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順著渦河大堤,越過玄武鎮(zhèn)繼續(xù)東走,(鹿邑縣地圖上可見渦河流向)頂頭便是稆家墳,而后拐了個急彎,折向東南流去。那里有一片竹林,竹子的色調(diào)和晚霞的紅暈,使渦河又增添了一份靜謐的氣氛,而竹子風(fēng)度翩翩的倩影和晚霞那瑰麗似錦的光芒,又使渦河在人們心目中倍增親切;幾條小漁船歸航了,在河面劃開了一道波光粼粼的水紋。
半碗虬龍湯妯娌二人誰也不喝,惹得大家不歡而散。
可是,稆勺又不敢把虬龍湯倒掉,一直放到灶臺上沒人問津……
就這樣一天過去了。
第二天清晨,稆家墳是靜謐的。當(dāng)?shù)谝豢|晨光射穿薄霧,稆家墳便迎來了一個溫馨的晨。
此時,村里的一切都籠罩在柔和的晨光中,渦河岸邊的柳樹低垂著頭,柔順的接受著晨光地淋?。煌Π蔚男∪~子楊樹,像健壯的青年舒展的手臂;草叢從濕潤中透出幾分幽幽的綠意。多么美好的的夏末秋初清晨啊。
這時,從西南高集方向,來了一位老婆婆,那瘦削的臉,面色黝黑,淡淡的眉毛下,一雙慈善的眼睛炯炯有神。她躬腰駝背,一只手拿著根討飯棍子,另一只手挽著竹籃,時而咳嗽幾聲。
一位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在前面帶路,她臉色蒼白,如有病容,雖然陽光如霞,照在她臉上仍無半點血色,更顯得清雅絕俗,姿容秀麗無比。世人常以“美若天仙”四字形容女子之美,但天仙究竟如何美法,誰也不知。此時,只見那姑娘,各人心頭都情不自禁的涌出“美妙絕倫”四字來。她周身猶如籠罩著一層輕煙薄霧,似真似幻,實非塵世姑娘。
小姑娘和婆婆二人討飯討到稆勺家院子大門前,可憐的聲音喊叫著;“大嫂行行好吧,只因家里遭水災(zāi),莊稼都被大水淹死了,顆粒無收,無奈才出來逃荒要飯?!?p> 老大稆勺媳婦正在廚房洗鍋,聞聽有人說話,即抬頭看看;原來是一老一小兩個討飯女人,站在大門口。隨回答道:“哎呀,討飯來的不是時候,我正準(zhǔn)備做飯,沒有剩余的飯菜給你們,”
“大嫂行行好吧!大嫂行行好吧!”
老婆婆不聽這些,好像不給吃的誓不罷休似的,拉起小姑娘,竟然跟著大嫂來到廚房門口,嘴里嚷嚷著:“給點吃的吧,俺孫女已經(jīng)三天水米沒進(jìn)了,還發(fā)燒,隨便給點啥都行。”
老大稆勺媳婦把刷鍋水倒掉,添了兩瓢干凈水,聽到婆婆說,小姑娘發(fā)燒三天沒有吃飯了,很是同情,“可是飯沒做熟,沒啥吃的?!?p> “不管好歹,剩飯剩菜都行,”
老大稆勺媳婦抬頭看了看,廚房里卻是沒有剩飯剩菜,就到院子里抱了一抱柴禾,準(zhǔn)備燒火做飯,繼續(xù)勸說;“沒有剩飯剩菜,”
老婆婆不聽這些,無論如何也不肯離開,用嘶啞的聲音道;“俺孫女確確實實三天三夜水米沒進(jìn)了,此時感冒發(fā)高燒,可憐可憐吧,請大嫂賞口飯吃?!?p> 小姑娘流著眼淚,可憐巴巴地站在廚房門口不肯離開,嘴里繼續(xù)喊叫著;“大嫂行行好吧!大嫂行行好吧!”
“行好,我是想行好。”老大稆勺媳婦終于被小姑娘的喊叫感化了。她再次東瞅瞅西望望,沒什么現(xiàn)成的,即同情的解釋著;“沒趕上飯時,確實沒什么吃的,”
小姑娘聽了大嫂的回答,感覺遇到好人,不像有些人,看到討飯花子,惡言惡語往外攆,有的還放狗咬。她卻細(xì)言細(xì)語的回答,說明確實沒有吃的。
她瞅了瞅廚房里的前前后后,終于發(fā)現(xiàn)灶臺上放著半碗殘湯,隨抬起瘦弱的小胳膊指了指道;“大嫂!您就把灶臺上的半碗剩湯給俺喝吧!沒吃的喝點湯也可以。”
“給你……”老大稆勺媳婦端起又放下來,她清楚;這半碗湯關(guān)系重大,就因為這半碗湯,夫妻倆差點動手打架,稆勺非讓媳婦喝掉,自己怎敢隨便送人,如果他問起怎么辦。
小姑娘見大嫂端起又放下,怎能錯過機會,再次嚷嚷:“行行好吧,大嫂……行行好吧,大嫂給俺喝吧……”
恰在這關(guān)鍵時刻,老大稆勺從堂屋里出來,聞聽討飯女子苦苦哀求。他看了看小女孩,瘦弱身子,怪可憐的,即向媳婦道;“你們妯娌都不喝,送給她喝算了?!?p> 老大媳婦聞聽所言,心中暗喜。自己正害怕丈夫稆勺,還會讓自己喝掉呢,都在灶臺上放了兩天一夜了,即向丈夫稆勺道:“過夜的食物是不能吃的,不知有多少老鼠、蟑螂、灶鱉子、老婆蟲和螞蟻爬過,多臟啊,還能喝嗎?!?p> “能喝,俺不怕臟?!庇戯埮⒖嗫喟螅诳诼暵暡慌屡K,“大哥,大嫂送給俺喝吧!大哥大嫂送給俺喝吧!”
老大稆勺見小姑娘口口聲聲相求,即向媳婦道:“要不媳婦倒鍋里熱熱給她?!?p> “謝謝大哥大嫂不用熱,冷的可以喝。”
老大稆勺媳婦聽了小姑娘的一番話,哪個想倒到鍋里熱呢,多臟啊!隨把泥鰍湯端起,還向丈夫稆勺說句好聽的話,“其實,我早想給她,可不敢,沒得到丈夫的允許,怎能隨便送人?!?p> “那怎么辦,”老大稆勺也是萬般無奈,“你們妯娌都不喝,總不能倒掉?。 ?p> “對,不能倒掉,”老大稆勺媳婦正愁無法處理呢,一邊回答,一邊端起泥鰍湯,送給了小女孩;“這是泥鰍湯,送給你喝吧?!?p> “謝謝大嫂!謝謝大哥!”
小姑娘雙手接過虬龍湯,嘴里連聲道謝,如獲至寶,哪兒管什么過夜不過夜,只要能充饑,填飽肚子就行,餓得實在受不了。好不容易討來半碗泥鰍湯,一飲而盡,剩下的骨頭和魚刺,她舍不得丟掉,立即騰出一只手撈起,放到嘴里“咯嘣,咯嘣”的吃起,比那山珍海味還香呢。
“?。 崩洗箫紫眿D吃了一驚,看到小姑娘把骨刺放到嘴里,吃起來特別香,即問:“骨刺也能吃嗎?”
“大嫂!能吃,不但能吃,而且特別好吃,泥鰍骨刺又軟又脆,好像鮮嫩的海蜇皮,那根根長刺,簡直就是魷魚絲,又脆又甜,從沒吃過的美味佳肴?!?p> “美味佳肴……,那是餓得時間長了,”老大稆勺媳婦聽了小姑娘的一番言語,更讓自己感到奇怪的是泥鰍骨刺竟然又軟又脆,早知道如此軟脆,就該自己吃了。
她望著小姑娘一點不剩的統(tǒng)統(tǒng)咽下,而后舔了舔碗,又舔了舔手指,最后用袖子抹了抹嘴巴,當(dāng)即趴下,磕了一個響頭,“謝謝大嫂救命之恩!”
“唉!”老大稆勺媳婦嘆了一口氣,餓得怪可憐啊。她一直站在門口望著小姑娘,拉起婆婆一溜煙地走了。
稆勺媳婦怎知泥鰍湯的秘密,它可不是平常的泥鰍,是天空下凡的虬龍,公公稆渦讓喝是有用意的。
可是,小姑娘喝了泥鰍湯,改變了一生的命運。
她姓馬,人稱馬氏。
馬氏同樣不知道,自己喝下的殘羹剩水,是天空下凡的虬龍湯。
就這半碗殘羹剩湯,改變了馬氏的一生命運。
馬氏自從喝了虬龍湯,一發(fā)不可收拾,好像美容湯在身體里發(fā)揮了效力。
那本來漂亮的臉蛋,越發(fā)地漂亮起來,短短的幾個月,已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修長白皙的手指,俊美絕倫的臉蛋。膚如凝脂,白里透紅,溫婉如玉,晶瑩剔透。此時,她已出落得比那最潔白的羊脂玉,還要純白無暇;比那最溫和的軟玉,還要溫軟晶瑩;比那最嬌美的玫瑰花瓣,還要嬌嫩鮮艷;比那最清澈的水晶,還要秀美水靈。
哪知,恰遇王府派人到處挑選王妃,由于容貌出眾,被桂端王朱常瀛選為宮女,送入王府。
由于喝了虬龍湯,造成她容貌出眾,端莊秀麗,立即受到桂端王的青眉。
當(dāng)晚,得到朱常瀛的寵愛,小姑娘成了桂端王朱常瀛的小妾,一年后,也就是天啟三年,即是一六二三年十月十九日生下朱由榔。
后來虬龍附體朱由榔,登基稱帝,當(dāng)然,母以子為貴,將自己的母親小姑娘馬氏冊封為貴人,后人有生母馬氏的記載。
當(dāng)了貴人的馬氏,始終念念不忘逃荒要飯時的苦難日子,經(jīng)常提起泥鰍湯的美味佳肴。
后來朱由榔又追封為馬太后,也是南明的最后一個朝廷。廟號昭宗,因父桂端王朱常瀛封于湖南衡州。桂王府位于今天的HY市人民路東端。首任桂王朱常瀛監(jiān)國于肇慶。虬龍朱由榔于清順治三年,即一六四六年在肇慶正式即位,年號永歷,史稱永歷皇帝。
后來青龍進(jìn)駐北京城,馬太后跟隨朱由榔被清軍追趕的四處奔逃,最終被清軍俘獲。
殺死朱由榔之后,清政府為了籠絡(luò)人心,選擇了為其贍養(yǎng)終老。于是,馬太后在清政府的贍養(yǎng)下,孤獨的活到了九十一歲才去世。這些都是后話。
再說,老大稆勺媳婦一直望著;小女孩馬氏和討飯婆婆走出大門口。
突然,弟弟稆鏟一臉驚慌地跑來。
他一腳踏入大門,吞吞吐吐地大叫起來;“哥……哥……不……不好啦……”
此時,老大稆勺正在洗臉。他手拿毛巾,望著微風(fēng)吹散了云霧,露出金燦燦的太陽,射出美麗的光芒,把光輝灑滿美麗的渦河水面。使人感到清澈、碧綠、恬靜,令人神往。遠(yuǎn)看它是那樣的綠,綠得像一條翡翠色的綢帶;近看它是那樣的清,清得可以看見河底游動的魚蝦。回頭看,見弟弟慌慌張張的跑來,即問:“什么不好啦?”
“爹……爹……他……”弟弟稆鏟喘著粗氣,上氣不接下氣的道;“爹,他……突然生病了,讓我們趕快過去,有后事交代?!?p> “什么!”
老大稆勺聞聽所言,大吃一驚,“怎么突然交代后事呢……”
老大媳婦聽說交代后事嚇楞了,“剛剛埋葬了爺爺,怎么又埋葬爹爹啊……”
“昨天還好好的?!?p> 老大稆勺趕緊丟下毛巾,一臉驚慌失措道;“怎么一夜之間說病就病了呢,沒問問爹咋回事?”
“問了,”
老二稆鏟講出原因,“爹說昨天中午喝了泥鰍湯,渾身燥熱,筋骨酥軟,頭昏腦漲,肚子一直咕咕響?!?p> “?。 崩洗箫茁劼犓?,猜想起來。難道泥鰍湯有毒?隨向媳婦審問道;“快說!你在湯里放了什么?爹喝了咋渾身燥熱,肚子咕咕響!”
“沒放什么啊,”老大媳婦聞聽稆勺懷疑自己,心中害怕,如果爹爹真死了,豈不有口難辯。
她趕緊為自己開脫責(zé)任,“是你告訴我,清燉,連鹽都沒放,只添了一瓢水,怎會中毒呢?莫非是你在湯里動了手腳……”
“胡說八道,”老大稆勺聞聽媳婦把責(zé)任推向自己。大眼一瞪道;“我是他兒子,咋會毒死自己的親爹呢?!?p> “兒子咋了,”媳婦不肯相讓,否則,他會矛頭繼續(xù)指向自己,“如果爹死了,你脫掉干系嗎?!?p> “別爭了,”老二稆鏟見他們夫妻爭吵,即催促稆勺:“趕快過去看看爹再說,”
老大稆勺不肯離開,“我想弄清泥鰍湯的原因,看看是否中毒,也好請郎中診治,”
“爹不讓請郎中,”
稆鏟一邊走,一邊講出發(fā)現(xiàn)時的情況;“我到爹房里拿東西,見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哎呀哎呀地直喊叫,我問爹怎么了,他說;快喊你哥來。娘也不在家?!?p> “娘哪有時間回來,”稆勺向稆鏟道;“她無兄弟姐妹,獨自一個,姥爺和姥娘半身不遂,臥病在床,無人照護(hù)?!?p> “那照護(hù)爹的擔(dān)子,豈不全部落到我們兄弟身上了?!?p> 老二稆鏟心想,挖什么寶物,寶物沒挖到,倒搭上兩條性命,
爺爺死了,爹爹也危在旦夕,真是自找麻煩,隨埋怨道:“那泥鰍與其他泥鰍不同,有角,有爪,還有胡須,看著就不能吃,你為何還煮成湯讓爹爹喝……?”
預(yù)知后事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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