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探長是來接小滿的吧？”巡警冒出這么句話。冷峰疑惑了:“小滿？”
巡警詫異的回過頭，看著冷峰:“冷探長不是接到局長的信兒來接小滿的么？”
冷峰搖搖頭:“我是調任來北平的”此言一出，那個巡警一個激靈就從帶路的前面跑到冷峰身邊，諂媚的說:“真噠？”
冷峰翻了個白眼:“莫不是以為我特地來消遣你？”
巡警連連擺手:“不敢不敢，冷探長您離開北平好幾年，發(fā)生了很多事，警隊的人啊，也是走的走，散的散，您當初帶的分隊，就剩下康探長了。哦哦，他現(xiàn)在是探長了，跟您是平級”
言外之意是，就剩一個老部下，您也未必使喚的動。
冷峰一臉淡定的樣子，讓巡警略有疑惑，轉而明白了，于是又說:“這個。。。冷探長，程小滿。。。?！?p> 冷峰轉過頭，看到巡警臉上寫著“問我呀！問我呀！”的表情，冷峰只好問:“怎么了？”
巡警如愿以償開始八卦:“程大帥一年前，被副手給。。”他做了一個下刀的手勢:“派的都是一等一的殺手?。∪揖突盍顺绦M一個人”
冷峰皺眉，這事跟我有關系么？
看到冷峰這個表情，小巡警徹底懵逼了:“冷探長，您不會。。。?！比缓蠛孟裼X得自己失言了，但是沒憋住，自己嘟囔了一句“過河拆橋吧”
冷峰:“嘟囔什么呢！”
小巡警:“?。∥沂裁匆矝]說，我是說，您不會調回來還當探長吧？”
冷峰:“哦，不知道呢，調令在署里”
巡警不漏痕跡的鄙視了冷峰一下，訕笑著說:“還有幾步路就到了，冷探長，我這還得巡邏。。。就。?！?p> 冷峰感覺到這個小巡警從熱情到諂媚，再由諂媚變得提防，一定是有什么事，那么。。剛才提到的程小滿。。還有那個程大帥，肯定是跟他們有關系，可是巡警現(xiàn)在已經有了警惕，自己追問過去，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但是。。。。
冷峰點點頭:“也好，若是我需要人手，自然會去把你調來”
小巡警嘴角抽抽兩下，訕笑著打哈哈:“多謝冷探長栽培”
自知多說無益，冷峰整理了一下一身灰的西服，在一個洋裝店，訂下一件西裝后，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就到了警察署的新地點。
“站住，干嘛的？”門崗攔住冷峰，打量冷峰一下，雖然一身風塵，呸呸，是一身灰塵，還是煤灰，但是洋裝不是誰都穿的起的，還有沒有一點破損的皮箱，怎么看，都不是一個窮光蛋，或者是一個被打劫的少爺。
“報道”冷峰淡淡的說。
門崗:“那我給里面通個信兒？您先在這侯一會兒？”
冷峰:“好”
電話交流一下，門崗連忙跑出來，對冷峰敬禮:“長官好，局座請您進去”
冷峰點點頭，走了進去，什么什么？知不知道局長辦公室在哪？開玩笑！整個大院是臨時征用的商會的一個會所，當然坐北朝南的樓是辦公樓，裝修最好的那個窗子就是局長辦公室唄！誰都不是瞎子，誰都不是傻子。
“報告”冷峰敲敲門，局長親自開門:“哎呦，你看看，我都沒來得及出去接你，冷副局長，不會生氣吧？”
副局長？看來，這就是金陵那里給自己的任命了。
冷峰:“局座折煞卑職了，卑職在您這里，哪里是什么副局長，還是當面的小探長”
局長叫王富貴，一個蔫吧局長，這個冷峰剛剛查過了，北平是什么地方？民國時期什么人仗著手里的武器和兵員都來這古都稱王稱霸一回，就連辮子軍首領張勛，都來當了幾天“皇帝”，雖然被打跑了，但是足夠說明，當時這個北平地區(qū)，那真是遍地都是軍閥霸王土皇帝，王富貴一個小局長，就手里這點警察和巡警，還不夠塞牙縫的，所以這么多年，除了能在小老百姓堆里抖抖威風外，隨便一個有背景的官員，他都惹不起，不蔫吧也不行啊。
這不，從金陵直接任命的副局長，王富貴雖然比冷峰官階高，但是也不敢擺架子。
王富貴把冷峰請進辦公室，說:“你的任命啊，昨天才到，你可能還不知道，老警署啊，正在整修，我這呢，還沒來得及給你準備辦公室，這樣，我旁邊的辦公室，原來是會所的休息室，我給你裝修一下，不過，得等幾天，諒解諒解啊”王富貴刻意避開了老警署被炸的事情。
冷峰笑笑說:“有勞局座了”沒拒絕。王富貴滿意的點點頭:“等等哈，我這就把署里那些大大小小的頭頭給你叫來，見個面，通個氣”
冷峰壓住王富貴的手:“局座，不忙，您先告訴我，爆炸案的具體情況”
一提到爆炸案，王富貴臉色特別不好看，從軍隊到官員，到警署，抄了煙土云土，都是私賣變官賣，但是！
正如剛才的順序，軍閥販賣云土換軍餉，沒人敢管，其次是政府官員，聯(lián)合軍閥販賣云土以肥私，也沒人敢管，唯獨這警署，很難吃獨食，多少都要跟官員勾結，否則。。。哼哼，怎么收繳的，怎么給我吐出來，加上國明黨內部分成亂七八糟不知道多少派，各路神仙都會為難他們。甚至有一女嫁二夫的情況發(fā)生，什么復興社啊，調查局啊，還有黑幫，警署的日子過得一直捉襟見肘，“情不得已”和柿子撿軟的捏”的情況下，只能對老百姓伸手了。
這次查抄的煙土，數(shù)量還真不少，都是質量很好的煙土，至少，可以換到同等重量的大洋，王富貴可是小心翼翼的謀劃著這批煙土，沒想到。。。。。。
好不容易，跟上面交代好了，沒想到，金陵來的冷峰，竟然開口直接問的就是云土的事！難道，他是為了這件事情，特意來調查的！
冷峰看王富貴的臉上表情，就想說，你真是自作多情，這么點破事，哪里會值得特意派人來。
“局座，金陵，是不會閑得無聊把我從金陵調來，這點，想必，您心里也清楚，有些事情，我問，您答，就足夠了”冷峰說話的時候，眼神讓王富貴敢怒不敢言，甚至連怒的膽量都沒有，不過轉念一想，程沂源已經死了，冷峰在北平沒了靠山，就算金陵胳膊長，這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吧？我王富貴在北平當局長也十幾年了，難不成，還要看你個二十多歲的副局長的臉色？！
王富貴突然變臉，是冷峰意想不到的，王富貴靠在沙發(fā)上:“好說，好說，不過冷副局長，有件事，你不知道吧”說著，看了看冷峰:“程沂源一年前，遇刺身亡了”
冷峰心里一驚，看來程小滿的事，還真是個大事，莫非跟自己頗有淵源？可是，自己是一點都不知道啊！怎么辦？
冷峰略作思考，冷笑一下:“哦，這件事啊，我知道”
王富貴彈起來:“你知道？！”
冷峰:“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不過，那又如何？與我現(xiàn)在問局座的事，有何干系？”
王富貴頭上有點冒汗，這個冷峰，怎么一點都不擔心？！莫非他有別的更大的底牌？！
冷峰:“王局長，您知道的，在來北平之前，我在山西，董慶局長在當局長之前，可是。。。。”
王富貴明白，董慶之前是復興社北平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