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抵達了一個安心之所,也終于吃上了心心念念的冬風的手藝,凌小小安逸的躺在窗前的竹榻上。
“唔,果然是熟悉的味道,冬風啊,你說人與人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耳邊的扇子停頓了片刻,凌小小也不以為意。
冬風笑呵呵的繼續(xù)煮茶,看著兄長幽怨的眼神,訕訕的避開,伸手為主子倒了一杯茶。
“嗯,這茶也煮的好,哎呀,怎么能有人廚藝這么好呢?你呀,要是個男的,我一定收了你?!绷栊⌒《叺纳茸訐]動,只是風有些更疾了。
“不過嘛,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正所謂愛情不論性別嘛!”
冬風上下翻飛,賣弄茶藝的手一頓,凌小小耳邊的風又停了。
冬雪忍無可忍,無奈的嗆聲道:“您這也叫愛情?您這叫愛吃好么?再說了,奴的手藝雖說差了些,但也不至于讓您這么埋汰吧?您好歹也給點鼓勵吧?!?p> 冬風選擇明哲保身,繼續(xù)和手里的紫砂壺,小泥爐奮斗。
凌小小撇撇嘴:“不好就是不好嘛,你不能讓我說假話呀!說假話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你不能帶壞我哦?!?p> 望著主子認真的大眼睛,冬雪敗下陣來,但還是忍不住腹誹,您也算孩子?誰家孩子能生成這樣???想到這里,冬雪忍不住對主子的父母產(chǎn)生了強烈的好奇。
把冬風的話也嗆回去,凌小小暗道無聊。
“對了,北邊的情況怎么樣?”
此時已經(jīng)距開戰(zhàn)一月有余,前幾日就傳來了華州失守,朱雀國調(diào)兵阻擋,力主和談的消息。
“您不提都想和您說說呢,據(jù)說朱雀國要與青龍國和親,青龍國內(nèi)同意的有之,反對的也不少,朱雀國,哎…難吶!奴還聽說青龍國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明珠王爺現(xiàn)身了,這位可是青龍國上一代太女,青龍先帝另立新主之后,據(jù)說太女就云游四海去了,現(xiàn)在在這當口上現(xiàn)身,還力主同意和親,也不知是何意思,反正青龍皇帝估計是要睡不著了,要知道當初的太女支持者眾多呢!”
凌小小翻身坐起來一些,好奇道:“太女被廢后還能快活的四處云游?不怕被暗殺?。俊?p> 冬雪說起別家的八卦也是滔滔不絕,眼睛賊亮:“所以說支持者眾多??!人家可是有實權(quán)的,青龍皇帝表面上看起來風光,實際上這皇位坐的可是不安穩(wěn)得很呢,這人天天憂慮操心,就容易老一些,和風流淡然的太女相比,這皇帝就顯老多了,哪有前太女看起來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聽說太女一回青龍城,城里布莊的綾羅綢緞都賣的快了一倍?!?p> 看著冬雪亮晶晶的眼睛,凌小小腦袋上掛滿了黑線,沒想到這冬雪還有這等八卦天賦。
冬風看得直捂臉,太丟人了,兄長怎么能這么八卦。
冬雪明顯沒感受到空氣中的異樣,還在口若懸河的吐槽:“說來,這前太女也是有正君的,只不過不知因何而去世了,自那之后她才性情大變的,在此之前,太女勵精圖治,嚴于律己,頗具賢名,就連青龍國先帝也曾夸太女直賢明不墜太祖之名,定能繼往開來,再創(chuàng)盛世。”
凌小小卻是聽出了其他的意味,身為帝王本就一心頗重,太女又如此能干,只要有人稍微挑撥幾句,怕是太女就會成為帝王的心腹大患。
太女正君怕是也與此事有關(guān),以至于太女性情大變,從此流連溫柔鄉(xiāng)。
不過猜測終歸是猜測,事實到底如何,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外人的評論做不得數(shù)。
“咳咳,冬雪,你偏題了。”
冬雪說得正起興,此時被打斷好不甘心,但又想起朱雀國的和親皇子,瞬間滿血恢復:“您猜猜這次的和親皇子是誰?”
凌小小納悶了,冬雪這么問,難不成是自己認識的人?
“誰???”
“您猜猜嘛!”
“不猜,凰帝那么多兒子,我哪能猜得到?”
冬雪被掃了興,怏怏的道:“您可猜錯了,這皇子可不是宮中的任何一個,而是來自宮外?!?p> “宮外?我想的沒錯的話,這次和青龍國的聯(lián)姻是為了結(jié)成聯(lián)盟吧?不用宮里的金枝玉葉,而用宮外的貴公子,老凰帝是瘋了不成?”
冬雪撇撇嘴,回答道:“主子這回也說錯了,那凰帝非但沒瘋,還聰明得很,這人選可是很有誠意的?!?p> 凌小小不解,“怎么個有誠意法?”
“因為這人是顧逸君!”
凌小小沉默了,那個男子終究是逃不過悲慘的命運嗎?
冬雪仔細的觀察著主子的面部表情,看到主子沉默,心中也有些不舒服,安慰道:“主子其實也不必這樣,那不是他自己造成的嗎?聽說慕容家給他安排了一門極好的姻緣,但他任性反對,離家出走,這是何等的離經(jīng)叛道,自古以來,婚嫁都要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倒好,自己跑了,為了找他慕容將軍擅自抽調(diào)華州城的將領(lǐng),才導致將領(lǐng)被白虎軍所擒,泄露了軍機,導致華州被攻破,朱雀國再次陷入戰(zhàn)亂,面臨雖是可能傾覆的場面?!?p> “可是他又何嘗不是無辜?”
“那些流離失所,戰(zhàn)死在華州的將士何嘗不無辜?其實,這事情要是放在平時也沒什么,要怪就怪慕容家招惹了人,不得人心,華州守將曾將一封參慕容家的奏折以八百里加急送往朱雀城,主子可還記得?”
凌小小點頭,要不是這封奏折,也不會將顧逸君推至臺前。
“這奏折前腳剛到,凰帝陛下還沒當一回事,但后腳一封華州城破的奏章就被送上了凰帝的御書房,這一前一后,事情已經(jīng)明了,凰帝焉能不怒?”
是啊?怎么能不怒?自己的千里之堤,就毀在了區(qū)區(qū)幾個螻蟻手上!
“這等事情豈能瞞???尤其是后腳就有人跳出來說,顧家公子幾月不露面,而在華州城破之后,他卻出現(xiàn)在了徐州縣城。這樣還有什么事情是不清楚的,自己的國破了,他顧家公子卻能安然回來?凰帝當天就將御書房砸了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