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在地上做個妖王有什么好,別給我說什么逍遙快活。那玩意也就騙騙普通人。手底下能有幾個兵,幾十個雜兵,稱呼你一生妖王,就真的是了?呵,你問問哪吒,地上的妖王能有幾個天天吃上肉的?”
“師兄,話不能這樣說,有句話不是說,寧為雞頭,不做鳳尾。”
“狗屁!”
“地上那些東西都是別人撿完,剩下的,不是窮山惡水,就是人煙稀少。真正的好地方,你給我說說,有哪個實在妖怪手中?如果哪天我下界為妖,隨便找個山洞就行,只要能吃飽飯,就不錯嘍!”
“雖然不想承認(rèn)你的話,不可否認(rèn),你說的都是事實。如果只靠這些說辭,就讓我上天為官,跟著混,那就是一個笑話。天庭真的好嗎?”
“一卷封神榜,捆綁出來的天庭,就像是放在梯子上的瓷瓶,稍稍觸碰,就為四分五裂。”
“師兄,你告訴我,如果沒了這卷封神榜,天庭好會存在嗎?人,闡,截,三教犬牙交錯,把持天庭四方,幾百年來,下界神仙不斷升天,玉帝威逼利誘,隱忍至今,手下也算有一定班底。西方既然能在幽冥放一個地藏,你敢說他們對天庭沒想法?”
“在我看來,天庭才是一個泥沼,我不打算跳進(jìn)來,還是做個小妖王的舒服。”
“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的。我有時候感覺,我修行了一輩子,還不如一個凡人短短幾十年活的精彩,我不是一個勤奮的人,我也做不到清心寡欲。所以師父說我一直卡在真仙的頂峰,邁不出那一步。經(jīng)歷了那么多,我還是沒有搞清楚,我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就是一個泥沼,我也要將他盤活了。至少證明我還活著,有血有肉的活著?!碧炫顩]有否定崇九反駁的話語,鄭重的說了,這一刻,崇九似乎發(fā)現(xiàn)天蓬身上有著一種光芒。
“道不同不相為謀,無他,接著干!”
“干!”
后來,天蓬醉了,其實喝的酒并不多,只有三個空壇子,可是崇九似乎看見了一只流淚的豬。
那天的話題到此為止,天蓬沒有在說招攬崇九的話,崇九也沒在過多了談?wù)撎焱サ木謩荨?p> 身為同門師兄弟,天蓬知道崇九是來天河修煉的,很負(fù)責(zé)把崇九帶到一個地方,也是他常常閉關(guān)修煉的天河中府邸。
整個修煉場所,就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太極圖一樣的廣場,在幽黑的河底散發(fā)著黑白色光芒。
“這個地方是天河最為狹窄的地方,水流最為爆裂,至善至柔,至陽至剛,不外如是!”九齒釘耙一揮,一個黑色的巨大虛影瞬間飛出,落在太極圖中心,一個巨大的光柱從中心騰空而起,旋轉(zhuǎn)而上,一瞬間凝結(jié)成一道巨大的黑冰色九齒釘耙,散發(fā)著極寒的氣息,以它為中心,開始結(jié)冰,肉眼可見冰封千里,整個天河在一瞬間停頓了一下。
崇九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還沒來的及說話,那凝結(jié)的天河瞬間消失,重新恢復(fù)流淌,奔流不息。
天河中的河水,比起不同的河水來說,不禁靈氣蘊含量是普通河水的上百倍,就是重量也是百倍。在凡間凝冰千里雖然不太容易,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西游中通天河的靈感大王就曾經(jīng)做過這樣的事情。
現(xiàn)在,這事情放到天河中,難度幾乎是成幾何倍的增長,只是一瞬間,面對狂暴奔騰的天河,天蓬看上去尚有余力。
崇九內(nèi)心不得不震驚。隨后天蓬就消失,畢竟那天和崇九一番交談,對他的觸動還是有一點的,對自己招兵買馬的事情格外上心起來。
崇九沒有在過多的勸說。不是自私,而是崇九知道,即使說出來,天蓬也不會相信。
難道現(xiàn)在告訴天蓬,幾百年后,不管你為天庭做了多少,你有什么樣的雄心壯志,也不過是師祖手中的一枚棋子。也只是玉帝手中交換的籌碼,你會成為你曾經(jīng)不屑成為的,為了溫飽而落草為寇的妖王?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從那天開始,崇九就盤坐在巨大的太極圖中間。就像只落在足球場中間的螞蟻,整個天河懸浮在上空,或者從兩邊流過。冥水經(jīng),在體內(nèi)運轉(zhuǎn)不停,絲絲黑氣,從天河中被太極圖吸引過來,匯聚到崇九身下,再被崇九吸收。體內(nèi)玄冥之氣,一絲絲的壯大,體內(nèi)的南明離火也微微顫動,似乎受到刺激一樣。
十二年轉(zhuǎn)眼逝去,體內(nèi)陽盛陰衰的狀況也緩緩平衡,此時崇九體內(nèi)流淌的是一紅一籃,猶如雙螺旋結(jié)構(gòu)一樣的離火經(jīng)和冥水經(jīng)。
兩者形成的力量界限分明,偏偏纏繞在一起,盤旋交織,不多不少,正合適。
包裹著兩者的卻是一個紫色的管道,那管道正是太清一脈的道經(jīng)產(chǎn)生的力量。
水火交織的地方,模糊變成灰色的霧狀,化為混沌,有點像惰性氣體,很難調(diào)動,看著全身上下只有百分之三的地方有紅藍(lán)交織化為霧狀,崇九感覺后面的路還有很長時間要走。
感覺了一下,感覺前所未有有的酸爽,知道在天河的修行到此為止。
看著前線奔流的長河,崇九忽然感覺眼前一亮,這地方練槍也不錯。
忘川槍緊握手中,放開防護(hù),任湍急的天河之水沖擊到身上。忽然而來的激流,一下子就將崇九打得東倒西歪,根本站立不住,沒有了太極圖,狂暴的力量鋪天蓋地,從四面八方涌來。
深處河底,別說揮舞長槍,就是將長槍舉起來都是一件費力氣的事情。
“我就不信了!”崇九牙關(guān)緊咬,一點點的移動著手中的忘川槍,蛇身上的密鱗張開,拄著長槍,整個人猶如定海神針一般,佇立在天河河底,此時崇九忽然做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動作,就是扎馬步。
練槍先連穩(wěn),崇九似乎又回到剛剛學(xué)習(xí)槍法的時候,從端大槍開始。一切有回到了最初的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