誰知道凌小小卻道:“你別把眼淚蹭我被子上?。∵@里可就這么一床了,沒得換?!?p> 顧逸君氣炸了,原來她關(guān)心的是這個!
他正要發(fā)作,門卻響了。
“主子,剛剛那三個男子又回來了!”卻是暗一在稟報。
男子?什么男子?是不是自己錯過了什么?真是氣死人了!自己剛剛就那么一會兒不在小小身邊,就有其他男子出現(xiàn)了?顧逸君也不鬧了,從被子里抬起臉,支棱著耳朵聽。
“他們又要做什么?”凌小小不耐煩了,哄顧逸君也就算夠有耐心的了,那幾個無理取鬧的男子回來做什么?
她可是記得剛才那個牙尖嘴利的男子。
“說是馬車壞了,趕不回去了,想要借主子的地方避避雨?!?p> 早不壞,晚不壞,偏偏在她的桃林里就壞了?
想起剛剛的事情,凌小小覺得自己或許猜對了。
不然為什么他們知道這桃林里有木屋?他們又沒有看到過。
“他們之前可來過木屋周圍?”
外邊沉默了片刻,應(yīng)該是在查探。
片刻后,暗一道:“不曾。”
這就對上了,引走暗衛(wèi),借機讓這幾個男子接近自己,馬車也正是這時壞掉,不可能是巧合。
只是不知道是誰在暗中推波助瀾,打的又是什么主意,那幾個男子是否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