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兄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木依依便解釋道:“額......怎么說呢,就是說國家制定這個政策就是為了不要讓百姓離不開的鹽成為上人手里的工具,進而捏住了百姓的命脈,也不要讓國家強盛的基礎(chǔ)——武器,成為商人手里的工具,進而捏住了國家的命脈。這下懂了吧?!泵肥闲值苓B連點頭,說道:“懂了懂了,這下明白了?!?p> “但是......”木依依接著說道:“任何制度都會給人發(fā)現(xiàn)漏洞,后來便有當?shù)馗簧膛c官府勾結(jié),屯鹽居奇,導致局部鹽價上漲,牟取暴利?!甭牭竭@里,梅左便叫道:“就是就是,就是這樣,便有那些大俠在海邊私販鹽到那些地方去,平抑鹽價,為當?shù)匕傩兆鲆患蠛檬??!蹦疽酪辣阈χf道:“這確實是大俠所為,只是這西秦到海邊何止千里?那個大俠有此人力物力來做成此事?就算能買到鹽,怎么過得了鹽運司得關(guān)卡?怎么保證安全的抵達這里?怎么保證順利的就能分到尋常百姓家?”
“額......”梅左頓時便無言了,是啊,這些問題不解決的話還真是難辦成這件大好事呢,怪不得那些運私鹽的都被人稱作大俠,這件事都能做成了,當真是無愧大俠這個名號了。木依依看著兩兄弟的表情,便笑道:“其實這蕭家采取的官鹽私運、偷天換日的手法倒是值得借鑒的,我原來估摸著這蕭家是準備做一樁利民的大好事呢,誰知道......”梅左便問道:“怎么,難道這蕭家真的在做這等好事不成?那我們豈不是成了那喪盡天良的惡人了?”
木依依將頭一搖,說道:“兩位兄長可聽過那‘北地四雄’的名號?”梅氏兄弟對視一眼,然后緩緩地搖了搖頭。木依依便說道:“所謂‘北地四雄’便是往北出境之后的四個比較大的幫派的美稱,其實也是像蕭家一樣的家族式的幫派,分別是‘清山王家’、‘古峒荀家’、‘棋聯(lián)鄭家’和‘銅蕪方家’。這四家都是在當?shù)匚ㄎ要氉鹨皇终谔斓模瑑晌恍珠L覺得這四家會那私鹽去平當?shù)氐柠}價么?”這是那天小義哥在面館里聽到了個王家,便在道上打聽出來的消息,小義哥告訴了楊旭,木依依便才知道自己的主要競爭對手是誰。也下定決心要將這批鹽搶到手。
木依依自問自答道:“這四家,便是當?shù)刂饕柠}壟斷商家,他們買這鹽,完全就是為了去高價賣出的,所以,我們的目標就是,一斤鹽也別給他們留,全收了?!泵纷蟊銌柕溃骸笆樟诉@么多鹽,我們要怎么賣呢?賣貴了不就是跟鹽商一樣黑了心了么?賣便宜了,我們......木大小姐你不是要賠的底掉么?”木依依便笑著說道:“其實販私鹽還有一種手法的,那便是按照當?shù)氐柠}價,稍微降一點出售,那樣既不會賠掉了褲子,也不會太過火,正好夠本錢?!?p> 梅左便笑道:“原來如此,也就是說這些鹽我們還是要拿下來然后處理掉得咯?!蹦疽酪佬χf道:“那當然,不然我們要這么多鹽做什么?又不能吃?!泵纷蟊阈α?,說道:“如此的話,我們也能像拿下大俠一般的青史留名了啊?!蹦疽酪辣阈Φ溃骸坝心膫€販私鹽的大俠青史留名了的?官府是不會要這樣的人留名的,不然人人都去販私鹽去了,鹽鐵專賣還有什么意義么?頂多會流芳千古,被人口口相傳,說不得還會被人供奉個長生牌位什么的?!?p> 梅左一聽便一吐舌頭,說道:“乖乖,還不能有什么實際的名聲啊,那我們圖個什么?就圖個長生牌位么?”木依依便說道:“俠著,心系天下,百姓受苦,我們自當盡心戮力,不為了什么利益,只為了我們心中的天道?!边@一番話說的梅左心里亮堂堂的,頓時便叫道:“是極是極,我們做大俠的,就應該有這樣的胸懷,不應該計較那許多,只要做到心中無愧便好了。”這時木依依說道:“只是這一票做完了,我們幾個怕是要到海外去躲一陣子了?!?p> 梅左聞言一驚,叫道:“怎么的,還要去海外躲著?”木依依便笑道:“我們這樣一亂來,勢必會觸及了兩撥人的利益,首當其沖便是那‘北地四雄’之類的富商,再就是官府,我們賣的鹽,可是不用上稅的。這邊廂**白道都得罪了,我們不往海外跑,還能躲在哪里?”梅左頓時便拉下了臉,嘟囊道:“出海,不會又要坐船吧......真是......”木依依一聽他并不是覺得憋屈而想打退堂鼓,只是怕坐船,便頓時安下心來。
木依依接著說道:“剛才我說的也只是最壞的情況,情況比較好的話,就不會有這么困難,一般的小情況我還是能擺平的,不過就是麻煩一點罷了?!蹦疽酪涝捯魟偮?,一旁半天沒言語的梅右便說道:“我們要想從‘北地四雄’手里搶這幾船貨,怕是要出高價吧?”木依依點了點頭,說道:“最起碼要比他們的報價高出一到兩成才行,我估摸著一船鹽我們最少要出到五萬兩?!薄八?.....”旁邊的梅左忙吸了口冷氣,四萬多斤鹽,要拿五萬多兩銀子來買回來,這鹽這么貴,還怎么賣?
木依依看出了梅左的疑惑,笑著說道:“我們只是報價這么多,實際上付不付錢,還是可以慢慢操作的,操作的好,根本就不用出錢也說不定呢?!泵纷蟊阋苫罅?,不出錢蕭家還能給木依依貨?木依依看梅左的表情便知道他心中所想,便說道:“別忘了,蕭家為了撇開關(guān)系,把這些事宜交給鼎爺全權(quán)處理的,我們現(xiàn)在在做的,可就是最關(guān)鍵的一步,誘鼎爺下水呢?!泵纷舐勓员阊劬σ涣粒趺凑f?鼎爺還能背叛了蕭家?
木依依看著梅左,笑著說道:“自古以來便是‘良禽擇木’。只要我們展現(xiàn)出絕對是氣魄和實力,沒有什么,是謀不成的。”梅左便問道:“那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做?去將鼎爺抓來,然后逼他簽字畫押為我們辦事?”木依依便笑道:“那樣的話,說不定鼎爺就會使壞呢,反而得不償失,我們可不做那殺雞取卵的事,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便是等,等鼎爺自己來找我們,來求我們。”梅左見木依依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便問道:“鼎爺,他會來求我們?求我們干嘛?”木依依說道:“只要吸引力夠大,沒什么事是不能發(fā)生的。恕我先賣個關(guān)子,兩位兄長便睜大眼睛等著吧?!?.....
時間一晃便是半個多月過去了,楊旭這段時間就成了專職的三陪,陪吃陪喝陪玩不**。可把這位劍閣前輩累得不行。他多次找到木依依問這樣的生活還要過多久,木依依只說再等等,這一等就是等了快二十天了。
這天,楊旭還是來到了書房找到了木依依,木依依正在書房里埋頭寫這什么,楊旭一進來便說道:“依依啊,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我快頂不住了,天天頂著副丑面孔出門陪著一個死胖子吃喝玩樂,實在是無趣的緊啊。你又不告訴我我這天天這樣有什么用處,這死胖子白花我們的錢好像一點表示都沒有啊。這人不是無賴么?”
木依依便奇道:“難道這么些天了,他都沒有漏什么口風么?”楊旭便說道:“我也試著問了的,誰知道這死胖子精得很,看著是喝醉了,實際上清醒得很,演技倒是很好,喝得醉醺醺的還能到‘霓虹樓’去找好幾個老相好的折騰一夜。太雞賊了,這死胖子?!蹦疽酪缆勓员阈Φ溃骸翱磥磉@還是因為我們的策略出了問題啊,我們就這樣白送的貼上去,他也心知肚明我們這么做的目的,他知道自己一旦漏出什么口風來的話,這樣的好日子,怕是就要到頭了啊?!?p> 楊旭聞言便想了一想,點頭道:“不錯,就是這個理,那......我們要不要晾他個幾天?叫他知道我們的這些也不是白白給他的?”木依依伸手一壓,說道:“不,我們還要繼續(xù)這樣,再繼續(xù)叫他花天酒地半個月去?!睏钚褚汇叮瑔柕溃骸拔覀兌家呀?jīng)知道吃了虧了,還要繼續(xù)吃虧下去?這也太......”木依依便笑道:“我們不在他身上做文章,在他主子身上做文章就是了?!?p> 楊旭便恍然道:“原來如此,我們直接找他家主人談生意就是了,反正他也是要請示他家主人的?!蹦疽酪辣阏f道:“我們要去找蕭家談這生意,蕭家八成是要完全不認賬的,還有兩成便是連人都見不到?!睏钚癖闫娴溃骸澳俏覀冊趺崔k?就這樣干耗著?再半個月?”木依依聞言詭秘的笑了一笑,然后問道:“您能不能在不遠的地方請一些公人來呢?比如一些捕快,捕頭之類的?”
楊旭想了想,便說道:“這附近還真不認識什么公人,但是我有個師弟,在西秦北邊慶州做州衙的刑司司長,我聯(lián)系下他應該能調(diào)來幾個人手,我們這人手不夠么?”木依依想了想,說道:“這樣的話,就算了吧?!边@慶州主管的就是這‘古豐城’以南再到鼎城以北,再到西面邊界線的這片地方,保不齊派來的人就有‘古豐’的原住民。還是別冒那個險了,直接找自家叔叔借幾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