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村位于蒼穹大陸,南荒黑龍王城勢力范圍內(nèi),黑龍山脈附近的一個為數(shù)不多的漢人村落。
村落依山而建,四周用山巖筑起,村口沿山小道為唯一出口,村子出口之處,青黑的山墻,在夕陽下泛著金屬般的幽光。鐵皮包裹著的鐵樺樹木做的大門,鐵鑄門閂,足有一尺厚、兩尺寬。
黑水村占地不大,十?dāng)?shù)里,村內(nèi)有著自挖的池塘,沿岸一片蔥蔥郁郁的樹木,一直向山上蜿蜒而去。另一邊錯落有致的民居以山林為伴,以池塘為鄰。
古老的村落不知從哪響起了幾聲雞鳴聲,狗吠聲,一縷清風(fēng)吹過,霧靄徐徐地散開,一縷陽光從地平線上爬上來,如煙如云,伴隨著村民紛紛醒來,炊煙裊裊的古樸的氣息迎面撲來。
村落靠近村口附近不遠(yuǎn)之處的一片廣場之上,此刻,廣場上人影憧憧,金鐵交鳴之音不息,一個個英武的漢子,手中或持戰(zhàn)矛,或持鐵槍、戰(zhàn)刀,他們大聲咆哮,步法踏動,聲若猛虎,震動云霄,更有不少少年在一旁跟隨著鍛煉身體,修習(xí)武道。
粗布麻衣的蕭逸身材消瘦,模樣尚算清秀,只是眼睛空洞,茫然無神,沒有一絲神采,給人一種失去靈魂的感覺。木然地梳洗完畢,從池塘偏僻的一角木然地走向廣場之上。
沿途,不少黑水村內(nèi)的少年,也都早早起床,很多看到蕭逸的少年,紛紛對其指指點點。
“可惜了,偌大的一個人怎么會是一個大傻子呢?”
“咳咳,話不能亂說,我看人家生活不挺好的嗎?”
“那又怎么樣?聽說那家伙從出生到現(xiàn)在,都十二年了,都不會說話,不是傻子是什么?”
“是啊是啊,你們看他那木訥的眼神,真懷疑,若非還有體溫,簡直和僵尸差不多呢?要是跳幾步,說不定……”
“說不定人家大智若愚,或者說人家只是懶得理我們而已?!?p> “你這話虧心不,說得自己都不信吧,你看我們這樣說他都沒什么反應(yīng),不是傻子是什么?”
“是啊,可惜了,若不是傻子,村子的人一般八九歲就開始進(jìn)行資質(zhì)測試了,他怎么到現(xiàn)在還不進(jìn)行資質(zhì)測試呢?你們看他那瘦的和猴子一樣,連村子內(nèi)那些進(jìn)行資質(zhì)測試過的孩童的身體都比不過?!?p> “你這不是廢話,只要進(jìn)行資質(zhì)測試最起碼都能領(lǐng)取到一份下品培元液,服用過下品培元液固本培元,身體怎么可能會差呢?”
“所以我這才說他傻嘛,否則如此好事怎么遲遲到現(xiàn)在他都不去?”
“你這么一說,也確實,看來那家伙智商確實有點問題?!?p> 說話之人這么一分析,貌似頭頭是道,有理有據(jù),周邊的少年無不信服。
“蕭逸早??!”人群之中看似年齡最大的少年看到蕭逸走了過來,咧嘴燦然一笑,伸手招呼一聲,溫和著說道。
可惜蕭逸似乎聽不見旁人聲音,表情依舊木然,腳步也沒有停息,錯身越過那說話的少年,繼續(xù)前行。
“守銀大哥,你干嘛和一個傻子說話?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回應(yīng)你,你每天早上看到他,還都要打招呼?”旁邊一個不明所以的少年輕蔑地看著蕭逸,毫不在乎地說道。
年齡較大的少年,聽到這種話語,神情一冷,心生不悅道:“你們年齡雖然小,但是不能代表你們可以肆無忌憚地暴露出自己的無知,要知道蕭逸的父親可是村子內(nèi)唯一的先天高手,據(jù)說十二年前要不是因為蕭伯父,村長、守仁叔和我父親幾人就回不來了,村子也就沒有現(xiàn)在的安穩(wěn)了?!?p> “那又如何,我可是知道當(dāng)年若非他父親毫無作為,我奶奶說不定就不會死,這難道就是一個高手所謂的風(fēng)范?”其中有一個年齡最小的少年,冷哼一聲,對石守銀的目光視若無睹,滿臉不屑地道。
“石清,夠了,當(dāng)年你都沒出世,你知道些什么?難道你父親沒有告訴你當(dāng)年也是事出有因?!?p> 石守銀很不滿石清的說話,心想一個小孩子知道些什么,還不是他父親石信一直對這件事情耿耿于懷,說不定什么時候嘮叨的時候被石清這小家伙聽到了,才有如此一說。
“哼,那又怎么樣,再怎么說也改變不了蕭逸是一個大傻子的事情,虎父犬子,不對,連犬子都不如,純粹的一個大傻子,不外如是?!笔甯硬恍计饋?。
“你……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感恩之心?當(dāng)年若非蕭逸父親,說不定你父親都被人殺害,那時又有后來你什么事情?說起來,蕭逸一家即使對不起你奶奶,但是對你總算是有大恩,不為過吧?”
“休想把我真當(dāng)小孩哄騙,當(dāng)年的事情我可也是聽我父親說了一些,即使沒有他父親,只要當(dāng)時我爺爺出手,也是一樣的安全。更何況,即便他父親再厲害,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里呢,生死不知?!笔灏寥坏馈?p> “你,你簡直冥頑不靈,不可理喻,朽木不可雕也!蕭叔父若非為了村子,怎么可能在數(shù)年前失蹤,懶得與你分說?!笔劂y揮一揮衣袖,被氣得不輕,不再理會石清這個小屁孩,甩手走向廣場。
聽著周圍的嘲諷聲,嘆息同情聲,似乎都沒影響一個少年。蕭逸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放佛置身事外,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guān)的樣子。
不過就在這群少年不知道的時候,那雙無神的眼睛,偶爾閃過一絲明亮,隨著這一絲明亮,好像點燃了整個世界似的,蕭逸眼珠逐漸炯炯有神起來,眼眸中閃過濃濃的慶幸之色,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總算及時醒來了,否則真的要被別人一直當(dāng)真大傻子,這下看誰比誰傻!
整整十二年了,僅僅保留一絲活著的本能意識透出本體,在村子所有人的眼光中,麻木地生活了十二年,被迫成為了一個傻子一樣的角色,一直被人唾棄著。
整整十二年,蕭逸那一絲本能根本無力反駁,只能被動地跟隨眾人一起鍛煉,回家吃飯,睡覺休息,或許經(jīng)歷得太多,些許閑話,蕭逸早已經(jīng)不放在心上了,但是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因為他已經(jīng)徹底蘇醒。
整整十二年,天無絕人之路,隨著那眼眸的亮起,隨著靈魂的蘇醒回歸,昔日的傻子已經(jīng)不再是傻子,作為穿越之人,不錯,就是穿越,蕭逸必將在這片蒼穹大陸留下屬于自己的傳說。
就這樣,蕭逸安靜地渡過這平凡的一天,這一天或許也不是平凡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