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一章 扇語情 二
第兩百三十一章扇語情二
書生蹲下身,瞅著那個有一雙空洞眼眸的少女,一眼盯著他懷里的貓,盯著那喵后脊發(fā)涼,一個炸毛,沖著他發(fā)出震懾的叫聲;卻被一把拎起,一臉嗤笑,瞬間叫肥貓收斂,大喊著:徒兒救我。
慕容白放下公主鶯瞬間移動與書生跟前,與他搶奪黑貓,可那人手法極快,勁力強大,兩下就掙脫了慕容白的擒拿。
女子緩緩垂眼,眼睫毛微翹,忽閃而靈動,略帶著霧氣,看著展開在手中的白扇;白色的扇面上什么都沒有。沒有山色風雨,沒有人物美景,沒有墨色字跡;女子撫摸著,卻感覺異常的熟悉。
陽光明媚,冬雪陣陣,女子手執(zhí)一把團扇一人走在熙攘的人群里,時而左看又探。雖不怎么出閨門,卻也洞悉雪域大小事件。突然一把展開的白扇落腳邊,女子拾起,把在手心,手感質地相當不錯。熙攘人群走過,一位翩然的少年郎步入了他的視野。那人束冠而來,信步帶風,衣著文雅,面容清秀。
那人上前揖揖手,有道:姑娘好,小生剛才坊間二樓,不甚將手中的扇子遺落,還望姑娘歸還于小生。
來人說話翩然有禮,纖纖何若,實在可愛;姑娘也沒有多加為難,將扇子歸還??蓛扇艘彩敲寄客鶃?,似有電光一般,都在彼此眼眸下留下了些什么。
姑娘揖揖手,團扇掩面,淡然勾勒一笑便離去,豈料身后的書生接過扇子久久不能回神,一雙眼睛像是被勾走了魂魄緊緊的隨著姑娘離去。
人美心善……好姑娘……。
款款的一席白衣,手執(zhí)著一柄玉冰扇子的男子信步上前說著;這才回了神。
若你二人有緣,我便為你們主婚。
那人說著,拂袖而走,少年跟上,時不時的回頭張望,期望著能從人群里再能找到那位姑娘的身影。只是一眸,便情定了今生;這就是書生的一見鐘情了。
回到府院,女子的爹爹便喚她前來,平時難得穿一次女裝,可別說還真是出彩;自己的老爹得意的笑著。
爹,叫我何事?
你不是喜歡扇子,這一次可是有很多的扇子參賽,去不去看看?或許會有你中意的。早日……。
爹,早日什么,您不是也來與我說媒的吧。
老爹笑而不語,答案盡寫滿了臉上,顯而易見。女子莞爾垂首,扇子掩面,不由輕笑的羞澀。
爹,我去就是。我知道您老與娘不好交代嘛,去看看也不錯,也許能淘到中意的……扇子。
女子興沖沖地的回了房,坐在了梳妝臺上,放下了團扇,看向了冰鏡里的自己,面若桃花,粉嫩了兩頰及耳垂。女子趕緊掩面,好讓熱度降下。心中怔怔惶恐不安,沒有人發(fā)現(xiàn)我如今的模樣吧;定會招人非議。女子想著,趕緊合上門。
我,生病了?發(fā)燒了?怎么一回事呢?
夜風徐徐,溫潤沁人;這么舒服的溫度,床榻上的人竟然毫無睡意。掩著面的被子被掀開,眼睛依舊精神奕奕。女子掀開被褥下床喝水,歪著腦袋也想不通自己為什么會突然間失眠。
撐著腦袋,眼神出了神。一股冷風灌入了房間,女子也不覺得寒意;面上略帶著笑意想入非非。
阿嚏……!怎么頭暈暈的?
身著單衣的女子打著寒顫被自己的噴嚏驚醒回神,趕緊往床榻上躺被窩里鉆,緊著被子,不停的發(fā)抖。
好冷??!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就著涼了呢?
女子沉沉迷迷的睡去,發(fā)起了燒,醒來的那一刻竟然身處人海茫茫的市集中,人聲鼎沸,鬧轟轟的;什么聲音都鉆進了耳朵。一把展開的扇子從天而降落到了他的腳邊,女子悻悻的撿起,把在手中細細的端詳了一番。
這扇子……怎么這么眼熟……?
姑娘……
一聲溫潤之聲傳入耳畔,直擊心海;女子抬頭眼眸里映簾著那書生的模樣。
姑娘可否將你手中的扇子還給在下。
嗯?不是這樣說的,你怎么變了?
姑娘,在下還有急事,不想與姑娘多費唇舌,這點錢你拿著,謝謝你幫我撿到扇子。
只見他一把奪過,人去末過了人海。
站住,你回來!
女子三步上前追著,可眨眼間便不知人去何處。人來人往皆無情,面色深沉無血色;女子四下張望,頭昏腦漲,那些人的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了她,一個個回首相對,嚇得女子從噩夢里驚醒。整個房間都在旋轉,一雙老手二指探脈,開寫單藥。
然斷魂林中,方妙兒手里的扇子的確被搶,那個搶走扇子的人卻是書生。拿在手里好生愛惜,生怕一點弄壞;嬉笑著,嗤笑著。
他們這是怎么啦?
慕容白問著。
失魂!
公主鶯答著。
失魂?
這可能就是斷魂林淪為禁地的原因吧,這里妖物眾多,且?guī)в袆《?,一旦沾染必定沒命。而在深處卻有一條河,河水帶有奇怪的力量,噬魂。他們二人都在河水里吃喝過,所以就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樣子。在河岸上的我們當時無法阻止,甚至不能叫喊說話。
公主鶯嘆息著,直言著自己無能為力。
這不是你的錯,我們也沒想到會誤入斷魂林;原本只是想找到師傅就折返的。
相公,我覺得這河水應該是有源頭的吧,找到源頭也許我們就能夠救他們了。
你受傷了,先休息一下。
慕容白照顧著公主鶯找了一處比較舒適的地方坐下休息,可這里畢竟是斷魂林處處都是危機,不能有一刻松懈。
王君兄,師傅你們做好警戒。
是,王儲殿下。
哼,徒兒竟然來命令為師,沒大沒小。
王憶鑲站在任飛身邊,滿眼的好奇,打量著那個女子。
看什么?
你會羞怯?為什么不過去?
不是要警戒嗎?
任飛隨口說著,撇過眼;雖然他現(xiàn)在身為女子模樣,可也不能保證曾經的黑帝不會識破。
王儲殿下,在下就看守這邊。
多謝。
女子掩著額頭從沉睡了兩天的床榻上醒來,面色好了很多,身體也輕松得宜;可還是要堅持的苦藥喝下。
爹,我睡了幾天了嗎?這些日子稀里糊涂的,感覺都是在睡覺。
是啊,兩天兩夜,你這丫頭都嚇死我跟你娘了,怎么就突然傷寒了呢。來,喝點熱粥,暖暖腸胃;這兩天你都沒怎么進食。
謝謝爹,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自己來了。
爹心疼自己的女兒不可以呀,有爹照顧還不好,難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喲。
哈哈哈……好的。
女子張口一口口的吃著老爹喂來的粥,也是滿滿的幸福洋溢臉頰。
爹,以后我也一勺一勺的舀著喂你和我娘。
那時候你爹一定老得連路都走不動了,牙齒也掉了。
那也還是我的爹呀。
方妙兒摟著爹爹撒嬌,當娘的一臉寵溺的旁邊看著;這一家子的幸福就這么簡單。
爹要去店里忙,你就在家里多休息休息。
知道了,爹。
方家老爺開了一個小店,專賣文房四寶,詩詞書畫,琴棋扇繡;書香濃郁很是受文人墨客們的喜歡,把自己寫的畫的寄放在此售賣。
這一天,兩個年輕的公子來到,打量了一圈,都是符合他們的喜好;尤其是一面團扇更是勾起了書生的注意,當即便決定買下。
此后,書生便隔三差五的登門求扇,那扇面的意境淵源悠長,意境綿綿,很是與書生的心意相合。
店家,這團扇沒了?
哦,你找那團扇,多,我給您拿去。
不,我是要那個人畫的團扇。
呵呵,那是我家小女畫的,最近他生病了,沒有精力作這些。
哦~令愛的畫工了得,畫面意境非凡,可否請他與我這扇面上題字繪色一番?
這……我?guī)湍阍囈辉嚒?p> 店家接過扇子,這重量,手感質感皆非凡品,畫壞了可就糟了;可書生已經轉身離去,找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