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鵬的猜測果然沒錯,才剛到海潤公司樓下沒多久,他就看見劉宏亮從大廈里面出來了,然后直接開了輛新思域就出去了。
事不宜遲,趙鵬趕緊攔了一輛出租車跟了上去。
“給我跟上前面的那輛藍色思域,但注意別太近了,讓他發(fā)現(xiàn)了!”趙鵬一上車就趕緊說道,并特意提醒了司機一下。
“大兄弟,你這樣要求太高啊,我只是一個普通計程車司機而已,并不是國家的特工!我們那旮旯不興這樣的!”
趙鵬一開始沒注意,只看見他是個有點啤酒肚的中年大叔,現(xiàn)在直到這司機開口,他才聽到了一股苞米茬子味。
“老哥你是東北的??!”趙鵬也是學著他的聲調(diào)回道。
“眼力勁不錯啊,這都能看出來?!蹦撬緳C大哥樂呵呵的笑道。
“不是看出來的,是聽出來的?!?p> “那你耳朵好使!”
“我還這么年輕,耳朵怎么會不好使啊!可你老哥別光顧著和我嘮嗑,前面的車都快開沒影了!”一看自己已經(jīng)被甩了好幾個紅綠燈,趙鵬著急道,而且打心里后悔怎么就攔了這輛出租車。
“那我也沒辦法啊,兄弟,開太快,費車!”那司機老神在在的說道。
聽他說出這句,趙鵬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居然能瞎掰出這樣的借口。再說前面的又不是什么豪華跑車你追不上,就是一輛再普通不過的轎車,你居然給我說這么多。
“兩百!這樣該不費車了!”趙鵬直接甩了兩張百元大鈔在中控臺上。
“好的,現(xiàn)在不費了,但能不能追上我也不一定能保證哇!”
“再加一百!”趙鵬又甩了一張在他面前。
“保證能追上,大兄弟你坐好了!”說著這司機一腳油門轟到底,頓時趙鵬感覺一股強烈的推背感,然后整個車子就如炮彈一般激射出去了。
然后就見他有車超車,沒車超速,才一小會就將那輛思域給追上了。
“誒,我說老哥你開慢一點!”這時見他開得實在是太快,趙鵬拉著副駕駛位的拉手提醒道。
“沒關(guān)系,收人錢財聽人辦事,我這人最實誠了,你放心好了!”那司機毫不含糊的道。
“不是啊,大哥,我是說你再這么快下去,就要超過那輛車了!我們是要跟車,不是超車?。 壁w鵬一拍腦門無語道。
“哦,是啊,差點忘記了!”說著那司機松了油門,將速度放慢下來了,然后不緊不慢的跟著。
但開著開著,那輛思域轎車就駛出了市區(qū),朝郊外開去了。
“這邊這條路很少人走的啊,你要跟蹤的人是準備去哪里???”見越走越遠,那個司機大哥納悶道。
“我也不知道,你反正跟著就是了,我再給你加兩百塊!”見確實走的遠了,趙鵬又給他摸了兩張一百的。
“大兄弟,你這人實在,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以后有需要派車什么的就自己打我電話!”見這錢賺的實在是太容易了,那司機喜逐顏開的樂道。
“我給錢這么大方,你當然覺得實在?。 壁w鵬在心里憤憤的想到,但嘴上卻什么都沒說。
“咦,前面這輛車是不是要去任甫河老半仙那里啊!”又開了一會,那個中年司機突然說道。
“什么任甫河老半仙?”趙鵬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大兄弟,你恐怕不是本地人吧。只要是在我們青城市呆了些年頭的人多少都會聽過任甫河的名號的??!”那司機大哥開始炫耀擺弄起來。
“你一個東北的大漢,還和我充什么本地人,冒什么水皮吶!”聽他這顯擺的語氣,趙鵬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直接給懟了回去。
“我雖然不是本地人,但我長年累月的跑出租,什么樣的人沒拉過,什么樣的事沒聽過!”那司機大哥自豪的道。
“那你說說這任甫河是個什么人?”
“這個任甫河人稱任半仙,最是精通先天五行八卦,尤其擅長看墓地,斷風水,判陰陽,尋龍點穴更是一絕,在整個青城市的陰陽風水界都是響當當?shù)娜宋?。當然了去求他辦事,問卦占卜的就尊稱他為任半仙,但江湖上都叫他任老鬼!”
“任老鬼?”趙鵬輕輕符合了一聲,有些若有所思。
“搞迷信風水的不是老鬼是什么!”說著那個司機大哥嘿嘿笑了起來,像是對他的這個解釋感覺十分在理到位。
“哦,對了,他還是海潤集團的御用風水師。對了,剛才你要跟蹤的這輛車不就是從海潤大廈出來的么!”這時那個司機大哥提醒道。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謝謝你了,老哥?!壁w鵬也覺得他分析的應(yīng)該八九不離十,就是去找這個叫任甫河的。但是為什么他一個堂堂的海潤集團的公子少爺和自己賭石,怎么會去找一個風水先生呢,這讓趙鵬是怎么也想不通。
果然再又開了十多分鐘后,那輛藍色的思域轎車停在了一棟兩層樓高的磚木結(jié)構(gòu)房子前面。
“真的是任甫河老鬼的住處?。∥耶斦鏇]猜錯!”見對方停了車,那個司機大哥興奮的叫道,就像是一個偵探通過推理破了一個世紀懸案一樣。
“那謝謝了,老哥,我在這里下了?!睘榱瞬槐话l(fā)現(xiàn),說著趙鵬讓他遠遠的停了車,然后自己下來,準備步行慢慢靠近。
“好的,大兄弟,你自己多注意些,以后有活路記得照顧大哥!”
趙鵬向他比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然后就悄悄的跟上前去了。
往前走了二三十米,趙鵬在一棵大樹旁停了下來。只見前方是一棟朱漆磚木瓦房,挑染刻有貔貅紋,青色琉璃小瓦層層疊疊,在房梁的最頂端還堆出了一個四菱圖案。整個樓房大概有個五六平方米,外面是一睹人高的灰白圍墻,院子也有個一百多平方,打掃的很是干凈,而趙鵬跟蹤的那輛藍色思域就停在院子里。
見劉宏亮進去后,趙鵬才慢慢的向院子靠近。
“原來是錦坤少爺?shù)母墒聞⒑炅涟?,怎么想著有空來看我這個老鬼啊!”見劉宏亮一進門,任甫河便拉長了嗓子喊話道。那聲音是又尖又刺耳,就像是有人拿了把錐子在鐵板上劃了一道一樣。房屋燈光昏暗,配著這個聲音在房間里回蕩,聽起來就更加的瘆人。
雖是丁錦坤手下的人,但是對于任甫河劉宏亮絲毫不敢有任何怠慢,再說這次還是坤少有求與他,劉宏亮更是不敢有丁點的不敬。
趕緊將丁錦坤吩咐帶來的一包上好春茶放桌子上后,就畢恭畢敬的站著了。
理了理衣服,劉宏亮就準備將來意告訴任甫河,可誰知他剛準備開口,就被他打斷了。
“你先別說,讓我先算上一算?!闭f著任甫河就抬起他蓄了兩寸來長指甲的手指開始掐算了起來。
本來還以為他是故弄玄虛,但哪知他下面開口的一句話將他劉宏亮給嚇了一跳。
“是你家少爺叫你來的,而且你被人跟蹤了!”一直閉眼振振有詞小聲念叨著的任甫河突然算著算著就猛的一睜眼,定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