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他也知道此時唐驍也在觀察他。他坦然的面對他犀利的目光,含笑以對。
終于,他收回了研判的目光,淡淡的問:“你是誰?”
“你女朋友找你?!遍_門的女人雞婆的指向徐曼縈,換來一記惡瞪及狠狠的警告:“閉嘴!”
女人自嘲的用一只手打掉自己正在指人的那一只,知道討了個沒趣。懶洋洋地縮進沙發(fā)的一角,端起溫水來喝,眼睛卻飄向三人這邊,似乎在等待什么有趣的事發(fā)生。
徐曼縈驚奇的發(fā)現(xiàn),她不怕老大。老大是那種很容易讓人畏懼的人。如果他生氣,不消如何,只要一個眼神,就足以令人噤若寒蟬了。可是,這個女人不怕他。
“羅淡秋?”
“咦?”女人反射性的看向邵逸,:“你認識我?”
“久聞大名,如雷貫耳?!彼Φ煤芴搨?。
她輕嗤,十足的鄙夷神色,然后看向唐驍,:“要我回避嗎?”
唐驍?shù)目戳怂谎?,又看了看自從進門就一直未作聲的徐曼縈,最后對邵逸說:“你跟我進來?!?p> 邵逸心領(lǐng)神會的站起來,隨唐驍往書房走去。
羅淡秋看向徐曼縈,隨性的一笑:“喝東西自己動手。”
徐曼縈看她悠閑地飲著溫開水,不動聲色。雖然不知道她與老大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但老大既然讓你跟她住進了自己的公寓,那就代表著她是老大重視的人。也許,她會是她的情敵,可是她卻無法討厭她,甚至對她產(chǎn)生一絲好感。也許,她也如此,否則以她灑脫隨性而又懶懶的性子來看,不會希望陪莫不相干的人在半夜聊天的。
“你不怕老大?!睕]有試探的成分,只是單純的好奇,甚而是站在她的立場在思考。
羅淡秋嘲諷的一笑:“我怕他?應(yīng)該他怕我才對,欠債的人是他。”
“哦?”徐曼縈興味的挑眉,老大居然會欠人債?
“他搞砸我一場服裝發(fā)布會。”她淡淡的解釋,又順便附上一句,“我是個服裝設(shè)計師,名不見經(jīng)傳的那一種?!?p> 徐曼縈輕笑,她第一次在一個陌生人面前輕松的笑,不設(shè)防的那種:“我是老大的手下,不是他女朋友?!?p> “那么兩個男人不是去決斗咯?!绷_淡秋含笑眨眨眼。
徐曼縈半垂下眼,長睫毛掩去眼中的落寞,語氣淡淡的:“不清楚,即使決斗也不會為我。”
“你中意的是哪一個?”
“???”饒是平日冷靜自持,仍是被他突然冒出的話嚇了一跳。
“口氣酸成這樣,傻子都聽得出來啊?!?p> 徐曼縈的臉倏地紅了,她驚異的看著羅淡秋,后者一臉無所謂的看著她。她猜測著,如果他知道那個人是唐驍,會作何反。也許根本不會有任何反應(yīng),只當作在聽別人的故事,而自己置身事外。因為她根本將唐驍視為糞土,甚至視為無物。唉!置身事外的感覺真好,心情不會因某個人而起伏,隔岸觀火、冷眼旁觀,無論成敗都與自己無關(guān),永遠能保持寧靜平和的心態(tài),多好。
“不想說就算了,當我交淺言深自討沒趣吧。”
徐曼縈苦笑:“其實沒什么好說的。我十五歲想嫁給他,二十歲找他告白,可他卻在我剛大學畢業(yè)時就把我趕了出來。距今七年,他還是沒多看我一眼?!?p> “這種男人不要也罷,沒眼光、沒愛心、甚至沒有同情心,”她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也許他性取向有問題,喜歡的是男人!或者他有可能干脆做了變性手術(shù)。要不然不可能你這種人尖兒放在身邊都不看的。我看你反倒應(yīng)當慶幸他還算有點良心,沒有抓你做他的煙幕彈,要不然你這輩子不就毀了。”
徐曼縈早在她說到一半時笑倒在沙發(fā)上,可笑到一半?yún)s戛然而止。說話的人后知后覺,直到看到聽者嚴肅中流露一絲尷尬的神色時才倏然停住,回頭望去,見兩個男人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后,表情實在有趣:一個面色不豫,活像便秘了一周是的,而另一個則是忍笑忍到內(nèi)傷的欠揍相。
送走了深夜造訪的兩人,當唐驍關(guān)上門的一剎那,羅淡秋的手已經(jīng)觸到了臥室的門把手。
“你如果膽敢現(xiàn)在溜掉,我保證日后讓你生不如死。”冷森森的話很明顯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沒骨氣的家伙若無其事的甩甩手,但打死也不上前一步,嘴里卻虛張聲勢的叫囂:“我干嘛要溜?也不看看現(xiàn)在幾點了,困了要睡覺是很正常的事,怎么能叫溜呢?”真遜!吞了好幾口口水才將意思表達完整。
“哦?”薄唇冷冷的勾起一個弧度,雖死笑,但卻有凍死人的嫌疑,“很好。”
他說很好的意思是不是代表著很不好呢?要不然她怎么會渾身打寒戰(zhàn),看到他白森森的牙齒有種自己會血濺當場、尸骨無存的感覺呢?
“既然不是要溜那就代表著沒做虧心事,反正還早,不介意做下來聊回天吧?”
她能拒絕嗎?不知是誰剛剛撂下話會讓他生不如死,現(xiàn)在卻又假充民主,偽君子!
“介意?怎么會!求之不得呢!”完全不加掩飾自己的虛偽與言不由衷,“本來以為情敵相見分外眼紅,你們跑去決斗了呢,誰知道兩個人都毫發(fā)無傷的走出來。”真是掃興加失望。
他覷著他,別有深意的解釋:“曼縈不是我的女人?!?p> “我知道哦,”危機似乎過去了,她湊到他身邊坐下,淡淡的問,“可是他喜歡你也是事實啊。”
“她告訴你的?”他興味的挑眉,以徐曼縈的個性絕不會在初次面對一個陌生人時會講那么多。還是她讓那樣原本冷漠的人產(chǎn)生了信賴感?
“拜托,她怎么會告訴我是你,”她揮揮手,十足的不屑表情,“但是她說你在她剛剛大學畢業(yè)時把她掃地出門,是怎么回事?”雖然知道關(guān)心別人的隱私太過八卦,可她就是好奇啊。
“她有沒有告訴你她是我家收養(yǎng)的孤兒?”平日里相當寡言,可面對她時,便有了聊天的欲望。即便對方很不配合,也相當不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