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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兵榮耀

第十七章 特訓小組

女兵榮耀 王杰01 3057 2012-06-07 18:18:52

    第十七章

  (六十)

  “連長,啥是特訓小組?”我旁邊那大哥又操著他那濃厚的唐山腔

  “特訓小組,就是執(zhí)行特殊任務(wù)的的訓練小組。除了你們倆,還有其他連隊的人也會參加訓練,明早四點鐘,有人接你們走?!?p>  我回到宿舍,所有的新兵都去了機房。

  我躺在床上。

  我不知道明天等待我的會是什么。

  我睡著了。

  夢里我在一個黑色的大峽谷里穿行,然后越走越冷越走越冷,我沒有可以取暖的工具,我探尋著向前走去。

  突然我看到了光亮,然后那光線越來越刺眼越來越刺眼。

  后來我醒了。

  看著我醒了,老陳把手電筒從我眼睛上拿開,我剛要說話她突然把食指放在嘴上給我了一個“噓”的手勢。

  我閉上了嘴,從地上撿起了被,輕手輕腳的打好背包出了門。

  老陳壓低了聲音說:“快點,車在樓下呢。”

  她背著背包在前面帶路,我在后面緊緊的跟著她,到了樓下老陳說:“上車吧。”

  車里面坐著我,老陳,和那個小唐山。

  老陳對前面開車的司機說:“走吧?!?p> ?。唬?p>  一路上我什么都沒有說,我想老陳一定也是被抽進特訓小組的多問也沒有什么意義,顛簸后司機把我們帶到到了一所大樓前。

  那時候樓前已經(jīng)站滿了人,我們?nèi)齻€趕緊背上自己的背囊站在隊伍的后面。

  天色一點點的亮起來了。

  站在前面的一個高大的男軍人渾厚又磁性的嗓音說:“同志們,歡迎你們的到來!”

  然后我在這個人看到一個旁邊穿著軍裝的熟悉的臉。

  “特務(wù)老大爺?”

  我再次確認了一遍我沒看錯。

  等到講話的人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讓我們叫他朱隊長的時候,我聽見底下有女兵嘿嘿的笑出了聲。

  朱隊長也笑了,他走到這個女兵面前,面帶笑容的問她:“小同志,哪個連隊的?”

  “報告,第一通信總站,二營五連,許可。”

  “好啊,小周,把她記下來,一會帶她到訓練教室試發(fā)兩萬組。”

  兩萬組?

  知道兩萬組意味著什么嗎?

  訓練期間,成績好的報務(wù)員十分鐘能發(fā)1000組左右的數(shù)據(jù)報,有持久力并且改錯較少的報務(wù)員一個小時能發(fā)到5000組左右,因為你難免會改錯。但有的人只有爆發(fā)力沒有持久力,也就是說十分鐘之后或者到二十分鐘的時候他的基本速度就降下來了,達不到每分鐘100組了,再加上指法或者一些固體毛病,那么一個小時他也許只能發(fā)到4000~4500組。

  而一般中等的報務(wù)員呢,一小時也就是3000組。

  兩萬組就意味著一個優(yōu)秀的報務(wù)員要連續(xù)不停的發(fā)4個小時。如果這個許可是個中等那她就慘了,萬一再有個改錯,多行少行多碼少碼的,她怎么也得發(fā)上7個小時!

  這朱隊長上來就是試發(fā)兩萬組,讓我們一下都冒出了冷汗。

  朱隊長把我們這些人分成三個小組,每小組10個人。經(jīng)過培訓、選拔和淘汰最終要在這30人里保留10人,加入特訓小組。

  我、小唐山、老陳都在第二小組。

 ?。瓐髣?wù)二組

  每組有個負責人,而我們的負責人,是一個我萬萬都沒有想到的人。

 ?。?p>  我想象過各種再次遇見他的場景。

  比如我再回到報訓隊,比如在電影院的門口了,或者是再去一次他帶我吃爆肚的地方在老BJ的巷子里我或許還能看到他對我的微笑。

  我夢回到過千百次的臉。

  那嚴肅的眉,冷峻的表情,還有那薄薄的嘴唇,他的畫,他的指尖,以及他的微笑。

  我設(shè)想過一千句一萬句見到他的時候要說的話。

  我只是沒有想到,當我再次看到他的時候我一句都說不出口。

  很多年前,一個女孩和一個男孩相遇了,她們只一起出去過一次,只說過幾句話,如果故事里非要有些什么感情色彩在里面,可能就是后來女孩的思念。

  很多年后,當年輕的理想只能被點綴成為回憶,所有的記憶只能被淚水和思念鋪滿了那條通往周旋和我之間的,路上。

  他好像不認識我了一樣。

  他的肩章上軍官銜讓他和我們一下就拉開了距離。

  他是領(lǐng)導者,我們是被領(lǐng)導者。

  他裝作不認識我了,也在情理之中。

  小唐山看到是周旋之后顯得甚至有些狂熱,他興奮著在隊伍里喊:“周旋,你小子咋在這嘞?”

  然而周旋仍舊板著臉,他不笑,也不回應(yīng)。

  小唐山漸漸就蔫了,自言自語道:“他到底是不是周旋?”

 ?。?p>  周旋吹了聲哨,說:“現(xiàn)在,點名,念到名字的同志喊到,今后我就是你們的教官!許可、馬洪天。。。。.”

  念到小唐山的時候,小唐山笑了一下,僅僅咧開嘴露出了他雪白的牙,他剛想跟周旋說點什么,卻遭到的周旋嚴厲的訓斥。

  “好笑嗎?我很可笑嗎?”

  小唐山懵了,這個周旋怎么一點也不顧及舊情。

  “你,是不是周旋啊?”

  “我是不是周旋難道要一遍一遍的和你解釋嗎?!5公里準備!”

  小唐山憤憤的立正在跑道上。

  然后念到老陳。

  然后念到我。

  “王杰!”

  “到!”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就這樣一直盯著,然后他的眼神閃躲了一下,繼續(xù)念下一個名字。

  我知道他是周旋。

  他是認識我的。

  很多年后,當我再翻開那本泛黃的速寫本,上面的字跡已經(jīng)模糊了但我卻還是辨認的清:

  “我用從你身上學會的堅強去拾起人生的航向。

  我渴望你注意到我。

  我渴望可以有在你的身后喊你的名字的勇氣。

  我不是太過懦弱,我只是太過逞強。

  其實喜歡就是喜歡,是遮掩不了的感情。

  我懂,你懂嗎?”

  我承認我一直就是個沒有文采的人。

  我沒辦法把我的感受用那么精準的文字一點一點一句一句的敘述給你們,那時候我只是知道我要做的更好我要變得更優(yōu)秀我要為了他展示最完美的自己。

  我覺得自己比某些的追星的女粉絲們強的太多了,至少我喜歡的人還在我的身邊,我可以為了他做一切的改變。

  我的堅持不僅僅來源于親情了。

  還有一種東西,類似愛情。

 ?。模?p>  其實本來想寫很多關(guān)于我的戰(zhàn)友和我們生活的故事。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每次提起筆來,周旋總是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我沒辦法把他當做一個空洞的人來描述,他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也是個有血有肉的戰(zhàn)士。

  就像我的戰(zhàn)友們。

  每一個。

  都是鋼鐵鑄造的戰(zhàn)士。

  先說一下那個老大爺吧,他實際是個四期士官,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叫四級軍士長了。入伍的時候只是汽車連的戰(zhàn)士,除了會開車別的什么都不會,在他上等兵的時候一次軍事防暴演習里,由于保障人員的疏忽,一輛載有爆炸物的汽車在行駛在通往城市的公路上突然爆炸,他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奮力撲救了另一名司機,后來被抽進了特訓小組經(jīng)歷了魔鬼式的訓練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名優(yōu)秀的教員了。

  后來聽說被抽進特訓小組的有三成的學員都在不同環(huán)境的不同角色里見過老大爺,當然包括我的那次什么假惺惺的立功。

  當然人家也不是個什么老大爺,大家都叫他四哥。

  再一個就是許可。

  跟我一樣的上等兵女兵。

  成績優(yōu)秀,不到4個小時就發(fā)完了朱隊長讓她試發(fā)的兩萬組。性格開朗最愛說的一句是:報務(wù)員的天職就是隨時待命!

  她和小唐山是天生的冤家。

  緊急集合的時候小唐山出來晚了把挎包直接掛在了脖子上,她笑:

  “小唐山,你們唐山有沒有袋鼠啊?”

  “當然沒有啊?!毙√粕竭€在緊張的整理自己的挎包。

  “錯,我覺得有,因為你就是?!?p>  “。。。。。?!?p>  跑步的時候,小唐山總是喜歡超過許可幾圈,超過之后還淡淡的對她笑,許可覺得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啊侮辱啊,后來等到周末看到小唐山在電腦房玩跑跑卡丁車,她就釋然了。

  “啊,我說你每次跑完都回頭微笑的看我,敢情你是卡丁車??!”然后學著臺灣腔:“先森,你這個卡丁車好大只喔!”

  吃飯的時候,小唐山端著打好的滿滿的餐盤整張臉上都寫著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許可說:“唐山哥,是不是你們唐山地震之后都是這個狀態(tài)???”

  一句話給小唐山激怒了,小唐山通紅著臉兩天沒有跟許可說話。

  許可也不知道自己哪做錯了,其實小唐山覺得她那么說是侮辱了唐山人的尊嚴,而許可呢,就是心直口快說說笑笑也就壓根沒往心里去。

  還有一個是馬洪天。

  平時不愛說話沉默寡言的。業(yè)務(wù)一般體能一般做事有點唯唯諾諾說話張不開嘴吃飯磨磨唧唧,不知道他是因為哪一點被抽到這里來的。

  也不光是他,我們沒有一個人知道自己是因為什么被抽過來的。

  但我們都知道,在這個地方,我們得時刻保持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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