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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鬧的杏子林中,終于迎來了第一次的寂靜。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端坐在大石之上的杜騰,再看看倒地不起的全冠清,再看看幾十米之外的樹干上那清晰可見的指印,這些原本或者知道或者不知道杜騰的人,這才清楚的認識到了他的實力。
“閣下何以突然對我丐幫之人動手?”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實力低微的人或許還不怎么清楚這一指的難度,但喬峰,絕對是在場之人中對此最清楚的人之一了。他深知這一指的可怕,就算是他,也沒什么可能安然無恙的接下這一指。只憑這一指的力量,此人已然足以傲視江湖。
所以他不敢有絲毫的不敬,不是害怕,而是對這份強大的力量表示尊重。
“丐幫之人?”
杜騰面帶訝色的看著喬峰,再看看腳邊**不斷的全冠清。
“他不是已經被逐出丐幫了嗎?連象征身份的布袋都放下了,莫非喬幫主還準備讓他重新成為丐幫舵主不成?”
“這……”
喬峰被一句話問住了。
讓全冠清重新加入丐幫?只要他還能做主,那就絕無可能。如今此人更是連武功都被廢了,而且身體被指力打穿,即便未曾傷及要害,恐怕也是兇多吉少了。
所以對于這么一個將死之人,喬峰果斷的將他放棄。
“全冠清之事暫且不提,閣下之前所說,有一件關于喬峰的大事需要證明,不知是何事?”
“恩,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當然了,和喬幫主的身世無關。我看,這會兒這幾位可都是三十年前那場慘案的始作俑者呢,莫非是來揭露喬幫主身世的?那你們繼續(xù)說吧,我先聽聽,我這里雖然重要,但是不著急,一會兒說也沒關系。”
杜騰故意扯著身子看了看遠處幾個又老又丑的貨色,撇撇嘴,故意露出個不屑的表情,然后擺了擺手,示意喬峰先繼續(xù)他們的事情。
“這……不瞞閣下,喬峰的身世,諸位前輩已經說過了,雖然喬某并不愿意相信,但……”
“但你還是相信了?”
杜騰歪著頭看著他。
“喬某……又能如何呢……”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喬峰胸口的郁結之氣簡直讓他快要窒息。當了三十多年的漢人,就在今日卻被告知自己其實是契丹人,如果是普通人也就罷了,可放在民族氣節(jié)爆滿的喬峰身上,簡直就是一種最可怕的折磨。
“當然,生身父母你無法選擇,血脈民族你也無法選擇,所以這并非你的錯?!?p> 杜騰安慰道。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老衲在開口訴說之前便已言明,此時,乃是我中原武林諸位豪杰的錯,實在是與喬幫主……”
“等等等等,你哪位?”
“阿彌托佛,老衲法號智光……”
“哦,傳說中的智光大師啊,久仰久仰?!?p> 杜騰拱了拱手,但任何一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其實根本沒有半分恭敬之意,說敷衍恐怕都是美化之后的形容詞,實際上他的表情中完全就是各種不屑和鄙夷。
“兀那小子!你似乎有話說啊!”
一旁的趙錢孫對于杜騰的表情有些看不過了,不由得跳出來,指著杜騰大叫道。
“這又是哪位?”
“哼,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張黃何是也!”
“原來是中原武林又一豪杰趙錢孫啊,久仰久仰?!?p> 還是那副欠打的語氣,那副欠揍的表情,輕佻,傲慢,讓這些江湖聞名許久的名宿們如何能夠接受?
“這位小友,可是對我等有什么話想說?想說便說出來,不必故意如此羞辱我等。雖然我們已經老朽,也曾犯下過打錯,但我等江湖成名之時,你恐怕還是個吃奶的娃娃,就算你實力高深,也不是你輕視我等的理由。”
鐵面判官單正抱著他的判官刀走了出來,面色凝重的看著杜騰。
“哼,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p> 不等杜騰開口,站在杜騰右后方的童飄云就首先將話頭接了過去。她先是一臉冷漠的掃了幾人一眼,然后臉上露出了極度鄙夷的神色。
也是,以她的年歲,她江湖成名的時候,在場這些人恐怕也都是吃奶的年紀呢。
“小女娃,你說什么?”
一直未曾開口的譚婆突然站了出來,怒視著童飄云。
“說你們好大的口氣,怎么了?只許你們大放厥詞,就不許其他人說一句你們的不是了?”
童飄云斜睨了譚婆一眼,臉上譏諷之色更濃。
“你……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巴,老婆子本不欲與你爭辯,只是你這小娃娃也未免太目中無人。既然你的主子不教訓你,那就又老婆子來教訓教訓你,教你如何做人!”
譚婆冷哼一聲,身形一轉,就要沖向童飄云。她身旁的譚公想要拉沒能拉住,不由得跺跺腳,跟著沖了上去。
他倒不是幫偏,額,和幫偏也差不多,不過不是幫自己的老婆子欺負那個女娃娃,而是將老婆子拉下來。之前杜騰一指之威,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他自問沒有抵擋的實力,老婆子功力還不如他,更是擋之不住。若是老婆子下手沒個輕重,上了人家的婢女,惹來那看似年輕卻功力可怖的年輕人,可就得不償失了。
只不過是一段言語沖突而已,沒必要真的打死打生。
所以他要阻止自己的老婆,最不濟也要阻止更大的沖突。
周圍的人也紛紛側目,看著譚婆沖了出去,看著譚公緊跟而上。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杜騰必然會出手的時候,卻見那女子主動沖了出去,杜騰卻坐在那里一動不動,讓周圍關注著這一切的所有人全都驚訝不已,這少女,實力又那么強嗎?
譚婆更是像被侮辱了一般,怒極反笑。
“好,好,好!小女娃膽子不笑,就讓老婆子來瞧瞧手段?!?p> 譚婆枯手一翻,一掌就朝著少女推了過去。
“咯咯,我怕老人家你吃不消呢。”
童飄云輕笑一聲,身形如虛影般飄然而至,同樣輕飄飄一掌打了過來。豐潤如玉的指掌,與譚婆那干枯蒼老的手掌形成了明顯的對比。而且譚婆那一掌,威風凜凜,少女這一掌,卻是輕飄飄毫不著力,在旁人看來,兩人高下立判。
下一秒,兩只完全不對稱的手掌觸碰到了一起,然而,讓人驚掉下巴的事情發(fā)生了。
只見譚婆突然慘叫一聲,整個人以比來時還要快的速度瘋狂后退,一邊退,一邊大戶小叫。
她身后的譚公也楞了一下,但還是連忙伸手接住了自己的老伴兒。
但在兩人接觸到的瞬間,譚公同樣臉色劇變,扶著譚婆,蹬蹬蹬后退幾步,停下來的身后,臉色一片青白,嘴角更是滲出了一股鮮血。
“玄,玄冰之力……你,你是天山靈鷲宮之人……”
譚婆哆哆嗦嗦的指著童飄云,眉毛上迅速掛上了一層白霜。她一臉驚恐的盯著童飄云,雙眼之中滿是不敢置信。
“如此功力……你究竟,是誰……”
“咯咯,我嗎?小惠啊,幾十年不見,你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嗎?”
童飄云嬌笑著,一句話便喊出了譚婆的小名。
“你,你,你……”
譚婆聞言一愣,仔細的看了少女幾眼,神色陡然巨變。
“你,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是她?你怎么可能是她……”
譚婆像是見到了史前巨獸一般,一臉的驚恐。
扶著她的譚公從未見過自己的老伴兒如此失態(tài)過,他連忙從后面抱住了自己譚婆。
“怎么了,你沒事吧,她到底是誰?”
譚公急切的問道,能讓自己的老伴兒如此恐懼的,當今世上恐怕還沒有這樣的人呢。不是說他們夫妻的實力有多么高強,而是他們已經活了太久太久,看慣了生死,對死亡已經非常的麻木,所以已經很少有什么人或事,能讓他們夫妻的心態(tài)發(fā)生劇烈起伏了。而能做到這一點的人,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一個相當了不得的存在。
這一點,譚婆接下來的話就證實了一切。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就是天山靈鷲宮的宮主——天山童姥!”
……
“什么?!”
“怎么可能!”
“開什么玩笑,天山童姥怎么可能如此年輕?!?p> “騙人的,小惠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同行幾人在聽到這句話之后盡皆變色,趙錢孫更是蹦出了一連串的否定句。
旁的人很是疑惑的看著他們師兄妹,感覺像是在看白癡。
也是,天山童姥真正活躍的時期,應該是數(shù)十年前,當時她還是逍遙派的弟子。而后發(fā)生了一系列的變故,讓她傷透了心,最終離開逍遙派,于天山縹緲峰建立了靈鷲宮。而隨著靈鷲宮的建立,天山童姥這個名字漸漸的揚名于江湖。但同樣隨著靈鷲宮的發(fā)展壯大,很多事情已經不需要童姥親力親為,所以慢慢的,天山童姥這個名字一點點的從江湖中消失。
很多最近二三十年出生的人,小的時候或許還聽說過這個名字,而到了最近幾年,甚至連天山靈鷲宮都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了。
如今,這個傳說中的、已經消失于武林很多年的門派重新出現(xiàn),一出現(xiàn)還是其掌門人親自出現(xiàn),一瞬間就驚掉了不知道多少眼球,驚掉了不知道多少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