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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風(fēng)錦瑟

第十五章 徐家三郎

唐風(fēng)錦瑟 甬城金雀 2440 2013-12-16 19:57:37

    “你來看,這是我?guī)兹諄硭鞯乃荚待S營建圖?!?p>  鄭記商鋪后院,鄭瑞將一張草圖攤在桌上,興致勃勃的與許訥說起了重建元家舊宅的事情。鄭瑞將宅院從許訥手中購買來后就開始籌謀建設(shè),并將此宅命名為思源齋,個中意味唯他自己知曉。

  許訥上前細(xì)看,這草圖之上詳細(xì)的列出了思源齋正堂的構(gòu)架尺寸、用料說明,并勾勒出了效果圖例。許訥在房屋營造方面也有些見識,他細(xì)細(xì)端詳了一番草圖,忍不住贊道:“小鄭郎君,你這營建圖畫的甚妙?。〔粌H詳細(xì),還構(gòu)思精巧。雖則如此設(shè)計可能使正堂難顯大氣,卻勝在獨具匠心、精雕巧設(shè),當(dāng)真是好心思!”

  鄭瑞聞言一笑,道:“不過拾人牙慧之作!”

  “那這后院房舍是否要重新布置一番?”

  “后院房舍雖然有些破敗,這房內(nèi)棟梁架構(gòu)卻是完好的,只需翻新打理一番即可!”

  許訥點頭應(yīng)道:“那就聽小鄭郎君的!我明日就去召集幾個匠人過來,先商量一下分工事宜,等材料買齊了,咱就選個好日子破土動工!”

  “這營建事宜,我可就全權(quán)托付許郎君了!”鄭瑞向許訥一拱手,又道,“若有什么需要,盡管說來,我鄭瑞絕不虧待大伙!”

  “我先替他們謝過小鄭郎君!”許訥哈哈笑道。

  兩人說笑幾句,又就著圖紙詳談了一番。眼瞅著就到了用膳的時辰,鄭瑞邀請許訥一同就餐。那黃掌柜還特特從鄭記商鋪對門的飯館里捎帶了一桌酒菜過來。待三人坐定,鄭瑞作為主人向許訥敬了一杯酒,道:“寒舍酒菜粗陋還請許郎君不棄?!?p>  “哪里的話,咱以后就是朋友,可不興說這些!”許訥灌了一杯酒,暢快道。

  “許兄說得對!”鄭瑞舉杯道,“鄭瑞自罰一杯!”

  “如此好酒,同飲,同飲?!痹S訥笑著舉杯對飲。

  黃掌柜見他二人喝的暢快,也陪著喝上了幾杯,這三人小宴的氣氛立時大好。

  鄭瑞見許訥喝得開懷,冷不丁出言問道:“我記得這思源齋原是許兄好友所有,不知你這好友如今何在?”

  “小鄭郎君怎得突然問起他來?”許訥皺眉道??磥硭麑@好友的怨念似乎還未完全消解。

  “若不是你這好友將這思源齋抵于你,你我今日這情誼又如何得來,卻是要好好感謝他一番才好??!”鄭瑞眸光一閃,笑著回了一句。

  “聽你這么一說,似乎也有些道理!”許訥釋懷了一些,繼而又嘆道,“他呀,自從上回生意失敗后,就開始一蹶不振,靠著家中薄田過活,如今又迷上了楊奴兒家的女妓,整日介不務(wù)正業(yè),廝混煙花之地。我雖有些怨他,可出于朋友之義也曾勸說過幾回,這最后一回呀,我們倆吵了一架,之后就未再聯(lián)系。”

  鄭瑞聽他一番言語,心思一轉(zhuǎn),道:“這人生不過短短數(shù)十年,一生中能得幾個真心實意、直言不諱的好友?你這友人有你這樣一位諍友,確是他的福氣?。 ?p>  “如今,我們倆互不理睬,說這些也是無濟于事!”許訥心頭郁郁,悶悶地喝了杯酒。

  “許兄不必如此介懷,這么多年的情誼哪是說散就散的,估計你那好友如今也正后悔著,只是礙于臉面,難言歉意啊!”鄭瑞道。

  許訥聞言心有所感,道:“說是如此說,不過若讓我去上門,卻是不能!”

  “我倒是有一想法,既能讓你二人重歸于好,又能讓他重拾信心,不再渾噩度日!”

  “若真能如此,我許訥感激小鄭郎君一輩子!”許訥聞聽此言,頗有些激動,“卻不知要如何做?”

  “這樣,我以鄭記商鋪少東家之名請他去楊奴兒家吃酒,你代為傳信便是,到時候我自會告訴你如何行事?!?p>  “許訥,但憑郎君吩咐!”

  二人商議已定,均是開懷,推杯換盞頗為熱鬧。酒酣耳熱之際,前院的雜役突然一臉緊張的跑了進來,在黃掌柜耳邊嘀咕了一陣。黃掌柜臉色一沉,揮退了雜役,轉(zhuǎn)身與鄭瑞道:“少郎君,門外來了兩個官差,說是要帶你前去來廷縣廨問話!”

  鄭瑞聞言一愣,疑惑道:“來廷縣廨?前幾日那兩個盜馬賊皆已認(rèn)罪,此案已經(jīng)了結(jié),還能有何事?”

  “這個卻是不知。”黃掌柜也有些糊涂。

  “也罷,且隨他們走一趟吧!”鄭瑞從容起身,對座中二人道,“你們繼續(xù),我過會兒就回來!”

  鄭記商鋪的大堂中站著兩個官差,這二人平日也是見過的,只是今日二人的神色卻不似往日輕松,板著臉站在一起,頗具威嚇之勢。

  鄭瑞笑著上前拱手道:“我道是誰,卻是二位差爺前來,有失遠迎??!”

  “鄭郎君有禮。”那兩個官差見鄭瑞出來,拱手道,“縣尊有令,命我二人帶鄭郎君堂上問話!鄭郎君,請吧!”

  “不知縣尊喚鄭某上堂,所為何事?”鄭瑞隨著兩個官差前往來廷縣廨,途中與那兩個官差攀談了起來,順手遞上些銀裸子,打探起了消息。

  那官差收了孝敬,自然口風(fēng)就松了些。據(jù)他二人所言,尋鄭瑞上堂卻并非那李縣令本意,而是州府里來的人想要找鄭瑞的麻煩。鄭瑞聞聽此言,心中更是疑惑不解,不知自己何時得罪了洛州府里的人。

  來廷縣廨位于從善坊中,與南市相隔一坊之距,片刻便至。鄭瑞步入來廷縣廨正堂,那堂上正中坐著一年約五旬上下的老者,一身淺緋色官服,頗具威嚴(yán)。其下首端坐一年輕男子,不過十八九歲樣貌,模樣長得甚好,玉兒面龐,舉止儒雅,隱隱有幾分孤傲之氣。他一身竹枝紋寬袍大袖,端得有幾分倜儻風(fēng)流。不過,他看向鄭瑞的眼神卻頗為不善。

  鄭瑞踱步入堂,臉帶微笑,躬身向首位的李縣令行禮道:“兒鄭瑞見過李眀府!”這李縣令與鄭瑞之父鄭云有私交,鄭瑞也曾以子侄之禮拜見過李縣令,兩人算是熟悉的。

  李縣令點了點頭,示意鄭瑞向那坐在下首的年輕男子行禮,口中介紹道:“這位是洛州府司法曹參軍徐恕徐判司,還不快快見禮!”

  “在下鄭瑞,見過徐判司!”鄭瑞不卑不亢的與那徐恕行了一禮,心道,莫不就是這徐恕要尋他麻煩,可他卻不認(rèn)識此人,只不過聽他的姓名,倒有幾分耳熟。

  “不必多禮!”徐恕板著臉,上下打量了一番鄭瑞,開口道,“今日,我是為人伸冤而來,不以洛州法曹自居,僅以徐恕個人之名?!?p>  鄭瑞聞言,心中疑惑更勝,這徐恕要為人伸冤卻是與他何干?他不解的看向李縣令,希望他給個解釋。

  李縣令輕咳一聲,道:“此次尋你上堂卻是為了前幾日驚馬大鬧南市傷人一事?!?p>  鄭瑞皺眉道:“幾日前,在下的馬兒被盜受驚,方才擾亂南市,那盜馬賊已經(jīng)認(rèn)罪伏法,在下也自愿向受損的商戶賠償,此案已經(jīng)了結(jié)。這傷人一說又從何而來?”

  “你莫要狡辯!”徐恕忽的一下站起身來,盯著鄭瑞,一字一句道,“既然你自愿賠付商戶,卻為何不愿為這可憐的孤兒寡母負(fù)責(zé),你良心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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