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人妖殊途(5)
“你怎么樣呀?還有哪里不舒服?”
“我沒事了,這些日子我可看得真真的,少爺是打心眼里喜歡你的;要不是你用靈力養(yǎng)護,我恐怕早就命喪黃泉了。”
“傻丫頭你胡說什么呢?”
“現(xiàn)在少夫人為什么要把我調(diào)回來呀?我總感覺不對勁,還有呀那個余瀚老跟著,那雙眼睛實在叫人瘆得慌,你要小心一點呀?!毙⊥米狱c頭應(yīng)答著。
少夫人這二十個小時全天候的要求小梅丫頭陪在左右,就連蕭憶寒在房里也讓她陪著;就是讓她看著蕭憶寒怎么對自己好的。白傲雪想:這要是還被御靈兒給附身著,心里得多不是滋味呀!還好自己不喜歡少爺,要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
蕭憶寒也看見了小梅的收斂,壓根沒把他們的恩愛看在眼里放在心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感。
小白兔見不到主人很難過呀,一個人去到了山中修煉;冰眼時刻都在想要把她給帶走?!拔也换厝?,你放開我。”沒想到余瀚竟然出現(xiàn),重刀劃破天際,讓冰眼不得不松手;追著白兔,非得收了她。
“你干嘛老追著我不放呀!那么大一只妖你不去收。”
“第一,那只妖沒有沾染上凡人的氣息;第二,他法力比我高,打不過;第三,你沾染了凡人的氣息?!?p> “什么破理由!你就是打不過他才欺負我;我又沒干傷天害理事,我那不也是為了救人嘛!可以寬大處理的吧!”
“不然你以為你還能在這兒跟我廢話。”好心迎來好報,御靈兒得到余瀚的幫助,修煉更加得心應(yīng)手。
夏霖終于跟小梅打聽白兔兒的情況了,小梅總是一問三不知;“少奶奶,她已經(jīng)走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
夏霖氣急敗壞,五內(nèi)俱焚,眼含澀淚,急紅了眼;啪的掀掉了小梅送來的熱氣騰騰的補身子的湯羹,燙得小梅的手上臉上紅了一大塊。夏霖一把拽住小梅,吼叫著,無理的指責(zé);情緒的激動害她肚子很疼,但怎么她都忍著教訓(xùn)著。
“她會舍得離開嗎?你騙我?!毙∶沸纳峡┼庖幌拢p眸驚恐萬狀。
“少奶奶,你別動氣了。”小梅晃眼間見到有血滴落,想著出門去叫人請大夫;卻沒成想被夏霖拽住壓在桌面,摁在手掌下。不知道少奶奶哪里來的這股子蠻力,竟也掙脫不開。
“那只妖精叫什么?不管叫什么,你快點給我出來;否則我就讓她給我未出世的孩子陪葬。”
“住手?!毕牧卣麄€人被掀開,撞到床邊,她捂著肚子大叫著疼;整個人都癱軟下去,滿臉的汗珠,已經(jīng)憔悴得不像樣子了。小梅牟足勁兒的掙脫束縛,踉蹌了身后的人?;厣矶丝慈?,心驚不已,想要逃離。
“救我!”小梅轉(zhuǎn)身剛要離去,微弱的聲音撞擊著最敏感細弱的心尖。
“來人啊,快請大夫,少奶奶大出血了?!毙∶烽_門大嚷著,御靈兒看著她那樣子于心不忍的走近了她,剛要撫摸她的肚子就被白給拽住了?!澳闵笛剑∧愣纪浟怂窃趺磳δ愕牧??”
“救……求……求……”少奶奶有氣無力的呻吟著,朝著白兔兒伸出了顫顫巍巍的手。
“會死的。”
“你,快走;人來了你就走不了了?!?p> “雪兒,不能見死不救。”御靈兒聽不進雪兒的相勸,進入了夏霖的體內(nèi);夏霖睡去,靈兒開始運功為她療傷。雪兒趕緊關(guān)上門,鎖起來;沒多久,就聽見房門外有人敲門。
“小梅,你在里面嗎?大白天的干嘛把門鎖起來?”
“少爺,少奶奶睡著了;你小聲一點,別吵著她。”
“夏霖她沒事吧?你剛才叫嚷什么?”
“沒事……放心吧!”看著屋內(nèi)的溫度陡然上升,雪兒都惹得流汗了;看著夏霖那張憔悴的臉,汗水已經(jīng)淹沒了她的那張俏麗的臉龐。趕緊拿著毛巾沾著水給她擦拭,好一陣子過去;夏霖睜開眼睛,臉色明顯好轉(zhuǎn)。雪兒攙扶著她起身,看她走路都費勁;幫著躺床上休息?!办`兒?”
“雪兒,我沒事;可是我的法力耗損太大,暫時抽離不了她的身體?!?p> “那她呢?”
“睡著了?!?p> “靈兒,你有沒有想過成為夏霖做少爺真正的妻子?!?p> “雪兒,這是不可能的;不能害人。”
“我,都看得出來,少爺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情緒才多樣話;你自己感覺不出來嗎?雖然他沒見過你的真正樣子,可他喜歡的愛上的只有你;要是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他愛的那個人不是你,會有多傷心難過?”
“我也很愛他,所以我放不下執(zhí)念想要留在他的身邊;哪怕只是呆在他的身邊就很滿足了?!?p> “夏霖就是利用你的這一點,她又看出你心腸軟;屢次得手?!?p> “你的臉,怎么了?”
“沒事;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頓一些補元氣的來?!膘`兒看著雪兒開門離開了,看著夏霖的身體,那個已經(jīng)鼓起來的肚子;撫摸著,感受到了生命的律動,不由得露出了慈愛的笑顏。
“我,一定會保你平安的?!遍T口的蕭憶寒看在眼里,走了進來,輕輕的緊緊的抓著夏霖的手;掌心溫暖的氣息傳遞給了靈兒,她的笑更美,不知不覺蕭憶寒的臉上也掛著前所未有的笑顏?!澳闶窍矚g男孩還是女孩呀?”
“男孩女孩我都喜歡?!?p> “老……爺一直盼著你能傳宗接代呢?我覺得這一胎一定是龍鳳胎,一兒一女。”
“好?!卑装裂┒酥鴾幪と敕块g的那一刻,簡直驚顫;蕭憶寒少爺竟然俯耳在夏霖的肚子上,很享受的傾聽胎動。這一幕簡直美極,他們就是一對不容置疑的璧人;本想悄悄退出去,誰知腳下的碎片踩得咯吱響。“小梅。”
“少爺。”
“這房間里怎么這么狼藉?”
“這是……因為……”小梅該怎么說?靈兒輕輕緊緊的抓著蕭憶寒的手,會心一笑,解釋道。
“剛剛我眼一花,把自己給絆了一下,正巧撞到了剛進門送湯羹的小梅身上;你瞧她的手上,臉上都被燙得紅腫了。你快去找大夫拿藥,免得留下后遺癥。”
“小梅你去找大夫治傷,今個兒下午就不需要你伺候了,有我在這兒;把湯藥給我吧?!?p> “是?!币怀鲩T就看見門外窩著一個邋遢的人,倚著那把重得要命的刀打盹?!拔?,喂。余瀚……你給我醒醒?!?p> “干嘛呀!沒見著我睡得正香了嘛!”
“你真是打哪里都能睡得著,我問你,你在這兒干嘛呀?這是少爺新房,私人地方?!?p> “明知故問,有意思么!”
“走。”白傲雪生拉硬拽的拖走了余瀚,屋內(nèi)的人聽見兩人的呱噪,不由得好笑。
“把藥喝了?!膘`兒被他最喜歡的人給喂藥,不由得滿心歡喜,笑得合不攏嘴?!澳?,這么開心?”
“開心?!?p> “這藥不苦?”
“不苦,甜的;要不,你嘗嘗,我喂你呀。”
“嗯,真的很甜,下一次得讓大夫換藥,苦一點才行?!蔽雇晁?,蕭憶寒就起身,靈兒一把拽住。
“你干嘛去呀?”
“我,不走;我把房間捯飭一下?!币院蟮拿刻烀刻欤拺浐巳ヒ惶怂桔泳突丶遗阒拮?,就連白傲雪無法侍候;雪兒覺得特別奇怪,自家少爺這是怎么了?老夫人覺得自己的兒子終于對這個妻子上心了,看著每天開開心心合不攏嘴的夏霖身體也逐漸的好了起來,大夫隔三差五的被請來為她把脈,都是笑著點著頭離開的。補品吃著,湯藥喝著,走幾步還有人保駕護航;靈兒快憋死了,只有蕭憶寒在身邊她才輕松一些,上躥下跳的甚是嚇人。蕭憶寒會帶著她去游山玩水,看花賞景,逛街吃好吃的,買好玩的給她;還為她精心細選珠釵相送。
眼看著一個月就過去了,肚子里的孩子穩(wěn)定了,夏霖也想著回來了;深更夜半她從夢中醒來,一個人坐在榻上憂郁。輕撫著隆起的肚子,看著同床異夢的人;心里好不難過。
“你察覺到了我們是兩個不一樣的人對不對?為什么你只肯把你的愛都給她不給我?我們都有著同一張臉呀!”
“真是可悲的人。”
“什么人?誰?是誰?”
“我,可以幫你;但是我的方法只會讓你更傷心?!?p> “你,是誰?”
“我存在于你的思想。”
“你,想怎么做?”
“是你該怎么做,你可以依照上一次的方法把她逼出你的體內(nèi)?!?p> “不行,這樣我也會受傷;我的孩子還不能失去她的庇護?!?p> “真是自私,有我可以保護你和你的孩子。”
天亮了,靈兒睜開眼眸,睡了一個好覺;已經(jīng)起床的蕭憶寒竟然吻了她的額頭,剎那間整個人嗡的一聲炸了腦仁,紅了一張臉,靈兒驚聲一叫把自己埋進了被子里。
“娘子,快拿開被子,會憋壞的?!?p> “不要,不要,不要嘛!”
“你是我的娘子,被為夫的親一下反應(yīng)這么大,你叫為夫的怎么想?”靈兒聽著他的話,突然驚醒;他吻的又不是自己,靈兒掀開被子,一臉不悅。蕭憶寒看著好笑,頭發(fā)凌亂的遮住了那張臉;靈兒尥蹶子的走了,連鞋子都沒穿,面衣都沒穿??匆姷南氯思娂姷拖骂^,可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澳镒印!笔拺浐s緊的拿著厚實的衣服鞋子追了出來,怎么都攔不住?!澳镒?,生氣了?”靈兒怔怔的透過發(fā)絲的空隙看著他,不該生氣的;然又往回走,來來回回不下數(shù)十趟。
“少奶奶,你這是干嘛呀?”小梅趕緊拿著衣服給她結(jié)結(jié)實實的裹著,卻被靈兒抱著痛哭流涕;眼睛哭得又紅又腫,好半天才停下,蕭憶寒一直拿著衣服和鞋子在她身后不遠處就這么看著。終于還是忍不住,上前,把衣服鞋子交給了小梅,一把環(huán)抱著靈兒回屋。
“放我下來?!膘`兒嗚咽著,話語都不清楚。
“別鬧!”乖乖的聽話,被擱置到了床上;靈兒一把把自己掩埋在了被窩里?!办`兒……”
“嗯?是在叫我嗎?”靈兒探出腦袋瞄了瞄身邊的人,想:怎么還沒走?
“靈兒,為夫說錯話了,跟你賠不是?!闭f錯話?好像沒有呀?“私下里我就叫你靈兒可好?”女孩點點頭。“靈兒,乖,起來把飯吃了;餓壞了身體可不好?!边@是在哄小孩?靈兒躥的蹦起來,沒想到他竟然給自己穿衣服,穿鞋子;梳頭,描眉。整個兒下來,靈兒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有幾分與自己相似了。
老夫人不以為然,孕婦嘛,情緒跌宕起伏的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