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主再一次來到波月山莊,這一次走到別院門口之前,還是一臉的悲苦之色,轉(zhuǎn)眼間還上另一幅模樣,強裝笑臉之后這才喜氣洋洋的進入別院。
“小萱!小萱!快出來好消息!好消息啊...”邊走邊喊,此時別院之中還有一人,龍幽幽正在和魏啟萱聊天,聽到魏家主大呼小叫,漸漸懂得人情世故的她,不再像以前那么懵懂。
“哦...幽幽也在這里啊...”魏家主不見魏啟萱回應,直接走入內(nèi)堂,見幽幽正在和魏啟萱坐在小亭中。
“魏伯父...”幽幽簡單的行禮之后,看了看魏啟萱,起身言稱告辭。
魏家主見幽幽走遠,這才對魏啟萱說:“小萱...你這孩子越來越不懂事了,為父喊你半天怎不見你回應!”
有些氣惱的坐在對面,魏啟萱一臉不爽的樣子,別過頭去說:“你說有什么好消息,能比我修煉重要嗎?”
魏啟萱謹記傲鷹臨行前交代她的事情,自己身體現(xiàn)在還不曾完全恢復,霓裳傳授的心法,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修煉到關鍵時刻,幽幽過來正是為她解說其中迷茫之處。
“你這孩子...”在魏家主看來,魏啟萱的話只是氣話而已,有些暗怒之后,這才將之前在聽樓和長老商量好的話,原封不動的說了一遍。
“昨天火家家主傳召我,說是要讓我們魏家在火域再立門庭,從此之后我們魏家也算是神州之人,為了此事我與幾位長老商議,覺得此事甚是可行?!?p> “哦...這自然是好事,我們魏家雖然在西山部族貴為高級家族,可是只有我們自己清楚,只是我們無人敢欺而已,火家開出的條件是什么?”魏啟萱曾經(jīng)經(jīng)商多年,自然知道這其中肯定沒有白來的午餐。
魏家主了解女兒,自然也早就想到此處,順著魏啟萱的話說:“這個條件讓我有些為難,火家想要我們魏家那半篇殘卷...”魏家主所說的半篇殘卷,正是當初魏家老祖所獲得的煉器之術。
聽到此處魏啟萱猶豫了一會兒說:“其實我們魏家借助火家的地方還有很多,那殘卷之上所記載的,也早已被家族摹刻在心,有沒有都不太重要,只是怕火家...嗯...應該不會過河拆橋,以火家的權勢大可不必如此?!蔽簡⑤娉了剂季茫瑢τ谖杭疫@個生她養(yǎng)她的地方,魏啟萱嘴上說不在意,心里卻格外在意。
“小萱啊...為父年事已高,你又替為父經(jīng)商多年,不如隨為父同去火家,從旁提點一二,也好讓為父心中有底?!蔽杭抑鹘铏C說出想法。
“可是我修煉正在關鍵之時,怎么能離開...我將...”魏啟萱剛想推辭,想要將自己的想法直接告訴父親,卻別魏家主直接拉住小手,后面的話也沒說出來。
“小萱啊...父親對你從小疼愛有加,不曾讓你受的半點委屈,可是你現(xiàn)在只想著自己,連替為父分憂的事情都推三阻四,小萱!你真是讓為父傷心啊...”魏家主語氣嚴肅,看著魏啟萱一字一句的說。
魏啟萱此時到了嘴邊的話,也生生的卡在那里,感覺父親手中的溫熱,再有之前那些話,于心不忍輕輕的點了點頭說:“父親...是女兒不對,我陪你去一趟火家便是...”
看著回房梳妝打扮的魏啟萱,魏家主有一絲不忍,也有一絲寬慰,火家那個龐然大物,固然不是魏家能抵擋的,只是魏啟萱的心早就給了傲鷹。
正走向霓裳別院的幽幽,看著魏家主領著魏啟萱匆匆離去,小臉有些奇怪,為何那魏家主似乎每一步,都走的有些猶豫。
魏啟萱一路閉目靜思,腦海里還在想著如何和火家商談,直到進入火家被奇怪的安排在偏廳,火御和一位婦人同來,對于讓魏家舉族遷移之事只字不提,卻問的都是女兒家的事情。
這就讓魏啟萱有些抵觸了,但是也不能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只能一一應答恭敬有禮,這在火家家主和夫人的眼里,魏啟萱可算是才貌雙全了。
而且火家家主也真切的感覺到,魏啟萱體內(nèi)那濃郁的純陽之力,更是對火焱所求之事認定,之后卻被再次茫然的安排在一處閣樓。
種種的不解不由讓魏啟萱詢問其父親:“我怎么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見魏啟萱懷疑,魏家主也是巧舌如簧,百般辯解之后說自己再去單獨問問,讓魏啟萱先暫作等待,就這樣被家族當成籌碼賣給了火家的魏啟萱,在茫然中只能暫時忍耐。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火家家主給魏啟萱安排的地方,乃是一處絕陰之地,沒有一絲純陰之氣,這和當初傲鷹無數(shù)次對魏啟萱警告的事情完全違背。
魏啟萱在波月山莊,體內(nèi)純陽已經(jīng)漸漸退縮壓制,可是在火家這里,修行原始圣火的火家,所居之處皆是極陽之地。
起初魏啟萱的等待并沒有懷疑,可是過了一時三刻,感覺體內(nèi)似乎有熊熊烈火在燃燒,那邊魏家主早已離去,火家家主和家主夫人,對于魏啟萱雙雙肯定,又哪肯放任離去。
就在一幫人不知情的情況下,魏啟萱一人在閣樓中,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傲鷹當初為她疏通經(jīng)脈,鎮(zhèn)壓體內(nèi)純陽,在陽山的洞穴中,更是為她泄去積郁已久的極陽之力。
可是魏家主的私心,火家家主的私心,魏啟萱的一片孝心和癡心,都在這一刻被烈火焚燒。
“嗯...”痛苦的忍受著體內(nèi)的變化,魏啟萱感覺到身體燥熱難耐,體內(nèi)五臟六腑更是刀絞一般。
“啊...”痛徹心扉,就連口中吐出來的氣霧,也是一片火星。
想要運轉(zhuǎn)霓裳傳授的心法,可是那直沖天靈的極陽之力,復蘇之后如同猛龍翻海,更是將漸漸平穩(wěn)的純陽之力炸開,在體內(nèi)攪動,充斥奇經(jīng)八脈,游走血脈筋骨。
被蠻橫的重開經(jīng)脈,對于修行尚淺的魏啟萱來說,比之剝皮抽筋有過而無不及,心中一聲一聲的念著傲鷹的名字,魏啟萱此時此刻,只感覺到追悔莫及。
想起傲鷹一次次的叮囑她,想起傲鷹當初在陽山為她耗費醫(yī)治,想起和傲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魏啟萱心中絞痛,神魂更是被純陽灼燒。
“鷹...小萱好想你...”深深的思念,讓魏啟萱的心更加脆弱,想著遙不可及的心上人,一個人在閣樓中,感覺身體都在燃燒。
就在這一刻,就這魏啟萱香消玉殞的時候,當初傲鷹經(jīng)過的尸山突然裂開,一道精純濃郁的神力,從山腹之中一閃而沒。
魏啟萱彌留之際,心中唯一念著的還是傲鷹的名字,誰曾想前一刻還是溫柔賢淑的人兒,這一刻就將要死的不明不白。
此時魏啟萱所在的閣樓,若是有一個人經(jīng)過,哪怕是接近此處稍微看一看,也會發(fā)現(xiàn)此處的異樣,可能魏啟萱還有希望,可是火家家主本就是打算軟禁魏啟萱,等待火焱歸來完婚,對他這種高高在上的巨頭來說,魏啟萱只是一個讓火焱擺脫龍陽之好的工具。
從尸山飛射而出的神力,穿越萬里瞬息而至,不偏不倚分毫不差進入魏啟萱體內(nèi),正是在魏啟萱將死卻又神魂不散的時候,那精魂而又濃郁的神力,更是像在火上澆油,讓魏啟萱整個人包裹在神力之中燃燒。
魏啟萱此時所承受的一切,沒有人看見,不著寸縷的身體,衣物早已化成飛灰,就連傲鷹送給她的貼身之物,都在那熊熊神火之中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