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煥渾身一震,剛才的高傲和蔑視不復(fù)存在,殘留在臉上的只有一抹驚色和咬牙切齒:“你——”
好一張伶牙俐齒,她竟是一句話,將他陷入了大逆不道的罪過里,而他偏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以前他倒是小瞧她了!
此時的南景煥氣得面色鐵青,狠狠怒視著蘇陌涼,心里卻不禁為剛才的沖動后悔。
誰能想到他本來是要治蘇陌涼的罪,到頭來竟作繭自縛,將自己套了進(jìn)去。
說來,南景煥是最清楚皇上疑心病重,若是這件事兒傳到皇上耳朵里,絕對有人會將其渲染成謀逆之心,到時候一發(fā)不可收拾,倒霉的可是他自己。
眼看著他如今已經(jīng)穩(wěn)居太子之位,這關(guān)鍵的當(dāng)頭可不能出了什么紕漏。
想著,南景煥逼不得已招招手,示意幾個侍衛(wèi)退下,算是做出了最大的讓步。
“哼,蘇陌涼,本王今日看在去世的長公主的面子上饒你一次,若再有下一次,治你罪的可是當(dāng)今圣上。”
蘇陌涼揚起下巴,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明明丑陋不堪的小臉在太陽的照射下,卻生出幾分說不清的光芒。
“殿下,皇上要治誰的罪豈是你能揣度的,還是你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當(dāng)皇上了?”蘇陌涼玩笑似的反問,弄得南景煥心頭一震,握緊了拳頭,努力抑制住掐死她的沖動。
周圍圍觀的百姓更是驚得紛紛掩嘴,震驚的盯著蘇陌涼,實在想不通后者為何像是變了一個人般,在大庭廣眾之下居然能說出這等話。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尊貴的太子殿下被人堵得啞口無言。
“好,你厲害,蘇陌涼,我們走著瞧!”南景煥氣得不行,咬牙切齒的低吼一聲,便拉過韁繩,騎著馬朝前去了。
后面的隊伍見太子走了,也紛紛從震驚中回過神,趕緊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只有跟在太子身旁的蘇伊雪不可思議的多看了蘇陌涼兩眼,遲遲沒有緩過神來。
怕是今日的事兒給她造成了不小的沖擊。
蘇陌涼看著走遠(yuǎn)的人馬,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芒——
太子,蘇家,徐家,我蘇陌涼回來了!??!
***
這日,正午剛過,褪去熱度的陽光溫柔的傾斜在樹葉與空隙之間,投下一片片清涼稀薄的陰影。
微風(fēng)拂過,蘇陌涼像極了一顆石子,霎時擾亂了蘇府這汪春池。
因為她的到來,安靜的院子陸陸續(xù)續(xù)響起驚訝的聲音。
“天啊,是那個廢物回來了!”
“媽呀,她居然沒死?命還真大!”
“可不是嗎,沒聽過禍害遺千年嗎!這次犯了這么大的錯,蘇家早已沒了她的容身之地,她也敢回來!”
蘇陌涼一踏進(jìn)蘇府大門,便是聽到刺耳的議論,秀眉微斂,冰冷的眸光掃向一群婢女。
“蘇陌涼,你還有臉回府嗎?蘇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若是讓老爺知道你回來,怕是要拿著棒子追你出去呢!”其中一個年輕點的婢女,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臉,沖著蘇陌涼高聲呵斥。
蘇陌涼本已經(jīng)抬步朝著自己的庭院走去,哪料到忽然被一個婢女?dāng)r住了去路,張嘴就是囂張至極的口氣。
“滾開!”蘇陌涼冷睨她一眼,低沉的兩個字透著極度的不耐。
婢女驚得挑眉,頓時來了火氣:“你說什么?你個廢物居然叫我滾開?”
說著,婢女氣得就要揚起巴掌呼到蘇陌涼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