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這本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良久都看不下去一頁,腦子里全是程天宇的形象。
其實我想看這本書已經(jīng)很久了,對于夢境對人的影響始終很好奇,因為自己的夢境實在太過離奇,而且有時候分不清是夢境還是記憶,這讓我充滿了對心理學(xué)未知領(lǐng)域的求知欲,也許先從搞清楚夢的解析開始……
在弗洛伊德的研究里,有些夢境是對記憶的反映,這些記憶都是你不經(jīng)意間的經(jīng)歷,早就忘之腦后,所以當這些情境在你的夢里出現(xiàn)之后,你會覺得很奇怪,對于夢到?jīng)]有經(jīng)歷過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議,但是注意,實際上很可能并不是你沒有經(jīng)歷過,而是你的大腦出于某種原因把它們忘記了……
看到這些理念,我就精神渙散了,再也沒能順利的看下去,眼睛盯著書頁,可是腦子里已經(jīng)天馬行空。
“在想那個調(diào)酒師嗎?”遲旭湊過來問我。
我不想回應(yīng),用一只手擋在額頭處遮住眼睛,強迫自己把書默讀下去。
一整天,進展并不順利,只好決定借下了這本書,帶回家去看吧。
“你真的要去酒吧?”遲旭很懷疑。
“你如果有事就先走吧,我可以坐公交車去?!?p> “那怎么可能,我要會會那個調(diào)酒師,看看到底什么樣的人能讓你這么魂不守舍!”
他的表情有些不屑,可是看在我眼里卻變成了對他的同情,有些動搖到底要不要帶他過去,假如他真的不認識程天宇,那么可以想象,他將會受到怎樣的打擊。我是不是有些過于殘忍……
“我不想去酒吧了,還是回家吧!”我心軟了,還有些心虛,如果遲旭知道我去酒吧是想見那樣一個人,會很心碎的吧。
就算是不想當他的女朋友,也不能這么刺激他啊,于心不忍。
“有意思!”他眼里出現(xiàn)了一種濃厚的興趣,不依不饒。
“我今天還非要去看看不可!”
“那你自己去吧,我要回家了!”我站起身,去到自助借書機旁邊把書借好,裝在背包里,然后快步向門外走去。
遲旭追過來一把拉住我的手,很強硬地說:“怎么了?心虛了!我發(fā)現(xiàn)你不僅膽子大了還越來越有主見了!張皓真是功不可沒啊!”
我怎么也甩不開他,氣惱又害怕,覺得自己惹禍了。
“走!去酒吧!”他強行拉著我直到車上。
我沮喪極了,由害怕變成了絕望。如果遲旭真的不認識程天宇,那他會有怎樣的舉動,我完全想象不到,這真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車子停在了步行街附近的停車場,遲旭下去拉著我的手,把我往酒吧里面拖。我沒有太抗拒,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阻止不了他,只好被動地被他拖著手走。
我們來早了,酒吧剛開門,程天宇還沒有出現(xiàn)。
遲旭直接把我拉到吧臺前入座,程天宇到了這里就會直接面對著我倆,我的心情就像即將跳下懸崖一樣,嚇得不行,往后退,可是后邊的人一直在推著我,距離崖邊越來越近……
我希望程天宇今天拉肚子、發(fā)燒、摔了一跤,或者隨便突發(fā)什么疾病,總之我一直在詛咒他不能來上班。
遲旭坐在吧臺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我,好像要把我所有心理變化都盡收眼底。
“我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他說。
“這個人居然能把張皓打敗,不可思議!”他又說。
我想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突然跑出去,但是他把我看得死死的。吧臺上掛鐘指向了7點10分,程天宇還沒有出現(xiàn)。
我站了起來:“我要去衛(wèi)生間!”我理直氣壯地對他說。
“不準去!憋著!”他開始不講道理。
我轉(zhuǎn)身就走,他毫不留情地把我重新拉回去,我看到有人注意到我們,只好老老實實坐了下來。
這至少可以證明,對于錦南不時在我身邊出現(xiàn)這種事,他真的是一無所知,我以前也許誤會他了,他對我沒有什么恨意。
正在思緒紛飛,程天宇衣著調(diào)酒師制服閃亮登場,見到他遲旭“嚯”的一下站了起來,臉上的震驚溢于言表,他的樣子如當頭一棒把他的理智打得潰不成軍。
遲旭的驚恐全部寫在了臉上,我反而鎮(zhèn)定了下來,因為我看到出現(xiàn)在程天宇臉上的表情與遲旭一般無二。
他向吧臺走來,迎上了遲旭的目光就立時被定在了原地。倆個人就那樣對視著,那一瞬間,我恍惚覺得這是錦南和遲旭的重逢。
最先恢復(fù)過來的是程天宇,他抿了一下嘴吧,鼓起勇氣徑直走向我們倆,大大方方站在我們面前。
我沖他笑了笑:“你昨天贈了一杯‘灰姑娘’給我!謝謝!”
“???有嗎?”他顯得有點驚訝,:“不好意思,實在是沒有印象?!?p> “跟我走!”遲旭似乎剛回過神來,拉著我的手要往外走。
這讓我很意外,他不想了解程天宇到底是誰嗎,怎么反而這么急切的要離開呢?
我用力推開了他:“給我再來一杯‘灰姑娘’!”我對程天宇說,他點了點頭開始默默地調(diào)配。
遲旭不容我再坐下去,雙手攬過我的肩膀往外推。
我氣得激動了起來:“我不走!”
程天宇的動作停了下來,酒吧里的人不多,但是悉數(shù)看著我倆的鬧劇。
遲旭更粗魯?shù)乇Ьo我,向酒吧出口大步走,我的雙腳已經(jīng)離開了地面。羞憤難當?shù)奈?,對準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p> 可是,他并沒有因為疼痛而松開我,反而抱得更緊,我咬得自己都覺得疼了起來,只好放棄。
來到酒吧門外,他把我松開后立即怒吼著:“方文靜!這家伙到底是誰?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樣子像是要把我吃掉,我不禁害怕了起來。張皓說,他還有三頭六臂嗎?可此刻,他不只三頭六臂!
“我是無意中遇到他的,我以為他跟錦南有什么關(guān)系,就想認識他……”我弱弱地說。
“你把他當什么?錦南的替代品嗎?”他兇吧吧的樣子跟平時絕對是兩個人。
“我不是……”
“我告訴你!”他不分青紅皂白打斷了我,“這個人跟錦南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你再敢來見他,試試看!”
他的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畢露的樣子讓我覺得自己根本不認識他。
我去哪、要見誰,要他管!
忽然想起李明哲嚴厲的樣子來,他也警告我不要再來找程天宇。
“可是你不認為他認識你么?”
他聽到我的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