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鼎爺也知道,今晚這一頓,怕是自己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頓,卻也是唯一的一頓了,雖然這是在杏皇樓吃的,但是很顯然不是杏皇樓的廚子做出來的菜。要是杏皇樓的廚子能做出這樣的菜,杏皇樓豈不早就天下聞名了?哪里還是只能在古豐城稱作第一?
鼎爺也明白了,這就是對方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證明自己與他的身份差距,說白了,就是在告訴鼎爺“你請不起哥,你請的東西哥都看不上,看看哥平時都吃的是什么吧。”對于一個出趟門都要帶一群廚子人物,鼎爺可就真的沒話說了,但同時也隱隱的對這家主人的身份有了一點猜測,這家主人,怕是皇親國戚吧,也只有皇親國戚才能這么奢華而肆意的享樂吧。
想到這里,鼎爺便釋然了,跟這樣的人還想炫富來壓倒他,自己的想法未免也太天真了。結(jié)果就在剛才被**裸的打了臉啊,唉啊,自己以后還是不要再想著挑釁他了吧,免得惹怒了這人,翻了臉就不好玩了,蕭家不怕,自己一個平頭小老百姓,可玩不過這些錦衣玉食的主,低調(diào),低調(diào)啊。
鼎爺在這邊胡思亂想,木依依也沒有去打攪他,木依依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鼎爺今晚想要試探自己的身份,自己接著叔叔的勢給他來了個下馬威,想來他以后也不敢懷疑和招惹自己的那個所謂的“主人”了吧。這第一步算是完成了,接下來,就要看楊旭的了。
木依依便笑道:“今晚招待不周,也沒有請上歌姬、舞女和琴師,實在是有些失禮。”鼎爺忙說道:“哪里哪里,紅衣女俠今晚直教在下大開眼界,嘗到了生平未得一見的美食,哪里還需要那些俗物來?”木依依淡淡的說道:“也不是什么特別名貴的菜式,都是些家常便飯。教鼎爺見笑了?!?p> 鼎爺忙搖頭說不敢。木依依便起身道:“還請鼎爺移步。今晚沒有吃好,那便請鼎爺玩好?!币徽Z說完,便將手一拍,店小二應(yīng)聲而入,叫道:“客觀有何吩咐?”木依依便說道:“請鼎爺下樓吧?!彪S后木依依便對著鼎爺說道:“鼎爺,樓下我家主人已安排了人,還有其他的節(jié)目,恕小女子我就不便奉陪了。”
鼎爺忙擺手道:“豈敢豈敢,不敢勞您大駕?!蹦疽酪辣敬鹕硭鸵凰投敚l料鼎爺連連后退出了門。鼎爺飛也似的離開了這里,木依依便嫣然一笑,說道:“果然,還是得嚇一嚇,不然還真當(dāng)是我們求著他了?!睕]想到自門口傳來一聲,“那當(dāng)然了,有些人信奉的可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不狠狠壓一壓,根本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p> 木依依聞言并不吃驚,只高興的叫道:“叔叔,就知道您老人家會躲在一邊偷聽的,怎么樣,一炸就出來了不是?!闭f完飛快地走到門口一把就將一個中年男子拉進了房間。那中年男子只呵呵笑了一聲,說道:“要是我不搭言,你自言自語豈不是很尷尬啊?”
木依依說道:“原來是這樣啊,不是想侄女了???唉,真可憐,混到今天都沒人想的......”木依依這樣一說,她叔叔就笑道:“我不是看你這事情做得這么滴水不漏的么?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怎么還能像個小孩子似的一見面就發(fā)牢騷呢?難道還要叔叔摸摸你的腦袋夸你做得好?”木依依聞言便說道:“才不是呢,怎么說也得請我再吃一頓才行,侄女剛才盡給別人介紹美味了,都沒撈到吃呢?口水流一地了都。”
她叔叔笑道:“這不是你自己不吃的么?說什么只準(zhǔn)備一份就好了,我就吩咐只做了一份啊。”木依依便說道:“是啊,剛才那一桌我還看不上呢,我要吃您今晚的那一桌?!薄澳悄憧傻泌s緊,卿卿正在隔壁‘戰(zhàn)斗’呢......”她叔叔話音未落,木依依便已經(jīng)沖出門到隔壁去了。木槿不由得點頭笑道:“這孩子,一遇到吃的就還是這副德行,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婆家......”說完之后他便想到,“劍法都學(xué)完了也不回家,說是要歷練一番。也不知在外面吃了什么苦,天真爛漫的小女孩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學(xué)會玩心眼,斗心機了,也不知是好是壞。”......
鼎爺一下樓,便見一個青衣男子守在門口。他一見鼎爺便熱情的上前行禮,說道:“鼎爺好,在下楊九,你叫我小九就好了。我家主人要我請鼎爺好好的逍遙一番?!倍斠汇叮霸趺?,居然是吃喝玩樂一條龍么?”但是隨即鼎爺便了然了,難怪紅衣女俠不便呢,原來是這樣。鼎爺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子,只見他一身青衣長袍,手里拿著一柄折扇,頭上綁著一條黃色頭繩,看起來倒是風(fēng)度翩翩的,只是那長相,實在是不敢恭維,滿臉麻子不說,鼻頭還大,眼睛又小,實在是教人看了一眼便不想再看第二眼。
楊旭見鼎爺驚異的眼神,也不為怪,這也是木依依的主意,木依依說楊旭長得比鼎爺帥,要是帶鼎爺去**的話,那些女子都往楊旭身上樸,鼎爺便會覺得這是在故意奚落他。所以便找人給楊旭整了個人皮面具,將楊旭給弄成了這副模樣......
楊旭帶著鼎爺往城西一鉆,鼎爺便拉住楊旭道:“小九哥啊,我們這是要往哪去?”楊旭聞言一愣,“看來這鼎爺,好像有什么戀棧啊?!睏钚癫粍勇暽膯柕溃骸安恢?,喜歡什么?牌九,雅琴胡舞,還是溫香軟玉?”鼎爺便說道:“這個......人活一世,食色二字,我這個人就是個俗人......”楊旭一聽便明白了,點頭說道:“圣人都不能免俗,何況是吾等凡夫?”一句話說得鼎爺大笑,說道:“不錯不錯,我們就是些俗人,就干些俗事就好了?!倍敱泐D時覺得這小九丑漢上路子,看起來也順眼了很多嘛。
確定了這鼎爺是個色中餓鬼,楊旭便帶他來到了城西最著名的煙花地——霓虹樓。要說這霓虹樓也算是匠心獨運了。樓高七層,算是這城里最高的建筑之一了。整體建筑就像是一個大筆筒,中間是空的,一個天井,四周都是房間,自第一層到第七層,每層一種顏色,第一層是紅色,第二層是橙色,三四五六七依次是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這就是“霓虹樓”名字的由來。每一層都是不同的風(fēng)格,每一層都有一個花魁,整棟樓還有一個總花魁,這樣的話,“霓虹樓”便至少有了八個“名牌”再加上各個粉娘、歌姬、舞姬、伶人。怕不是有幾百之眾?
“難怪這‘霓虹樓’能成為此地**之首,就憑這份氣魄和眼界,就不是一般的樓子所能比的,開這樓的人,也是個人才啊?!睏钚裾驹凇澳藓鐦恰遍T口,在心里感嘆了一句。但隨即又搖搖頭,這家主子是什么本事,卻與自己何干?
兩人往樓門口一站,便有眼尖的看見了鼎爺,頓時便有三五個滿面脂粉衣著暴露的女子迎了上來,一邊膩叫著:“鼎爺......您可好幾天沒來過了......都不想人家的么......壞人......”以便將自己的身子直往鼎爺身上貼。鼎爺扭頭看了看自己身邊的楊旭,心道:“跟他一比,我果然還是很有風(fēng)采的嘛?!?p> **的眼睛最靈光了,遠遠便見著這兩位了,只是楊旭此時的容貌實在是太拒人千里了,所以一個個的便都往鼎爺身上貼,楊旭也省的不自在落個清凈,那鼎爺?shù)姆磻?yīng)也自然落在了楊旭的眼里,楊旭便由衷的佩服起木依依的心機來,居然把自己扮丑了真的會有這樣的效果,還真是不需要刻意地逢迎,只要主意好了細節(jié),便能收獲想要的結(jié)果啊。
難怪自己之前也請人玩過,也請人吃過,但就是沒怎么破過案子呢,原來問題卻是出在了這里。長見識了,真長見識了。之前也說了,**的眼睛最靈光,一見鼎爺拿眼睛往這丑漢身上看,便立刻有一個黃紗女子轉(zhuǎn)身便貼在了楊旭的身上,只見那黃紗女子輕聲說道:“哎呀呀,這位公子好生面熟,不知道什么時候見到過呢?奴家一見,這小心肝跳的不行呢?!?p> 楊旭看著她身上那若隱若現(xiàn)的曲線,不由想到,“穿這么少,不冷么?”楊旭作勢便說道:“真的么?我摸摸?”那女子聞言一愣,“這也太直接了吧,都不帶拐彎的么?”黃紗女子一愣神的功夫,便見楊旭將她的小蠻腰一摟,對著鼎爺說道:“鼎爺,我初來乍到,還是您來指條明處吧。”
鼎爺便答道:“不敢不敢,小九哥,你說今晚在哪里,便就在哪里吧?!睏钚衤勓员愕皖^看了一眼,那黃紗女子正在楊旭身上扭動呢,楊旭笑道:“既如此,便去這第三層,鼎爺您看怎么樣?”鼎爺便叫道:“好,便是第三層吧?!睏钚癖銚е屈S紗女子率先走了進去,鼎爺笑了一聲,也跟著進去了,那幾個貼在鼎爺身邊的女子這是才算看出來了,原來這丑漢才是今晚的主事啊。不由又羨又妒地看著那個掛在楊旭身上撒嬌的那個黃紗女子,看那丑漢的臂力,一只手就把黃紗女子摟住了,還不影響行走的,怕是身體是極精壯的吧,總比自己等人身邊這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要好多了。這幾個女子不有心里酸酸的,便溫言軟語地問鼎爺?shù)溃骸岸?.....前面那位公子......是什么來頭???”
鼎爺聞言一愣,接著便笑道:“只要伺候好了我,我便告訴你們......”那幾個豎著耳朵想聽什么內(nèi)容的女子便一個個的“鼎爺真壞”“鼎爺壞死了”云云的連連嬌嗔。鼎爺只嘿嘿一笑,心里說道:“我還想知道他是什么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