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山,只能找客棧先住下,一個人在房間喝著小酒,不經(jīng)意回想起老頭的話,只有雪峰山是個好去處,不論如何也要把這種武功學(xué)會,心中并且暗下決念,等回來之時定要秋茹冰的命,這種奇恥大辱絕不能忘。
未到午時,叫好馬車往鐵匠鋪去,閉目養(yǎng)神不理會,可車夫從一開始就廢話連篇,不時皺眉繃緊臉頰,呼吸斷續(xù)欲想動手殺人,可還是銘記在心老頭的話,遇則不怒便可不必傷身,調(diào)息過來壓住內(nèi)心,緊握的右拳慢慢松開,睜開雙眼望包袱看去,所帶的銀兩變少,大概是昨日給出太多,往外看上幾眼,心念車夫也是粗人一個,若非如此也不會話語不斷,無心機盤算,伸手推開簾子:“這般操勞你可得銀兩些許?”
車夫笑臉相迎:“時日不等,看是何貴人,多則十余兩,少則幾錢,看天看人看命也”
片刻思索瞇著雙眼:“年數(shù)可得數(shù)金也?”
鞭子揮下,馬兒大叫一聲,加快腳步,車夫放聲大笑:“今日客官確實可怪,小人勞苦年久也無非區(qū)區(qū)數(shù)百兩有余,怎可談金,我看客官衣著光鮮,氣質(zhì)非凡,定是達官顯貴,又為何跟小人一般玩笑”
已經(jīng)打扮的一般,可仍舊藏不住身世,故此便不想再裝下去,遞過去銀子:“比起你今日所得,這已高出數(shù)倍,保密我的行蹤,對今日之事閉口不言”
翻弄包袱,把所剩黃金一并全部給上,車夫瞪大雙眼,嘴角流著口水,立馬用衣袖擦拭起來,鼻息加重冷眼看著他,一副市井平民之樣,不禁反響出世道冷淡,平饑之象,理理衣袍:“接下數(shù)年間,隔數(shù)日你便送口糧于我,待最后再還有酬勞,但,切忌,勿告知他人”
一開始還在抱怨生活種種,滿口穢語,自己所經(jīng)歷之事,家中妻兒困苦,日日勞苦也平淡無奇,可無能去改變現(xiàn)狀,得今日貴人相助,從容的放聲大笑,開心到極致,淚水都淌出來,大聲吆喝起來:“得嘞,貴人相助,乃祖上燒高香也,令人痛快樂生...”
立馬被雪飛寒打?。骸敖o我閉嘴,廢話留著回去自己講”
在現(xiàn)今龍國權(quán)衡利弊間,無非活的如初一蟄,家族勢力強大便可得一方天下,若不犯及皇權(quán)得平生。自身習(xí)武博識也可得一職權(quán),可明槍暗斗絕非易事。再者自立門戶,殘食最后這一片小小天際。最殘忍有余,便是這最后無權(quán)無勢無能者,壓迫,再壓迫,最后只能順勢而長,顧及溫飽。
拿到劍后接著趕路,仔細斟酌起來,不停的轉(zhuǎn)動手掌看劍,這時才發(fā)現(xiàn)過來,師傅當(dāng)年所贈予的寶劍是何等珍貴,這把劍相比之下簡直是廢鐵,作為防身可用,但欲想相斗可謂玩笑。
剛出城門口就遇到兩群人相殺,一方全是青年男子,手握刀劍蒙著面,帶頭的拉下面罩,惡眼相向:“卿爺,這就有點不合規(guī)矩了吧?你的做法有點說不通”,另一方只有一個老頭,跟在身邊的青年男子,雖人數(shù)不及可也無任何膽怯可言,老頭咳嗽起來,慢慢回過氣,嘶啞的聲音開口:“成大事者,無須參詳這些事態(tài),顧慮多了,煩事也就自然多了,你們只有兩個選擇,一,交出地盤,二,我來改變你們所持之地,但,前提是你們必須死”
雪飛寒下車,不避諱的看著雙方,車夫卻嚇得立馬躲進去
帶頭的一聲令下,全部撲過去,實力之懸殊,雪飛寒也只能看到男子出手,可身法很快,勉強看到一些招式,拳,掌,爪,最后出的是一劍,短短十招內(nèi)解決全部人,并且還能留住帶頭人性命,可也已奄奄一息只有最后的一口氣,不停的吐著血,老頭深深嘆口氣:“看來老夫已經(jīng)知道你的選擇,那么從今天起,烈焰盟就是頭”,扭頭看著男子:“念城,可以走了”
男子沒有應(yīng)答,殺氣騰騰的看向雪飛寒:“有多余的人,聽到不該的話語,貌似還覺得津津有味,不用一并解決嗎?”
眨眼間,兩個指頭已經(jīng)在眼珠前,雖能夠沉下心來,可面色卻出賣了自己,這樣的身法令人恐懼,老頭的武功遠在男子之上,甚至可以說強于數(shù)倍,微微睜開雙眼,露出一絲微笑:“不錯的年青人,老夫本以為你會躲閃,便留了幾分功力”
高昂的姿態(tài)不變,背起雙手:“前輩既不想殺我,為何需要躲避?”
老頭收回手,哼出一聲:“看來你小子非一般人”,也背起雙手駝著背,咳嗽幾聲:“講講吧,若老夫高興,今天就饒你一命,若是不愉,接下來片刻就是你的生時”
甩出衣袖:“閣下武功確實在我之上,但就憑這番詞匯還不至于讓我寒顫,腦袋少了無非碗大的疤口,哪有低頭可言”
老頭大笑出來:“小子不錯,跟著老夫如何?以后金山銀山,山珍海味,美女如云,介入你我囊中”
想起以前的種種,狠狠咬下牙:“好,可接下數(shù)年內(nèi),我只想閉關(guān)修行,不得動身做它事,出關(guān)之日必當(dāng)償還”
捋捋胡須:“在我正當(dāng)用人之際,卻這般避諱,有種,老夫欣賞你,能說到做到,便是我教之人,否則殺身之禍難逃,你自己掂量掂量”
男子開始走向兩人,右手也開始往劍的方向伸去,剛握緊劍柄,雪飛寒冷笑起來:“入世這么長時間以來,你是第一個不信我的人,看來多年過去,這世間我是白闖了”
老頭抬起手止住,男子松開手,不敢再往前邁上一步,縮回四指頭對著他:“這是我的義子韓念城,也是心腹更是手足,你若同意,便是這第二個義子,以后聽從我差遣”
亂世剛平,仍有許多勢力在不斷發(fā)芽,經(jīng)歷過多事的雪飛寒,相當(dāng)明白這世界的善與惡,沒有多想便舉起雙手,低頭行禮:“雪飛寒,參見義父”
韓念城扔過來一塊令牌:“以后你就是烈焰盟的人,記好你的所言,若有違背,我會親手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