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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海崛

第十七章 尋你

明海崛 風(fēng)榖 5484 2017-10-09 21:29:05

  寧王朱宸濠最近眉頭不展,眼前的安慶府就像根釘子似的,將他的主力部位牢牢釘在此地不能動彈。

  “哎,如果錢寧和張銳當(dāng)初能更小心些,那朕的計劃早已實現(xiàn),又何必興兵討伐那昏君?!敝戾峰鋈弧?p>  正德皇帝一直貪玩好耍,也不理睬他的后妃,所以一直沒有子嗣。朱宸濠一直對皇位野心,為此他已整整準(zhǔn)備了十余年。在見到正德不臨幸后宮后,他就想到了移花接木之計,他賄賂了錦衣衛(wèi)指揮使錢寧與宦官張銳,求他們建議把他的長子朱大送到皇城。他想讓他的兒子在太廟舉行的儀式中承擔(dān)太子的任務(wù)。錢寧和張銳一商量,來了招曲線救國,他們奏請正德皇帝,希望皇帝允許寧王的長子參與太廟的獻祭,并將詔令寫在一種特殊的紙上,而這張紙依照慣例是專用于與監(jiān)國聯(lián)系的,如此一來,朱宸濠就將成為監(jiān)國。如果沒有太子,監(jiān)國就代皇帝行事。如果皇帝駕崩,則監(jiān)國,也就是寧王朱宸濠就將被召到皇城監(jiān)督帝國的行政,這同樣也能達到朱宸濠的目的,等到時間一長,他就能兵不血刃的奪得天下??上уX寧的死對頭江彬與張永知道了此事,如果朱宸濠上臺,那他們的利益將會受損,更嚴重還會有殺身之禍,因為此事成功,錢寧就有了從龍之功,他兩人會死無葬身之地!所以江彬與張永決定先下手為強,他們成功的在正德皇帝心中引起了對錢寧的動機的懷疑,隨即正德皇帝否決了錢寧奏請之事。錢寧收到張銳的通知,知道正德皇帝已經(jīng)在懷疑他,只得默不作聲,不敢再對朱宸濠進行包庇。而正德皇帝也終于意識到朱宸濠有反意,于是準(zhǔn)備派駙馬都尉崔元、都御史顏頤壽、宦官賴義等攜帶圣旨前去,收其護衛(wèi),令其歸還所奪官民田。而朱宸濠卻提前收到了密報,于是正式起兵謀反。

  “哼,可惡的江彬,可惡的張永!小人,都是一群小人!”朱宸濠每次想到自己功虧一簣,就對江彬與張永恨得咬牙切齒。

  “該死的張文錦,該死的楊銳,你們這樣拼死抵抗有何意義,為何要與那昏君賣命?”朱宸濠低聲咒罵。他口中的張文錦與楊銳正是安慶府的知府與都指揮。

  “啪”

  諸事不順,朱宸濠氣得發(fā)狂,一件名貴瓷器被他隨手掃到地上,摔得粉碎。

  “報”門外傳來稟告聲。

  “進來!”

  “陛下,剛接到探子密報,汀贛巡撫王守仁已于七月二十日攻破了南昌,宜春王朱拱樤、內(nèi)官萬銳等都被生擒了!”

  “什么?。。 敝戾峰┐篌@,他感覺自己兩眼一黑,差點暈厥,連忙扶住桌子。

  老巢都被抄了,這讓朱宸濠一時無法接受,他大吼道:“快!快傳李士實、劉養(yǎng)正、王綸覲見!快!”

  不消片刻,三人趕至。

  在了解情況后,右丞相劉養(yǎng)正奏請道:“陛下,形勢雖十分危急,但我們也并非無還擊之力。為今之計當(dāng)盡快撤出安慶,掩襲南京。王守仁雖攻破南昌,然只要我們攻破南京,則大勢成矣!到時天下向背,正未可知?!?p>  朱宸濠聽后也是頗為意動,但他突然記起王守仁曾寫予劉養(yǎng)正的書信,朱宸濠清楚的記得那書信上說讓劉養(yǎng)正勸他早些發(fā)兵南京。想到此處,他又舉棋不定。

  “陛下,此舉不可。如若提前幾日,劉大人之策實屬良策,然我方軍久攻安慶不下,南京的援軍必然多如過江之鯽,數(shù)不勝數(shù)。如果現(xiàn)在孤注一擲攻打南京,攻下還好,萬一久攻不下,陷入僵局,而王守仁收復(fù)九江后再必會順江而下,一舉奔襲我方后側(cè),到時腹背受敵,有全軍覆沒之險!依我之間,我軍當(dāng)回返救援南昌,想那王守仁缺兵少將,必定不堪一擊。待我們平定了南昌再緩緩圖之,也不算遲?!弊筘┫嗬钍缹嵳f道。

  朱宸濠聽完李世實的話后,又一陣猶豫,他心里也是暗自贊同。

  “陛下,李大人所說太過片面,古人有云‘兵者,詭道也!’,雖然南京有援軍,也會收到王守仁攻下南昌的消息,但他們定會認為我們會撤退,因為不撤退就會陷入包圍之局!但如果我們用疑兵之計,假意撤退,實則兵發(fā)南京,到時天兵降臨南京,他們一定會產(chǎn)生混亂,如此南京唾手可得!此乃‘亂中取勝’、‘火中取栗’也!”兵部尚書王綸眼露精光,他誠懇的說道。

  “妙,王大人此計確為良策??!”劉養(yǎng)正撫掌笑道。

  朱宸濠心里也拿不定主意,他有意發(fā)兵南京,又怕這是一個圈套。想回援南昌,又舍不得眼下的這個局面,正當(dāng)他愁眉不展時,門外又傳來通報聲。

  “陛下,楊百戶楊清求見?!?p>  “宣!”朱宸濠不解,這楊清一直呆在九江,怎么會跑到安慶地界來?

  “臣楊清拜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楊清進門后倒地便拜。

  “楊清!你一直跟著閔廿四鎮(zhèn)守九江,怎會來此?”

  “陛下!”那楊清突然放聲大哭。

  “到底何事?快說!”朱宸濠聽著楊清的哭聲,心里不由得一陣煩躁!

  “陛下,九江城發(fā)現(xiàn)身份不明之人,卑職等都認為此乃王守仁的探子,但這些話被三公子聽見了,他為了能替陛下分憂,便私自帶人追趕那伙人,結(jié)果路遇埋伏,被…被害了!”楊清一臉悲痛,泣不成聲。

  “什么??。∥业娜齼喊。?!說,誰干的?!到底是誰干的?!”朱宸濠怒火攻心,他一把抓住楊清的衣領(lǐng),發(fā)瘋似的狂吼著。

  “陛…陛下,三公子奮勇殺敵,不幸被害,所幸還有一名護衛(wèi)逃了出來,卑職見到他時只剩下了半口氣,當(dāng)他將自己所見之人的樣貌畫下來后,也是傷重不治而亡。這…這就是害了三公子之人的相貌…”楊清說完,將胸口的畫像呈給朱宸濠。

  朱宸濠一把抓過,咬牙切齒的看著畫中之人,“來人??!將這畫像摹印成百份,不!摹印上千份!張貼在各處要道!如發(fā)現(xiàn)此人,就地格殺!誰能帶回此人首級,官升三級!賞金一千兩!雷明,你親自帶人前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將王守仁與此人的人頭帶回來!”

  “遵旨!”侍衛(wèi)長雷明大聲道。

  “王守仁!朕不將你碎尸萬段誓不為人!傳令,撤出安慶,回援南昌!”朱宸濠大嚎道!

  劉養(yǎng)正與王綸兩人面面相覷,心里苦笑。如此,則無力回天了?。?p>  那張畫像,在宦官的手上隨風(fēng)輕舞著,那畫像上的人也浮現(xiàn)了出來,這名男子眉清目秀,神采奕奕,正是袁詣!

  楊清低著頭,誰也沒有看見他嘴角露出的一絲笑意。哼哼,袁詣這小子,知道的太多了!為了保護圣女,為了百年大計,你只能死!

  ………………….

  許凌煙一行四人正馬不停蹄的往德安府趕去。朱三留下的那輛馬車派上了用場,也幸虧那朱三是為了出來偷腥,乘坐的乃是一輛普通的馬車,這也讓沫梓妍與鴛兒這兩個嬌滴滴的女子不用騎馬受苦。為了謹慎起見,陳勇慶扮作了車夫,而許凌煙則一身男裝,看上去像一位風(fēng)度翩翩的公子。

  “看,路邊有家茶館,我看大家也人疲馬乏了,不如稍事休息會兒。我們已經(jīng)出了九江府的邊界了,再往前不遠就應(yīng)該是武昌府了,這兒應(yīng)該比較安全的?!标愑聭c騎了許久的馬,早已疲憊不堪,他見許凌煙也有了一絲倦色,連忙指著不遠處的茶館說道。

  聽見茶館二字,許凌煙會心一笑,不由得想到了第一次遇見袁詣的地方,“如此也好,大家休息會兒吧?!?p>  許凌煙就算換成男裝也是一臉俊秀,沫梓妍本就天生麗質(zhì),就連鴛兒也是中上之姿,幾人一進茶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茶館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坐著兩桌人。其中一桌兩人對坐著,像是趕考的書生。他們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幾人,特別是在看沫梓妍與鴛兒,直到許凌煙與陳勇慶對他們橫眉后,他們才收斂了許多,不過也是時不時偷看著沫梓妍。而另一桌的五人見了許凌煙等人,同樣也是呆了一呆,如此美人確實不多見,倒是為首那人只是隨意的掃了一眼,便沒有再看。

  “沫姐姐,你的魅力可真大,你看看那兩人,像兩個呆子似的?!痹S凌煙輕輕碰了碰沫梓妍,調(diào)笑道。

  沫梓妍笑了笑,不予置否。

  許凌煙見沫梓妍沒有搭理她,便無聊般的四處打量,見到另一桌的五人后,她愣了愣,突然臉色變得蒼白。眼前這五人是王府侍衛(wèi)!這一點許凌煙自信不會看錯,但是細看,他們又不是寧王府的侍衛(wèi)裝扮?!盎蛟S只是其他王府的公干人員吧?!毕氲酱颂?,她才稍稍心安。

  “大人,這人海茫茫的,我們?nèi)绾文苷业皆樱俊币幻绦l(wèi)小聲的問道。

  那領(lǐng)頭之人端起茶杯,輕啜一口,淡淡的說道:“找不到也要找!興王殿下的話我相信你們不會沒聽到,你們應(yīng)該知道他在興王殿下心里的地位有多重!”

  “這是當(dāng)然,雖說他與永??ぶ鳑]有訂親,不過他倆人從小青梅竹馬,在殿下心里,可能早就把他當(dāng)親人了吧?!绷硪幻绦l(wèi)插嘴說道。

  “閉嘴,身為下人怎能亂嚼舌根?!鳖I(lǐng)頭之人小聲喝道,他的心里卻暗自發(fā)笑,恐怕在興王殿下心中,連永??ぶ饕脖炔簧纤桑吘顾缫咽桥d王殿下的弟弟了。

  幾人說話雖然小聲,但許凌煙何許人?她從小習(xí)武,聽力早已超越常人,幾人的聲音在她聽來,卻是字字清楚。她心里咯噔一下,袁公子?興王殿下?難道這是興王府的侍衛(wèi)?

  許凌煙想了片刻,決定試探一番。她與沫梓妍等人閑聊著,突然輕聲說了一句“你們說,袁詣現(xiàn)在到哪兒了呢?”

  其他幾人感到莫名其妙,以為許凌煙在思念袁詣。陳勇慶想了想,隨口調(diào)笑道:“應(yīng)該快到南昌府了吧,畢竟我們都分別一天了。怎么?煙姑娘一日不見,就在思念公子了?”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來?!痹S凌煙雖輕啐了一聲,但她的注意力由始至終都集中在那幾人身上。

  許凌煙問的聲音很輕,比剛才那幾名侍衛(wèi)說的還小聲,但她卻發(fā)現(xiàn)那領(lǐng)頭之人耳朵輕微的動了動,他猛地轉(zhuǎn)過頭來,雙眼射出凌厲的光芒。

  許凌煙覺得自己仿佛被兩道寒光刺中,她渾身戰(zhàn)栗,寒毛都豎了起來。那人的氣勢太強,壓的她喘不過氣來。過了良久,這種感覺才緩緩?fù)巳?。她覺得自己渾身虛脫,額頭上也隱隱見汗。好厲害的高手!

  “煙姑娘,你怎么了?”“煙妹妹,身體不舒服嗎?”幾人發(fā)覺許凌煙神色異樣,連忙詢問著。

  “沒事兒,可能是騎馬太久,有些疲累,休息會兒就沒事了?!痹S凌煙敷衍著,心里卻是松了一口氣,看樣子那些人真是來尋找袁詣的,是友非敵!不過許凌煙又想到剛才那侍衛(wèi)所說的話,永??ぶ鳎吭??青梅竹馬?難道...?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覺得心里隱隱作痛。

  “蹬...蹬...”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打斷了許凌煙的思考。

  “這位朋友,打擾了,不知我能不能坐下?我有要事想與你談一談?!币坏罍喓竦哪幸粼谠S凌煙耳邊響起。許凌煙抬頭一看,見一氣概不凡的男子端著茶杯,面帶微笑,正是那群侍衛(wèi)中的領(lǐng)頭之人。

  許凌煙制止了陳勇慶的動作,她笑了笑道:“請坐?!?p>  那人坐下后便直入正題,“幾位朋友剛才提到一名為袁詣的男子,你們可知他是何來歷?”

  “你是何人?為什么要打聽那人消息?”陳勇慶瞇了瞇眼睛,心中暗自警惕。

  “這位朋友不用擔(dān)心,我并無歹意。實不相瞞,我們受袁詣家人所托,特來尋他,但這人海茫茫的,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剛才突聞眾位提到袁詣名字,故而上前叨擾。當(dāng)然,有可能此袁詣非彼袁詣?!蹦侨艘荒樥\懇,倒也讓陳勇慶不好再說什么。

  “你所認識的袁詣準(zhǔn)備去往何處?這你總該知道吧。”許凌煙問道。

  “這是當(dāng)然。他準(zhǔn)備前往應(yīng)天府國子監(jiān)求學(xué),但我們突聞寧王造反,怕他路上遇險,故而出門尋找?!蹦侨藫?jù)實以待。

  “那他在哪兒出生?”

  “德安府安陸州?!?p>  除了許凌煙事先知曉,其余三人都是大感驚奇,難道真的是同一人?

  “我已回答了你們的問題,我也問一個問題,他是否有隨身配劍?”那人見幾人表情有異,心里也是一陣激動。

  “有”陳勇慶說道。

  “劍可有名字?”那人緊跟著問道。

  “聽公子說,那劍乃是他師父所贈,名為‘絳雪’!”陳勇慶也是實話實說。

  “哈哈哈哈”一陣大笑聲從那男子口中傳出。那笑聲如打雷一般,嚇得幾人一陣哆嗦。

  “哈哈,失態(tài)了失態(tài)了!真是對不住各位!”那男子一臉笑意,終于得到詣兒消息,他心里也是如釋重負?!拔揖褪撬膸煾?,陸松!”

  原來朱厚熜得到寧王叛亂的消息后,心里不由大急,但他已經(jīng)繼承了興王之位,且又在服喪期間,哪兒都不能去。朱厚熜決定暫時瞞著自己的母后與姐姐,畢竟這種事就算告訴了她們又有什么用呢,反而會惹得她們擔(dān)心。他與袁宗皋商議后,派陸松帶領(lǐng)四名侍衛(wèi)星夜出發(fā),前去尋找袁詣。

  陸松等人沿著東南方向一路尋找,在武昌府又耽擱了兩天,尋人無果后只得繼續(xù)向東南方尋找。他們幾人也知道,能夠找到袁詣的希望微乎其微,但哪會想到,在這一間茶館內(nèi),他們卻意外的得到了他們期待已久的消息。

  許凌煙把她被人追殺一事隱去,只說兩人在路上結(jié)識,后又冒雨求宿以后之事述說了一遍。由于鴛兒在場,許凌煙提到陳勇慶時,將他述說成了一名見義勇為,臨危不懼的三好青年。只聽得沫梓妍掩嘴偷笑,鴛兒露出崇拜的目光,而那名主人公則是撓著頭,一臉尷尬。

  最后說到他們將朱三殺掉,后又發(fā)現(xiàn)一人逃跑時,陸松的臉色變得凝重。

  “詣兒平時聰明機靈,怎么這件事處理得如此草率?朱三何人?皇親國戚??!這也是說殺就能殺的?就算他們謀反,那他們的生死也要等到皇帝陛下親自處置??!朱三被殺,這件事的性質(zhì)太過嚴重,那寧王怎會善罷甘休?必定會讓手下傾巢而出,全力搜捕!還有,就算王守仁攻破了南昌,那兒相對而言確實是安全之地,但那也僅僅是對普通百姓而言。但對于詣兒來說,南昌反而是最危險的地方!那里是寧王的老巢啊!他手下江湖人士眾多,就詣兒那幾招三腳貓功夫,怎么抵擋?說句難聽的話,詣兒在武昌城內(nèi)被那群游俠所殺,連王守仁也沒辦法!現(xiàn)在,只希望逃跑那人不記得詣兒面貌,這樣寧王就不會認識詣兒,或許詣兒還能逃過一劫!”陸松愁眉不展。他卻不知,袁詣的面貌早就被人呈現(xiàn)在了朱宸濠的桌案上,借刀殺人之策已然成功發(fā)動!

  “不行,詣兒現(xiàn)在一定很危險。胡四,你護送他們回去,順便把這些事情告知興王殿下。其他人,隨我一同前去南昌!”陸松不再等待,他扔下茶錢,準(zhǔn)備出發(fā)前往南昌。

  “陸大叔,我也要去救公子!鴛兒,你陪著沫姑娘,記得把公子的家書送到!”陳勇慶說完,將袁詣寫的家書放在鴛兒手上。

  “我...我也去?!弊屓藳]想到的是,許凌煙居然也要跟著回南昌。

  “你,你不是要回家嗎?”沫梓妍詫異的問道。

  “家可以遲點回,但如果人沒了我該去哪兒尋?”許凌煙咬著嘴唇,之前聽見袁詣與永??ぶ鞯氖拢膩y如麻,心里還升起了一絲怨恨。但現(xiàn)在聽說袁詣可能有危險,她之前那點小心思早已煙消云散。

  “見著他,我一定要狠狠的踹他兩腳,敢欺騙本小姐的感情!哼!”某人嘟著嘴,一臉憤恨,心里卻是一陣擔(dān)心“你,千萬千萬不能有事!我不可想尋不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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