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京城的事?!惫怒Z瑄又呷了口茶。
“不是京城,那難道是地方官?那你這個巡查使豈不是又要出京了?”
“嗯?!?p> 趙延平懶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嘆了口氣說:“你這三天兩頭就往外跑,好像就是不愿意呆在京城似的。我都開始懷疑你是不是因為巡查使可以借故外出,才故意向皇上討來這個職位的?!?p> 古璟瑄聽了只是淡笑不語,繼續(xù)喝茶。
“哎,那你這次什么時候走?”趙延平又問。
古璟瑄把茶杯往幾上一放:“時候不早,你該回府用飯了。”
“你……我等了你一個上午,你連飯也不留我吃一口?。俊壁w延平氣得快要吐血。
“不敢?!惫怒Z瑄淡淡地說道:“我怕侯夫人到時候拿大棒來我府里拿人?!?p> 趙延平氣得臉紅脖子粗,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我,我那不就是去玲瓏閣喝醉了一次酒,又正好被我娘逮著了嗎?你難道還想記這事一輩子???”
“有何不可?”古璟瑄笑道:“我記得當(dāng)時趙小侯爺可是被幾十家丁抬回府里,風(fēng)光了一路啊?!?p> “我,你,這頓飯本小侯爺不吃就是,氣都被你氣飽了。我回府去了?!?p> “慢走,不送?!?p> “不必!哼!”趙小侯爺甩下話走人,對跟上來的福貴理也不理。
趙延平一走,古璟瑄的臉就沉了下來,從袖子里摸出一張字條,眉頭深鎖。
字條上寫的是一道秘旨,上書:出京,徹查蠻夷暗線。
沈府里,卻又是另一番光景。
碧瑤昨天剛剛跪了一天,膝蓋上的淤青還沒消,第二天一大早,卻還得去向沈夫人請安。
因為昨天晚上沈夫人母女兩琢磨了一晚,現(xiàn)在都覺得碧瑤是她們的絆腳石,所以現(xiàn)在沈夫人是橫看豎看都看沈碧瑤不順眼,故意揪著她在賞花會上的事說了她半天。
碧瑤本就是被冤枉的,這會兒又被當(dāng)眾責(zé)罵,心里早就怒火中燒了。要不是蓮瑤一直在旁邊扯她袖子給她使眼色,她早就爆出口了 。
出了沈夫人的院子之后,沈碧瑤就氣沖沖地往回走,一步一個腳印,踩得分外用力,仿佛每一步都是踏在那對母女臉上似的。
回到房間之后,她就立刻把所有的人都遣出了院子,把房門一關(guān),就開始破口大罵。
“真特么黑心眼,厚臉皮,明明姐是被冤枉的,還好意思罵了又罵。特么三觀歪到家了。賤人就是矯情,還當(dāng)大家都不知道她們母女倆什么心思似的。當(dāng)眾演猴戲還逼著姐受氣,特么有意思么?裝逼有意思么?不罵人就顯示不出自己是夫人了是嗎?不罵姐就凸顯不出自己的地位了是吧?不裝逼生怕別人不知道你二了是吧?怎么不早點死啊,死了姐給你風(fēng)光大葬,讓全世界都知道你特么裝逼裝得非比尋常!我勒個去,氣死我了?!?p>一口氣罵完了之后,她就立刻灌了一大口水,喝完之后,就覺得平靜了許多。
“果然還是要罵一頓解氣。真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闭f完,又灌了一口水。
這次的事情,讓沈碧瑤氣得不輕。她估量著,這幾天沈夫人一個在氣頭上,一個現(xiàn)在八成在心虛中,所以這幾天她被念叨被罵的幾率實在有點高。深思熟慮之后,她決定裝病,至少這樣可以不用每天一大早去被罵了。更何況,她腿還沒好呢。
裝病是個技術(shù)活。她既不想弄壞自己的身體,又要讓別人感覺她真的是病了,所以這個偽裝工作,就必須要做到天衣無縫。
沈碧瑤對著鏡子拗了大半天的妝面,終于畫出了一個自己滿意的“病妝”來——臉色發(fā)白,唇無血色,額角虛汗,眼神迷離……任人一看,都會覺得自己不利落了。
中飯,碧瑤故意沒吃,等到傍晚的時候,她就開始哼哼唧唧的了。
翠柳發(fā)現(xiàn)她不舒服之后,差點嚇壞了,忙去報備了夫人,著人出去請大夫。
許是怕碧瑤裝病,大夫到的時候,夫人竟然還著心瑤親自來探望來了。大夫把完脈之后,沈夫人就立刻上前去問。
“大夫,我家三丫頭究竟是什么病?。俊?p>大夫還沒開口,心瑤就在那里嘀咕著說:“今天早上還好好的,怎么說病就病了,不會是裝的吧?”
在里屋聽到這話的碧瑤心里一咯噔,忙豎起耳朵來聽大夫怎么說。
那老大夫捋了下胡子,慢悠悠地說:“裝病倒不像,不過也不是什么大病。從小姐的臉色和脈象來看,這病乃是氣血兩虛,思慮過重所至。待老夫開幾副溫補(bǔ)的藥,將養(yǎng)兩天就會好轉(zh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