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青蓬馬車從蓉城出發(fā),自北向南沿著官道一路疾馳,傍晚時分徐徐駛?cè)肽炬?zhèn),在鑫越飯莊的門前停了下來,車上下來兩個衣著頗華麗的中年人,謝掌柜早已等候在門外,見那二人下了車,急忙滿臉堆笑的抱拳相迎:徐管家,何大廚,煩勞你們二位親自前來,謝某有失遠(yuǎn)迎?。?p> 那二人也急忙抱拳回禮,其中一人開口說道:不敢,不敢,八爺折煞老奴了!說完大模大樣的向里走去,謝掌柜反倒是陪著笑跟在后面,邊走還邊說:當(dāng)年要不是有徐管家保薦,德成還在族中苦苦掙扎,不知何時才有出頭之日,如今帶著妻兒安居此處,雖談不上大富大貴,倒也富足安穩(wěn),自由自在,徐管家之恩德成銘記,時刻不敢忘!
呵呵,八爺言重了,若不是當(dāng)年三夫人舉薦,老奴哪有今日地位,是該還個人情給八爺?shù)模?dāng)時也只是順嘴一提,還是老爺識人善用,老奴怎敢居功。三人進(jìn)入客廳分賓主坐下,徐管家一副欽差派頭,謝掌柜只管笑臉相陪。
原來鑫越飯莊是家族產(chǎn)業(yè),掌柜謝德成是家主第八子,不但是庶出,而且其生母沒有名分,是三夫人的陪嫁丫鬟,所以在族中地位頗低,雖然三夫人無子,對謝德成視如己出,但沒幾年三夫人過世了,謝德成母子就處處遭白眼兒,受欺負(fù),整天提心吊膽如履薄冰,對誰都得陪笑臉。
可這謝德成從小就精明,知道徐管家是父親跟前紅人,族中一些大小事都是交由徐管家辦理,深得父親倚重,所以謝德成就打著三夫人的名號和何管家套近乎,逢年過節(jié)的送些禮品,聽說要在木鎮(zhèn)開分店,謝德成更是不惜血本的送了一份大禮給徐管家,終于被派去當(dāng)上了木鎮(zhèn)的掌柜,帶著妻兒遷居到此,不用在族中看人臉色,低眉順眼的過日子了,所以謝德成是萬萬不敢得罪這徐管家的,就連店里來了廚藝精湛的岳衡,也得上報家族,不敢藏私,唯恐丟了現(xiàn)在的位子。
一輪皎潔的明月升空,店小二關(guān)好店門上了門板,岳衡也擦拭著雙手終于結(jié)束了一天的忙碌,準(zhǔn)備回房去休息了,這時一個伙計來到廚房說掌柜讓岳衡做一桌好菜招待貴賓。
正廳里,謝德成陪著徐管家和另一名何大廚坐在擺滿了菜的桌前,看到徐管家和何大廚的表情驚訝,暗自得意,這次家主一定會記自己一功,那些有心想取代他位子的人恐怕愿望要落空了。徐管家問了些關(guān)于這位廚師的事,謝德成便把岳衡怎樣來應(yīng)聘和岳衡來了之后的興隆景象詳細(xì)介紹了一遍,徐管家點(diǎn)點(diǎn)頭說家主的意思是若此人廚藝真的如此精湛,讓他去蓉城總店,木鎮(zhèn)這邊讓這位何廚師先頂著。
岳衡見過了徐管家知道其來意后,認(rèn)真思索了一晚上,覺得蓉城可行,他的目的是修仙,變強(qiáng),可現(xiàn)在還不知道該怎么修仙,對修真世界了解的太少,總不能冒冒失失的亂闖,這木鎮(zhèn)太小也太偏僻,這么多天下來也沒打聽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到了蓉城能有點(diǎn)收獲也說不定。
岳衡拿定主意后第二天一早就給了徐管家明確的答復(fù),徐管家大喜,當(dāng)即讓岳衡收拾東西和他去蓉城向家主復(fù)命,岳衡和徐管家乘坐馬車離開木鎮(zhèn),前往蓉城。
蓉城距木鎮(zhèn)并不太遠(yuǎn),只半日時間,岳衡就從馬車?yán)锟匆娏巳爻悄菍捄窀叽蟮某菈?,雖說不上多有氣勢,但給人一種古樸,厚重的感覺,城門口并沒有守衛(wèi),馬車直接進(jìn)了城,沿著主街道一路向前,岳衡發(fā)現(xiàn)無論是街道的寬闊,兩邊商鋪的數(shù)量,其繁華程度都不是木鎮(zhèn)能比的,街上的行人絡(luò)繹不絕,馬車也只能慢走,岳衡從窗口向外看著風(fēng)景,忽然一個不起眼的小商鋪吸引了岳衡的注意,那只是個小店,外表沒什么裝飾,也看不見里面有什么客人,在這繁華的街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甚至看著像有一種受冷落的委屈,盡管如此,岳衡還是看得眼前一亮,原因是那家牌匾上清楚的寫著雅軒書齋四個字,岳衡想要進(jìn)一步的了解這個世界,看來也只能是去翻書籍了,因為他不能總向人打聽一些常識方面的事,別人會疑心的,岳衡暗暗記住了這家書齋的位置。
馬車一路向前,越到城中心處人越是熙熙攘攘,馬車搖搖晃晃的慢慢前行,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在一座高大氣派的酒樓前停了下來,下車后,岳衡看見扇形牌匾上的四個醒目大字:鑫越酒樓。
伙計領(lǐng)著岳衡和徐管家到了樓上一間雅致的房中,岳衡看見一位頭戴員外帽的老者坐在正中,兩邊還有高矮胖瘦不一的四五個人,徐管家上前向那老者躬身道:老爺,木鎮(zhèn)的廚師岳衡到了。又向岳衡說這是謝家的家主謝榮老爺,岳衡抱拳一禮,態(tài)度不卑不亢。
老者和那幾人對視一眼,顯然都沒想到岳衡如此年輕,老者開口說:岳廚師果然儀表堂堂,年紀(jì)輕輕就廚藝超群,前途不可限量??!能屈尊來小店,小店不勝榮幸,岳廚師遠(yuǎn)道辛苦,老朽已讓人安排住處,改日我等一定好好品嘗岳廚師的精湛手藝。說完看著岳衡不在說話了。
岳衡哪能不明白,這不過是客氣的場面話罷了,這幾人專門在這兒等著,自己要掙這份錢,哪能不識抬舉,微微一笑說:謝家主太客氣了,怎么好勞各位再跑一趟,既然各位有興,那岳衡就獻(xiàn)丑了,對徐管家說:帶我去廚房吧。徐管家嗯了一聲向門外一招手,立刻進(jìn)來一個小廝向里面眾人躬身一禮,徐管家說:岳廚師,請。
岳衡出去后,徐管家向謝家主等人詳細(xì)講述了岳衡廚藝不凡之處,有的菜式甚至都聞所未聞,以及帶給木鎮(zhèn)分店的生意如何如何的好,謝家主一邊微閉雙目的聽著,一邊又似在思索什么,直到岳衡再次進(jìn)來,身后跟著的小廝手里捧著托盤上面有岳衡剛出鍋的四道菜,謝家主等人嘗過,都連連點(diǎn)頭,贊不絕口,岳衡的廚藝可謂是讓謝家主等人大開眼界,沒想到菜居然能做的像畫一樣,這哪里是食物,簡直是藝術(shù)品!
謝家主連忙從座位上站起,走到岳衡跟前向岳衡施禮道:老朽眼拙,不知岳先生竟是神廚,怠慢之處還望先生海涵,請岳先生上坐。隨既側(cè)身做出請的姿勢。
這是岳衡意料之中的,中華飲食文化博大精深,他雖然只會一點(diǎn)皮毛,但在這以修仙為主的世界,他的廚藝自然是這里人想不到做不到的,就這樣岳衡得了個廚神的稱號,并很快譽(yù)滿蓉城。
謝家并沒有把岳衡當(dāng)廚師對待,而是很客氣的同岳衡商量是否愿意傳授廚藝,生怕岳衡的手藝是秘不外傳的,許諾了豐厚的報酬。
岳衡住進(jìn)了離酒樓不遠(yuǎn)的清凈小院中,還有謝家派來的丫鬟小廝服侍,工作也很輕松,只是每天上午去酒樓教一道菜,其余時間自己隨意安排,就這樣還怕岳衡不滿意,常請岳衡去謝府坐坐,讓家里年輕一輩和岳衡認(rèn)識結(jié)交,變著法兒的和岳衡拉近關(guān)系。
一天謝家主請岳衡到府里來說過幾日是他父親,謝老太爺?shù)膲鄢?,想請岳衡辛苦一次做壽宴的主廚,岳衡自然答應(yīng),謝家給他這么高的待遇當(dāng)然得出些力了。
送出岳衡后,謝榮向他的長子謝德義說:岳衡的來歷你可打聽過了嗎?謝德義是酒樓的大掌柜,岳衡來的那天他也在場。
謝德義向父親說:讓人去查了,可查不出什么,我也問過岳衡,他說是來自很遠(yuǎn)地方,孤身一人,無依無靠才到木鎮(zhèn)做廚師,其他的就不說了,也不知他家住哪里,師從何處。
謝榮皺眉說:你再好好問問,若是身世清白,無家無室,我倒想把他收作自己人,以他的廚藝才華應(yīng)該能讓我謝家的生意有更大的發(fā)展。
那父親的意思……
老二家的菱香過了年就十八了,你安排他兩人見一面,若是岳衡同意,我打算在你祖父的壽宴上宣布岳衡成為我謝家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