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吳錯轉身激動道:“海娜大人!”
只見海娜身穿戰(zhàn)斗服,背著一把狙擊槍,雖然帽檐下金絲眼鏡后的眼睛很亮,但還是掩蓋不下她的疲倦,可見這一路過來,定是全力疾奔。
她上前一把抱住吳錯,拍了拍他的背,然后雙手撐著他的肩點頭道:“老師為你驕傲?!?p> 說完她一揮手,兩個士兵抬著擔架走了出來,他們見到傷痕累累的吳錯,不由驚呼道:“這么年輕!頭兒,真的是他把敵人拖到了現(xiàn)在?”
兩人一邊說,一邊不顧吳錯的掙扎把他按到擔架上,麻利地用束帶固定好。吳錯大喊道:“海娜大人,速大人……他怎么樣了?”
海娜的眼神一黯,吳錯心中一緊,卻聽見耳麥中傳來速虛弱的聲音:“小子……還活著嗎?”
吳錯的心頓時放下,連忙叫他們松開束帶,按上耳麥驚喜道:“速大人,我還活著,活著。你沒事吧?腰間的傷要不要緊?”
“我已經(jīng)在醫(yī)療車上了。臭小子,醫(yī)生說你的手藝還能將就,問我要不要拆開重新縫一次,這樣傷疤會小很多?!?p> “你怎么回答的?”
“我說將就吧,算是個紀念。對了,估計你也差不多了,快過來,這里的護士咪咪好大,嘿嘿……”
“好,我過來……”
吳錯一邊笑一邊搖頭,見海娜神色古怪,問道:“大人,有什么事嗎?”
海娜遲疑了一下,還是看向吳錯,低聲道:“速……一條腿沒了?!?p> 吳錯大驚,但想起速腰間的傷,先前能將山頭掀起的炮火,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他存了一分希望看向海娜:“大人……他……他的腿,還能……”
海娜搖了搖頭:“不行了,除非能找到身體強化劑。”
吳錯咬了咬牙:“他會有一支身體強化劑的?!?p> 海娜點頭道:“這些事情,隱狼大人會考慮。你的戰(zhàn)斗結束了,好好休息?!?p> 于是,在海娜的揮手中,吳錯被兩個士兵抬著如飛而去。
見他們已經(jīng)去得遠了,海娜將吳錯的狙擊槍拿起,瞄向橋頭,見兩個巨漢正在用拳頭對轟,她眼中閃過一絲冷色,一槍擊出。
“砰!”
狂霸的頭如同被鐵錘擊中,猛地向后一揚,身子連退幾步,他大吼一聲抬起頭來,只見一顆彈頭正好嵌在先前額頭的淺坑中,但只聽厲嘯響起,第二顆子彈恰又破空而來,只聽“叮”的一聲脆響,彈頭雖被彈開,但嵌在他額頭上的子彈卻生生被打進去一大截。
狂霸終于害怕了,不顧摩屠轟來的鐵拳,雙手擋住額頭,腳下發(fā)力一蹬,竟然如青蛙一般向后高高彈起,一下就出去十幾米,等他落地身子已經(jīng)轉了過去,再彈幾下,就進入了硝煙彌漫的火箭彈覆蓋區(qū),消失不見。
隨著狂霸的撤走,本來還有的零星反抗也消失了,摩屠跨立橋頭有如戰(zhàn)神,冷眼看向前方炮火肆虐的鎮(zhèn)子,他身后的橋上,近百人正跟著海娜沖了過來。
摩屠接過四個戰(zhàn)士抬著的一柄巨錘,抗在肩頭和海娜交換了一下眼神,點頭道:“出發(fā)!”
隨著這句話的落下,炮聲漸漸停止,直至消失。一行人大步走進硝煙,向烈火熊熊的重鎮(zhèn)快速前進。
……
距離大橋十幾公里的北面,是一片大大的曠野,陸續(xù)駛來的卡車上跳下一隊隊士兵,在長官的大聲吼叫中快速集結。一旁的公路上,先頭部隊已經(jīng)出發(fā)了,幾十輛坦克在如龍的隊伍中分外顯眼。
而在遠方,似乎沒有盡頭的車隊正在不斷地開過來。
離嘈雜的士兵集結場幾百米外,臨時醫(yī)療中心已經(jīng)建好,也就是一圈帳篷,用來安置傷員,幾輛醫(yī)療車停在帳篷中間。
此刻,只聽醫(yī)療車里傳來醫(yī)生憤怒的聲音:“你干什么?不能動……”
“醫(yī)生,我的身體我知道,這個真縫不起來。你們把彈片和石頭挑干凈,消消毒就行了?!?p> “躺下——”從這聲音的分貝數(shù)知道醫(yī)生已經(jīng)出離憤怒了:“你是醫(yī)生還是我是醫(yī)生……咦?換個針頭……再換一個……哎呀?還真縫不了!得,你們這些異能者都是怪胎,就這么包著出去吧?!?p> 過了一會,只見車門打開一個士兵跳了下來,他一邊扣著軍裝的紐扣,一邊抬頭左右看去。
這人正是吳錯,當他看見帳篷外坐在輪椅上抽煙的速咧嘴看了過來,心中一沉,一瘸一拐走過去,笑道:“速大人,來一根?!?p> “臭小子,叫我大哥吧?!彼僖慌膮清e伸過去的手,笑了笑扔給吳錯一包煙,還丟了個打火機給他。
吳錯有些生疏地撕開包裝,抽出一支點上,狠狠吸了一口,火辣辣的感覺頓時充滿肺部。
“呼……”
一口長長的煙霧噴出,吳錯點頭道:“舒服。”
雖然這么說,但他的余光見到速空了一大截的左腿褲管,心里如同壓了一塊大石。
速咧嘴一笑,干瘦的臉上滿是皺紋,他突然一拍吳錯,努嘴含混道:“看,那邊,就是那個。”
吳錯轉頭一看,只見一個長得還算漂亮的護士滿臉怒氣走了過來,不過這步子實在太大,所以她胸前的白大褂波濤洶涌,如同里面藏了兩只兔子想要蹦出來。
見速的眼珠子都要掉了,吳錯笑著笑著眼眶一紅,連忙別過臉去。
“你個王八蛋,又在抽煙?說了多少次……”這護士的話突然一停,看向吳錯好像嚇了一跳:“我靠,你被燒過?這么黑!哇——你在哭?”
如果不是這護士的最后一句話,吳錯還覺得這女孩挺不錯,直爽,不做作,不像有些人看見他的角質層雖然嘴里不說,但心里惡心。
不過被叫破心事就讓他有些難堪了,他一擦眼睛轉頭吼道:“誰哭了?老子被煙熏的?!?p> “咦?在這里抽煙還敢這么囂張?啊……我知道了,這就叫惱羞成怒!對不對,大叔?”護士轉頭看向速,順手把他的煙給沒收了。
速抬頭看著眼前的雄偉,幸福地點頭道:“就是,這小子欠收拾,你給好好治治。”
“哈哈哈,你就瞧好吧。拿過來!”護士轉頭對吳錯一聲大吼,吳錯懶得理,叼著煙一屁股坐在速旁邊,護士大怒,正要上手去搶,只聽一個粗豪的聲音突然響起。
“吳錯!哈哈哈……我就說黑鬼沒那么容易死吧,看,這不是好好的?”
護士轉頭一看,只見一個如同鐵塔的大個子大步走了過來,背上還橫架著一把夸張的大劍。大個子身邊是一堵移動的肉墻,看那眉眼依稀有些熟悉。與這兩個一比,后邊的人就顯得沒什么存在感了,只是那個一臉冰冷的女孩讓她有些意外。
不過看見那個女孩的胸明顯比她小了幾號,她這才覺得輕松不少……咦?不對——這女的,對那黑小子好像很有點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