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故宮,老秦沿著南池子一路向南走到了長安街上,本想在天安門廣場上再轉(zhuǎn)轉(zhuǎn),他看看表已經(jīng)接近下午五點了,一想到今天是周五,馬上就要到了周末晚高峰下班的時候,他覺得還是趕緊坐上地鐵打道回府、免得一會兒地鐵上人滿為患、跟下班的人們擠相片兒。
剛在地鐵上站穩(wěn),電話鈴聲響起。
“一個人在家閑得發(fā)慌去故宮了?這么有閑情逸致啊,趁著你老婆不在家一個人跑那兒思考什么去了?還玩兒深沉?!彪娫捓镯懫鹆讼难┑穆曇?。
“哦,呵呵,你是看見我發(fā)的朋友圈了吧。”老秦想起來自己剛才在故宮里照的照片發(fā)了朋友圈,還配文曰——深厚的歷史古跡能讓我們可以深深地思考。然后緊接著又好奇地問:“哎?你怎么知道我老婆不在家?”
“呵呵,你老婆不是去上海找梁薇薇了么。我看見祝興在朋友圈里發(fā)的她們在一起的照片了。”夏雪回答。
“哦,這樣啊。”老秦應(yīng)了一聲。
“你是不是跑那兒思考事業(yè)發(fā)展的困惑去了?行了,到了咱們這個年紀,凡事不能太鉆牛角尖了,你那個創(chuàng)業(yè)公司如果沒有繼續(xù)支撐下去的希望,你也就別在糾結(jié)堅持了。另外,現(xiàn)在整個汽車行業(yè)都不景氣,一時半會兒沒有合適的工作機會就踏踏實實地歇著,冬天過去了、春天還會到來的!”夏雪聽似在安慰他地這么說著。
“嗯,這個我知道。不過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不瞞你說,我這次真的有點兒心灰意冷了,事業(yè)事業(yè)不順利、進入了瓶頸期、家庭生活也是諸多的不如意,不怕你笑話,我老婆李嵐這些年一門心思就是工作掙錢,我現(xiàn)在在家作家庭婦男呢。總感覺我這輩子的職業(yè)生涯可能就此結(jié)束了,我已經(jīng)開始提前進入到退休后的生活狀態(tài)啦!哼哼……”老秦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也許是這段時間憋得不行了,說著說著就來了情緒,好像忘記了對方是夏雪,自己竟然口無遮攔地大倒起了苦水。
老秦自嘲著說完這些后長嘆了一口氣,心里想著自己目前的尷尬境地很是感慨。夏雪那邊這時竟也靜悄悄的沒有什么回應(yīng),接著兩個人都沉默不語了將近一分鐘,老秦以為是地鐵里信號不好掉線了,于是趕緊問道:“夏雪!你……還在嗎?”
“我現(xiàn)在去機場,過來找我吧!我?guī)闳ヒ粋€地方!”夏雪突然說出了這么一句話,讓老秦一頭霧水、不知所以然。
當飛機降落在西安咸陽國際機場時已經(jīng)是晚上10點了。老秦回想著剛剛過去的這幾個小時里所發(fā)生的一切,仍然還感覺自己像在做夢一樣。
他和夏雪是在首都機場T2航站樓碰上頭的,當時老秦掛了夏雪的電話后,就帶著滿腦子的疑問轉(zhuǎn)乘機場快軌按夏雪所說直奔首都機場T2航站樓。剛走出快軌站就看見夏雪已經(jīng)等在那里向他招手了。
“哎?你這是又要整哪一出???”老秦剛一看見夏雪,還離著老遠就沖她喊著說。
夏雪也不答話,待老秦走到自己跟前兒了,她才笑著說:“機票我已經(jīng)訂好了,時間不多,趕緊拿出你的身份證,跟著我走就行了。”說著,她拉起老秦向安檢通道跑去。
也不知是想給老秦繼續(xù)賣個關(guān)子還是她的確太累了,在飛機上夏雪歪著頭靠在老秦的肩頭上睡了一路,直到下了飛機坐上出租車,夏雪對出租車司機說去他們大學(xué)時,老秦這才似有所悟地張著嘴對身旁的夏雪驚訝地問道:“大半夜的你帶著我飛回西安來,就是為了要故地重游???”
“別問那么多,你先說刺激不?呵呵!”夏雪甩了一下自己秀美的長發(fā),歪著頭看著老秦笑著。
“還刺激?也是真有你的了!雖說有錢就任性,可也不能像你這么任性??!我看咱倆今天這說走就走的旅行就是給航空公司做貢獻了!”老秦叨叨著。
見夏雪笑而不答,老秦繼續(xù)發(fā)揮自己的想象空間:“嗯……你不會就只是因為看我郁悶,就不遠千里帶我上學(xué)校去療傷吧?我在你夏大小姐這兒的待遇竟然這么高?。『呛??!崩锨負现^說。
“心里一定樂開花兒了吧,哼哼,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了,我今天其實本來也就打算回西安看我爸媽的,算是讓你正好趕上了!我就捎帶手給你療療傷唄。”夏雪依然笑著說。
“哦……但問題是,我可記得當年在大學(xué)的時候你帶給我更多的可都是悲傷喲,呵呵,難道你還準備以毒攻毒,回頭再給我越療越傷,聾子反倒給治成啞巴了!哈哈”老秦調(diào)侃著說。
“算你說對了,誰讓你總是記著我對你的不好,把我對你的好全忘了,我今天就是要以毒攻毒、帶你去好好療療傷!”夏雪掐了一下老秦的胳膊,笑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