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易兩腳剛踏足二層,就看到數(shù)丈方圓、陳設(shè)簡陋的室中,前方角落僅有的一個七層陳舊書架。
他幾步走向前去,再定睛一看,但見書架最上端并排著十本書冊,各書冊厚薄不一、顏色各異,看起來皆古樸之極,仿佛經(jīng)歷了一段久遠(yuǎn)歲月的模樣,其上書名用衛(wèi)文寫就,他因此知道,這十冊書正是武學(xué)秘籍。
原易喜形于色,心情激動之下,就近拿起一本翻開,并細(xì)細(xì)看了起來。
這門武學(xué),名為《千鈞錘法》,據(jù)其簡介言,此為上乘秘籍。修煉過程中,須手握一特制鐵錘;功法修成后,一錘可發(fā)千鈞之力。而一鈞為三十斤,千鈞即三萬斤。如此看來,若將之修至大成,恐怕江湖上也是少有敵手了。
不過,可惜的是,原易一則不喜歡錘法,二則是其后面內(nèi)容是殘缺的。
他嘆息一聲,把書冊放回原處。
這時,四人也走了上來,同樣在翻看著秘籍。
女童手拿一冊書,緩步靠過來,細(xì)聲說道:“這么久,你還沒選好?”
“嗯。你選的什么?”原易聞言,應(yīng)了一聲,隨后問道。
“你看!”凌寒芳說著,遞過手中書冊。
原易順手接過來,當(dāng)即翻看了幾頁,隨后說道:“《驚鴻訣》!嗯,看上去不錯,倒挺適合你的?!?p> 說著,他遞過書冊,女童接過后,隨即向右方一指,說道:“那邊那本,是《龍吟劍法》!”
“什么!”原易聞言一驚,順其所指看去,只見那一邊,錦服男童龐曜正津津有味的看著一本秘籍,從其翻開的書頁之中,可看到一個個人影習(xí)劍圖案。
緊接著,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掃了一眼其他書冊,不由臉現(xiàn)駭容。
女童看著原易的神情變化,隨后微微一笑,脆聲說道:“你也想到了!其他九本武學(xué),恐怕也是不下于本派鎮(zhèn)派武學(xué)《龍吟劍法》的絕世秘籍呢!”
原易努力壓下波動的心緒,深深吸了一口氣,旋即苦笑起來,沒想到江湖上稀缺的絕世秘籍,這里竟有十本之多。若是讓武林中人得知,恐怕又是一番腥風(fēng)血雨了!
不過,這一切,卻不是他該操心的。
想著,他定了定神,與女童又說了幾句,不一會,女童循梯下樓,而他則繼續(xù)選擇功法。
片刻之后,原易幾番思量,終于選定了一門武學(xué)。
……
三層閣樓,一樓大廳之中。
閻掌門端坐主位,看著五人手中的書冊,緩緩說道:“《驚鴻訣》、《銅筋功》、《開山七斧》、《虎嘯功》以及《龍吟劍法》!”
頓了一頓,他繼續(xù)說道:“嗯,不錯。給你們?nèi)鞎r間,將其抄錄之后,再把原本放回書架。記住,這些秘籍不許外傳,否則宗規(guī)伺候!在這期間,你們先住在這里,待事情完畢,再統(tǒng)一搬到新居所。這是新令牌!你們都上來拿著?!?p> 說著,他一指附近一張臺桌。
五人一一應(yīng)聲,隨即紛紛上前,各自拿起自身令牌。
原易一看令牌,只見雖然其大小與原來相同,但其中顏色、圖案卻是有所區(qū)別。令牌呈灰色,一面雕刻著金龍昂首圖案,旁邊是“龍吟”二字;另一面卻僅僅刻著原易之名,字成血色,一副龍飛鳳舞、蒼勁古遒的模樣!
原易再看凌寒芳的令牌,但見其上除名字不同外,其它部分一模一樣。
他看著那詭異的血字,眉頭微微皺起,翻來覆去端詳好一會,看不出什么名堂后,就隨手揣入懷內(nèi)。
隨后,他與女童兩人依其師所言,往左側(cè)樓閣走去。
這時,天將近午,他得抓緊時間抄錄秘籍,否則恐怕時間不夠的。
……
《銅筋功》共分八層,內(nèi)外功兼修,具體而言,即是內(nèi)力與筋力同修;其法:以內(nèi)力溫養(yǎng)全身筋骨,使武者增進(jìn)氣力,同時又以外力錘煉筋骨,促使內(nèi)力運行更加順暢;八層修成,自然晉升絕世武者,徒手一擊,有三千斤之力!
一間大廳中,原易端坐于一張椅子上,一邊左手拿著個紅彤彤山果,口中細(xì)細(xì)咀嚼著,一邊右手一頁一頁地翻閱著攤于桌上的、自己抄錄的《銅筋功》副本,。
這兩天,他、凌寒芳與其他三人一樣,都呆在這間大廳中,期間卻是沒人管他們食宿,不得已之下,他們餓則山果填腹,困時書桌當(dāng)床,如此不分日夜,歷經(jīng)辛勞地抄錄?,F(xiàn)在,原易終于把這部厚達(dá)數(shù)十頁的絕世秘籍抄錄完畢。這時的他,正一一對照著原本文字、圖畫,以防副本出現(xiàn)錯漏之處。
要知道,江湖之上,因為秘籍些許出錯而使武者走火入魔、損傷身體乃至于喪身殞命的情況,卻是從未少見的。
故而,他就算對自己再自信,也不敢拿小命不當(dāng)回事,不得不花時間去細(xì)細(xì)檢查的。
半個時辰后,原易合上副本,看到無甚錯漏之處后,微微松了口氣。
他扭扭酸疼的脖頸,隨后眼光一掃,看到旁邊座位上,正伏桌認(rèn)真運筆的女童。
他正要有所言語時,忽然一陣腳步聲響起,原易循聲望去,只見橢圓桌子另一頭,那身穿藍(lán)錦服飾的男童龐曜正朝著原易兩人所在走過來。
將要走進(jìn)時,他揮手說道:“嗨!芳妹,你抄錄的怎樣了?”
原易聞言,臉色一沉,當(dāng)即上前幾步,擋在凌寒芳面前,冷聲說道:“住口!芳妹是你叫的!給我滾一邊去!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男童龐曜看著面前瘦小身材的原易,隨后冷冷一笑,輕蔑地說道:“哦!不客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個不客氣法!”
一聽此話,原易當(dāng)即不再廢話,他再一步跨出,同時小拳頭含怒一擊而出!
龐曜同樣做好了打架的準(zhǔn)備,連忙招架起原易迎面襲來的拳頭。
雖然還未修習(xí)武學(xué),但原易經(jīng)過洗筋伐髓的身體,豈是同等年齡孩童可比的。
因此,不一會兒工夫,原易便把龐曜掀翻地上,幾拳之下,就將其揍得鼻青臉腫,徹底成了一個豬頭。不過,見到他處于下風(fēng)之時依舊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輕蔑眼神,原易當(dāng)即不客氣地連連揮動著拳頭。
他每揍一拳,都要問一聲“服不服”,不過,原易沒想到的是,原本以為會硬氣的承受其虐打的龐曜,在其十幾下之后,忽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這讓原易不由得一愣,其舉起的拳頭久久未落下來。
但見男童龐曜抹著眼淚,嗚咽著大聲喊道:“不服!我不服!你卑鄙,你偷襲!要是我練了《龍吟劍法》,你怎么可能是我對手?”
看到其狼狽模樣,再前后一對照,原易不由得感到一陣好笑與無趣,隨后他沉吟片刻,心念微微一轉(zhuǎn),忽地想起江湖上的約斗故事,當(dāng)即有了主意,旋即冷冷一笑,說道:“好!既然你如此說。那我就給你個找回面子的機會,三年之后,天劍峰巔,我等決斗好了!”
說著,他放開龐曜,站起身來。
“就依你所言?!饼嬯讖牡厣吓榔饋?,兩手抹干眼淚,同樣不客氣的說道,看其依然高傲的神態(tài),仿佛剛才挨揍的不是他一般。
“不過,看你之前的樣子,莫非以為第一個通過師傅測試的,就理所當(dāng)然地是老大了。這也太自以為是了!不說你現(xiàn)在連我也打不過,實力簡直不堪一擊,而且就算要當(dāng)老大,也得問問沈兄、莫兄的意見吧?!痹缀敛豢蜌獾卮驌舻溃瑫r話鋒一轉(zhuǎn),將戰(zhàn)火引向圓桌另一頭,正津津有味看戲的沈星、莫全兩人。
這話,仿佛說中龐曜心事一般,頓時令其腫臉越發(fā)地通紅了。不過他看著原易目中隱現(xiàn)的兇光,卻是再也不敢犟嘴,反而頭顱一轉(zhuǎn),怒目望向剛才在一旁,看著其被虐而只顧看戲、不動分毫的兩人。
那體形瘦弱的沈星慌忙說道:“哎!兩位請見諒!本來我準(zhǔn)備上來勸阻龐兄的,不過當(dāng)時在下正在忙碌,卻是分毫走不開,等到空閑之時,你們就復(fù)原如初了,卻不是我有意看你們打架的。不過,三年之后,決斗之日,我一定到場,為兩位吶喊助威!”
“呵呵!沈兄所說,正是我心頭真言!”一旁,貌相憨厚的莫全甕聲甕氣的說道。
聞言,不知是兩人的話當(dāng)真有了作用,還是知道原易為其樹敵的用意,龐曜旋即神色舒緩了下來。
而原易一聽兩人之話,目光微微一閃。沈星之言他毫不奇怪,不過莫全的話他就有所注意了??雌鋱A滑的話語,卻不像他憨厚面貌一般,這不得不令原易多看了他一眼。
這時,女童凌寒芳清脆的聲音響起:“你們干什么?”
聞言,原易連忙停下思索,不再管龐曜三人,返身回轉(zhuǎn)座位,轉(zhuǎn)首看向女童,隨后說道:“沒什么。只不過有人犯賤,皮骨瘙癢難耐,因此找打罷了。對了,你的秘籍弄好了?”
“差不多了?!迸⑽⒁恍?,如此答言。
隨后,她頓了一頓,臉色微微一紅,脆聲說道:“剛才,多謝你了!”
看著女童清秀、細(xì)嫩的小臉之上此時展露的嬌羞風(fēng)情,原易微微一呆,半響,方說道:“不用客氣,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