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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閨秀的先婚后愛秘事

第四章:庭院刁難:再遇家族暗箭

北洋閨秀的先婚后愛秘事 沉睡的橘貓 2110 2025-02-22 08:00:00

  暮色里的梧桐葉打著旋兒落進青石磚縫,我數(shù)著瓦當(dāng)上斑駁的瑞獸紋樣,忽然聽見環(huán)佩叮當(dāng)聲自月洞門傳來。

  溫二爺捻著翡翠扳指走在最前頭,身后跟著七八個穿織錦襖裙的女眷,溫三爺綴在末尾,月白長衫上還沾著前院宴席的酒氣。

  “聽說少夫人今日在祠堂頗有風(fēng)骨。“溫二爺停在五步開外,目光掃過我腕間未消的紅痕,“我們溫家女兒最重女德,不如讓三弟妹她們指點你繡個并蒂蓮?“

  紅袖急得扯我衣袖,我盯著繡繃上顫巍巍的銀針,突然發(fā)現(xiàn)溫三爺身后女眷的松綠披帛都繡著同樣紋路——是日本商行上月才流入津門的東洋忍冬紋。

  假山石上的抓痕在暮色里泛著暗紅,像極了昨夜祠堂供桌上凝固的蠟油。

  “二叔說的是?!拔夜室庥檬軅挠沂秩ツ獒?,虎魄紅痕在暮色里泛著微光,“只是我們藍家講究'運籌帷幄之中',我阿娘當(dāng)年繡的可是孫臏兵法圖?!?p>  女眷們竊竊私語間,我瞥見溫三爺?shù)牟璞K里倒映著西廂房飛檐——那里本該掛著驅(qū)邪銅鈴,此刻卻空蕩蕩的。

  紅袖突然驚呼:“小姐當(dāng)心!“繡花剪應(yīng)聲落地,銀針在青磚上彈跳著滾向三房女眷的裙底。

  “哎喲我這笨手!“紅袖撲過去撿剪刀,順勢撞翻了茶案。

  溫三爺扶住晃動的青瓷盞,指腹在盞底輕輕一抹,我分明看見他小指沾了星點朱砂——和今晨在井沿發(fā)現(xiàn)的抓痕顏色一模一樣。

  “兵法講'圍魏救趙',女紅亦是如此?!拔医柚帐袄C線的由頭蹲下身,將金絲線對著夕陽輕輕一抖,“您看這金線在暗處是死物,對著光卻能化作楚河漢界——三嬸您說是也不是?“

  三房女眷中突然有人打翻針線笸籮,五色絲線滾了滿地。

  溫二爺?shù)陌庵缚脑谑郎习l(fā)出脆響,我趁機將半幅繡品往他跟前一推:“二叔您掌眼,這'十面埋伏'的針腳可還入得法眼?“

  暮色忽然暗了一瞬,抄手游廊盡頭傳來熟悉的柏香。

  我低頭整理袖口,瞥見自己不知何時將溫墨言畫的糖霜兔子拓在了絲帕上。

  紅袖突然拽我起身:“小姐快看井沿!“

  古井邊的青苔不知被誰踩碎了一片,濕漉漉的磚縫里躺著半枚鎏金袖扣,在暮色里泛著幽幽冷光——分明是今晨溫墨言袖口缺失的那枚。

  指尖還捏著那枚冰涼的鎏金袖扣,游廊轉(zhuǎn)角忽然傳來木屐踏碎枯葉的聲響。

  我下意識將袖扣藏進纏枝紋荷包,抬頭正撞進溫墨言映著晚霞的瞳仁里。

  他今日換了件竹青長衫,襟口別著鎏金懷表鏈,走動時在暮色里劃出細碎流光。

  “二叔三叔好興致。“溫墨言指尖轉(zhuǎn)著西洋打火機,柏子香混著硝石味道撲面而來,“方才路過賬房,聽說上個月蘇州綢緞莊的虧空還沒填平?“

  溫二爺?shù)聂浯浒庵冈谑郎蟿澇龃潭曧?,三房女眷的松綠披帛突然被風(fēng)掀起,露出內(nèi)里繡著的三菱家紋。

  我瞧著溫墨言用打火機燎烤茶盞邊緣,青瓷上漸漸顯出道朱砂符咒——正是方才溫三爺指腹蹭過的位置。

  “到底是書香門第。“溫墨言突然將茶盞往我面前一推,釉面映出我鬢邊微亂的珍珠發(fā)簪,“連女紅都能悟出兵法,倒比某些人抱著算盤珠子強?!八f這話時靴尖輕點我裙擺,暗紋提花的褶皺里還沾著昨夜祠堂的香灰。

  紅袖突然拽我后退半步,只見溫三爺扶盞的手背青筋暴起,茶湯在盞中漾出古怪的八卦紋路。

  我趁機將繡著“十面埋伏“的絹帕往石案上一拍,金絲線突然在暮色中繃直,竟將溫二爺?shù)聂浯浒庵咐p住半圈。

  “墨言說得對?!拔夜室庥檬軅挠沂秩コ督鹁€,腕間紅痕在霞光里像道未愈的刀傷,“我們藍家女兒最擅長的,就是讓暗箭變成明槍?!罢f話間金線突然崩斷,翡翠扳指“當(dāng)啷“砸在青瓷盞上,將那朱砂符咒劈成兩半。

  溫墨言低笑出聲,從袖中掏出個油紙包遞給我。

  柏子香里混著糖霜甜味,掀開一角正是他畫的那只糖霜兔子。

  我指尖觸到紙包內(nèi)側(cè)的凹凸紋路——分明是用德文寫的藥劑說明書,邊角還沾著星點靛藍墨跡。

  “諸位慢聊?!皽啬赞D(zhuǎn)身時長衫掃過石凳,我瞧見他后襟沾著片枯黃銀杏葉,葉脈間隱約可見朱砂描畫的小箭矢。

  這分明是今晨我在祠堂供桌下發(fā)現(xiàn)的詛咒符紙!

  二房三房的人潮水般退去后,紅袖蹲下身幫我撿散落的繡線。

  暮色將溫墨言的影子拉長到我裙邊,他忽然彎腰拾起那半幅兵法繡品:“藍小姐可知,這金線在月光下會變成勘測用的等高線?“

  我心頭突地一跳,想起阿爹書房里那些被火漆封存的軍用地圖。

  晚風(fēng)掀起他袖口,我瞥見他腕間有道新鮮血痕,形狀竟與井沿抓痕完全吻合。

  “溫公子。“我故意將糖霜兔子帕子落在他腳邊,“您說暗箭變成明槍時,要不要先包扎傷口?“指尖拂過他掌心時,分明觸到火藥灼燒的痕跡。

  他瞳孔猛地收縮,旋即笑得眉眼彎彎:“藍小姐聞到硝煙味了?

  方才在后巷試新式煙花,可惜...“話音未落,前院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驚起滿庭寒鴉。

  當(dāng)夜我躺在雕花拔步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荷包里的鎏金袖扣硌得掌心發(fā)疼。

  月光透過茜紗窗照在糖霜兔子帕上,那些德文字母在青白月色里竟?jié)B出淡淡血漬。

  次日晨起梳妝時,紅袖突然指著妝奩驚呼。

  那枚鎏金袖扣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片染血的銀杏葉,葉脈間用朱砂寫著:“戌時三刻,西花園“。

  我捏著銀杏葉推開雕花木窗,看見溫墨言正在廊下喂雀兒。

  他今日換了西式襯衫,袖口嶄新如雪,卻在抬手時露出截纏著繃帶的手腕。

  雀兒啄食時振翅掀翻食盒,金絲雀粟中混著幾粒漆黑的...竟是未燃盡的火藥渣!

  晨風(fēng)送來西府海棠的甜香,我倚在朱漆欄桿上數(shù)花瓣。

  第八片沾著露水的海棠落在掌心時,溫墨言突然仰頭望來。

  他脖頸處的繃帶刺得我眼眶發(fā)酸,昨夜爆炸聲里的只言片語突然在耳邊炸響——“軍火賬冊...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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