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無垠的火海之上,一座千年古城安靜的沉睡著,它敞開著巨大的城門,仿佛在等待著誰的歸來。
橋面雖然距離熔漿有七八米,但熾熱的高溫使它更像是一只燒的發(fā)燙平底鍋,兩厘米的鞋跟如同赤腳。
卡桑德拉給他們說了一下進城后的主要工作,第一,找到確實的文字記錄,能證明這座城就是韹城的證據。第二,考察這里的文明,帶走一些比較能代表文化特色的文物。第三,也是作重要的工作,如果這里真是韹城,找到這個文明消失的原因。而最有可能找到這個信息的地方是皇宮中的史書藏室,那里是史官工作的地方,他們記錄著關于這座城的一切大事。所以他們的目標,也是皇宮。不知道天空集團那些雇員會去什么地方,他們也不敢分散工作,只好所有人一起行動。
進入大門后,他們再一次被這個這座古城的磅礴氣勢給震住了,即使他們也猜得到里邊的情形會很驚人。入眼的首先是一條很長的官道,直通往遠方的建筑群,兩邊是無數橫排的瞭望塔和警鐘樓,遠方的建筑群高低起伏,灌滿了整個視野,熔漿形成的河流在其中流過,眼中盡是些說不出名字樓群,密集如春筍,‘繁盛’是周律心此刻中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詞,這些樓房的外觀絲毫不輸給現代那些所謂的高樓大廈,他們每一個都代表著那個時代建筑的精髓。
安東尼一路拍著照,他的表情很興奮,估計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保存完好的千年古跡,論文都能寫上好幾份了。
卡桑德拉給安東尼解說著,也告訴他拍哪些東西更具有價值。她看起來很鎮(zhèn)定,似乎看多類似的場景,已經練出氣場了。
周律有他們專業(yè)人員對古物的癡迷,他只是在想這樣一座城為什么要修建在熔漿之上,有什么特別目的?為什么又不是漢風格。葉季語就對他解釋說,中國秦以前的都城建設,雖然看起來各部相同,但其實大概構架確實一樣的,多像《考公記》所述,‘匠人營國,方九里,旁三門。國中九經、九緯,經涂九軌。左祖右社,面朝后市。市朝一夫。’翻譯過來就是說古代建筑師丈量土地及建設城市,每邊長九里,每邊開三門。城內有九條直街、九條橫街,經涂為車軌的九倍。左邊為祖廟,右邊為社稷壇,前面為朝廷后面市場,市場和朝廷各方百步。由于地勢不同,可能會有出入,但是中國風格的城門,每一個方位的城墻絕對不會只有一座城門。
他們沿著官道進入了市區(qū),那里是古代百姓的生活區(qū)和貿易區(qū),有很多房屋已經坍塌,但是能看出它曾經的繁榮與昌盛,必定頂極一時。建筑風格的確有些和歐洲的相似,琉璃瓦覆頂,大多是陳黃色的石頭筑砌,一層疊著一層,相當漂亮,石樓上雕刻著很多奇怪的圖騰,想來應該是當時的宗教信仰。不過要說是歐洲的風格,也算不上,只是有些地方相似。
他們也去其中一些民樓,里邊木質的物件都已經成了灰塵土屑,能保留下來的痕跡不多,瓷器很粗糙,他們象征性的帶了一兩件。他們后來進的樓房多了,便逐漸發(fā)現了一些問題,樓房中沒有金銀銅等物件,都是石器和瓷器,像是被人帶走了一般。這里的人當初應該有一場大規(guī)模的遷徙,他們只帶走了值錢的貴金屬。
民宅區(qū)中央的一根銅柱吸引住了他門的目光。那是一個非常大的廣場足有容下上千人,廣場靠前的位置豎著一根銅柱,至少五個人手拉手才圍抱的住,和城墻差不多的高度,各種神像圍繞著銅柱直面而立,個個眼神兇煞,好像誰欠他們錢似的。
而吸引住他們眼神的卻是那銅柱上密集的文字雕刻,至下而上。文獻記載往往才是一個個古跡中最有價值的東西。
他們這行人中只有卡桑德拉一個是專業(yè)的符號專家,便問她上面寫的是什么??ㄉ5吕@著柱子端磨著上面的雕刻,一直看了好一會兒,幾乎所有人都快不耐煩了,她卻越看越著迷,嘴角都在發(fā)笑,后面就直接放聲大笑,好像撿到了幾座金山。
“老大,你要發(fā)瘋可以,先給我們說說上面寫的是什么?”蘇瑜晨直接叫了出來,貴公子耐心一向極低。
卡桑德拉捂著腰笑了許久,聽蘇瑜晨這么一說,突然意識到自己破相了,便立馬打住,“咳咳!剛剛沒控制住,別介意??!這棵柱子上說了一大堆廢話,家常便飯的芝麻小事它也記載了下來,真是服了??梢愿嬖V你們的是,這上面的文字,是‘裔國’的文字?!?p> “裔國的文字!”這句話瞬間震驚了他們所有人,如果上面的文字是裔國的,那么這座城肯定就是那個時期的城市。
“這的確是韹城,不過在柱子上它的名字還叫‘戜都’。”接著卡桑德拉給他們說了一下柱子上的內容,柱子靠下的部分文字太過古老,她也認不得。柱子上記載的內容,她只能看懂一代,就是這座城市的上一代歷史。當時韹城的國王叫做覅,處在一個和平即將斷裂的邊緣時期,各地的國家都在努力籌備戰(zhàn)爭,招兵買馬。柱子上很繁瑣的說了他當時在國內實行的政策,皇室內的變動。后來戰(zhàn)爭爆發(fā),他率軍攻占了很多地方的諸侯。他迎娶了一個異國的公主,生下了兩個兒子,嫡子名啻,后來繼承了他的王位成為了下一代的帝上,第二個兒子叫月卼,封了卼王。而四周諸王氏中,有一個國家一直威脅著他們的邊疆,那個國家以強盛的軍事稱霸著,他們交戰(zhàn)中少勝多敗,覅還御駕親征,結果被那個國家的一個將軍給打殘了,最后在自己寢宮中郁悶死掉的。
卡桑德拉說從IAC已有的資料中,已經知道卼王就是七王的父親。這里的記錄也證實了他們資料的真實性,至于這一代,帝啻還沒有在上面的刻傳記錄,所以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不過直接根據十二王闕鼎上的內容,也能接上一部分,帝啻時代,有三個兒子,卼王有九個兒子,后封為十二諸侯王,七王一人獨大,帝啻為了控制住他,便把唯一的女兒許配給了他。
七王的權利越來愈大,惹了五王旒的嫉妒,他是帝啻的長子,但是才能不如七王,帝啻也開始有意讓五王繼承王位。于是策劃了一場謀反,在七王出征城黎國的的前夜讓他陷入了十萬大軍殺陣,從這兒有兩種說法,一說七王死在了這個殺陣,后來巫師復活了他;另一說是周家族譜上的,七王被名將周彥所救??傊@場謀反持卼王續(xù)了一段時間,最紅被七王平息,五王旒被發(fā)配到遠疆。次年,周彥奉命率軍七十萬出征他們最強的敵國黎國,并大敗黎國。之后5年,這個國家的歷史便停住了,似乎是到了盡頭。
在這五年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讓這個國家還有同時代的很多文明都消失了,他們就是要找出的東西。
確定了這座城就是那座韹城,對他們來說意義非常大,他證明著,韹城文明并沒有憑空消失掉,可能只是記載斷了。一切的謎題可能都會因為發(fā)現這座城而被揭開,藏了近三千年的歷史,迎回撥云見霧的那天。
從卡桑德拉他們激動的表情,周律能想想他們這一刻到底是有多興奮,如果有香檳的話,搞不好都在開Party了。周律心說這也太容易了吧,他看過很多冒險小說,哪一本不是神秘的見鬼,終是要在最后才能知道結果。
安東尼不知拍了多少照片,一直聽見相機快門咔嚓咔嚓的聲音,這棵柱子的確記錄了很多信息,但可惜都沒說到他們想知道的那個秘密。拍完了照后,他們還是繼續(xù)啟程前往王宮。
他們每個人都按照卡桑德拉的要求收集了很多的東西,說是出去后隨便貪掉一兩件,也夠吃香喝辣一段時間。花了兩個多小時后,他們穿出了市民區(qū),終于到了王宮的腳下。
周律以前聽蘇瑜晨說過,這個裔國的皇室特別囂張,他沒多在意,可看到皇宮后,他有些明白了。
在他們眼前,貿易區(qū)后邊,是一座大山,山體光滑陡峭。一條長度相當夸張的石梯連接著中間的道路,一眼看去,真像是傳說中的天梯,估計走完后能把人累死掉。而皇宮就在山的腰上,宮墻有兩層,每層有七八米的厚度,第一層有兩座房子的高度,緊靠著的一層足有五層樓以上的高度。墻上有很多堡壘洞口,很多尖角塔型建筑突出了城墻,沉黃蒼舊,滿是滄桑感。
“當時的人,到底是有多作孽??!”周律叫道,“他們就不怕把人給嚇死掉!”
“我都不想說他們了,到底是有多想減肥?。 比~季語跟著胡謅。
“傳說那時的皇室作風相當囂張,有人惹到他們,可以直接捆起來丟河里喂魚,要不就直接把人家房子拆了燒火,還有的就干脆把人家全家伙帶親戚全部給賣了?!碧K瑜晨說。
“……”
“別這么說,會嚇到周律同學的!”卡桑德拉很正經的提醒蘇瑜晨。
“已經嚇到了好不好!”
上梯子的時候,周律能聽到貴公子一直在破罵,估計他上半生加起來都沒爬過那么多的梯子,維格芬特仿佛不存在一般,幾乎沒說話,但他的找路能力很強,一直都在最前邊,葉季語時不時的就去逗他一下,總是沒成效。也許他們以前就形成了這種不良作風了。
也不知究竟是走了多久他們才到達皇宮大門的,蘇瑜晨的嗓子反正是廢了,沒個幾天他別想喊出話來了。
這次大門可是緊閉著的,看來是不歡迎進入的范圍。宮墻很高,用翻進去估計不容易,護墻一道更比一道兇殘,看著都在打顫。
周律在想他們要怎么進去,是炸墻,還是丟帶著倒刺的繩子,但是怎么看都不理想墻太厚,用炸藥也得炸上好幾次。而丟繩子的話,那高度,實在有些驚悚,估計要世界冠軍出場才能拋的上去。
“這堵墻不好過啊!喬伊?!卑矕|尼指著眼前的墻,就沒報希望能過的去。
“沒想到會這樣,房子塌了那么多,宮墻居然能保存得那么完好,前面一道墻,只有兩三樓那么高倒還容易上去,可后面那道墻……”卡桑德拉看起來也沒轍。
“那就進不去了?”周律問。
維格芬特在城門那兒檢查了一會兒,說:“門是實在的關著的,這種門帶有機關,從里邊才能打開?!?p> “那不會真的就停在這里了吧!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里的,就這樣放棄感覺好不甘心。”葉季語說。
“我們帶的炸藥不夠,這也是沒辦法的了!”卡桑德拉說,她的表情有些失落,看來也不甘心。
“要不,我們去拆些東西架著上去!”周律忽然說。他心說這座城里房子那么多,隨便拆點東西做架梯子不就行了?
“也只能那樣了”卡桑德拉說。
“蘇瑜晨,怎么不說話?不太像你?。 比~季語拍了拍站在她旁邊的男人。
蘇瑜晨盯著那墻,很奇怪的說了句話:“不知道這墻射的進去不?”也不知道他在和誰說話。
“可以!”哪知待在老邊上的陰涼的維格芬特回了這么一句。
之后就見蘇瑜晨一臉‘試它一試’的表情,然后把一只背在身上的鋁箱子放了下來,無視周圍人疑惑的雙眼,徑直打開了箱子。
里面的東西,出乎周律的意料,他一直猜測可能是某些考古上需要使用的高精度工具,可事實是,那箱子中裝了一堆機械零件,相當復雜,周律就認得幾個螺絲釘。
蘇瑜晨蹲下身就開始組裝那些零件,一邊也向他們解釋說道:“千皇弓,ARROW公司第五代作品,主要特點是可以拆成零散的小零件,非常便于攜帶。”
“ARROW公司?”周律不解。
“蘇瑜晨父親的公司!”安東尼解釋道,“是個軍火公司,有個部門專門搗弄研究大殺傷型冷兵器,弓箭型的武器是其中比較出名的。”
“我去!以前就知道這貴公子是富二代,沒想到他家居然是買軍火的!”周律下吧都快脫臼了,什么美女豪門豪宅他都一次性遇上了。
不可思議的事開始發(fā)生,蘇瑜晨手中一只大弓逐漸完成,那高度預估拼完后能有一個人的高度,而且弓上的組成很復雜,精細。
直到蘇瑜晨最后一支輔助瞄準棍裝上,這把弓終于宣布重生,和專業(yè)的比賽弓箭相似,不過這把卻比那些更加復雜,它有兩根段型號的輔助桿,和一根與弓箭同長的架箭桿,桿上有三個手掌大小的帶有指針的圓形機械盤,弓的兩翼上各有兩個可轉動的圓環(huán),最奇怪的是這把弓繩子的位置,沒想一般弓箭那樣直接連著兩翼的頂端,而是弓連桿,桿繞環(huán),總之,是周律無法形容的復雜。
他從來沒想過一把弓能設計到這種程度,光從那些奇怪繞纏的鋼絲線就能知道它的威力到底是有多狠毒。
蘇瑜晨又從包中拿出繩子,系在箭的尾部,然后抬起弓箭,慢慢的調動那些奇怪的表盤,撥動著那些不知道怎么稱呼的桿子,最后終于放上鋼制羽箭輕松射出。
周律完全看不見那只箭的身影,只能看到蘇瑜晨腳下飛速減少的尼龍繩。幾乎轉眼間,尼龍繩就停止了跳動,而那只羽箭早已射入了那道看似很高的宮墻頂端,繩子也一道射進了土墻之中好一段距離。
“……”那種穿透力,讓在場的幾人包括蘇瑜晨本人都傻眼了。
“太牛叉了吧!蘇瑜晨?!敝苈纱蛐牡着宸峭?。
“……我也沒想到,會這么強橫?!碧K瑜晨謙虛的回答道。
“能上去就行。”卡桑德拉說。
之后他們就一個接著一個拉著繩子爬了上去,這對這群人來說似乎很輕松。周律十分的謙虛,留在了最后一個,直到所有人全部上去之后,他才對上面的人大喊了句:“拉我上去,我不懂爬繩子……”他自我感覺真心沒那群人那么變態(tài)。
站在城墻上往里邊看,瞬間,周律呆住了。
他發(fā)誓,那是他看到過的最漂亮的瞬間,沒有之一。
在那城里,他看到了一片海,對……一片海。在那忙忙的宮野視角中,沉浸著一片青藍色的水泱,周律不知道那到底有多大,但是確實鋪滿了他的視野。在那海上有很多突出海面的山丘,那些拱頂尖塔下密集的宮殿依山而傍,古老的石橋架立在不同的宮殿之間,陳舊的石柱如如竹林般樹立在河中,在那些山丘宮殿竟然還生長著茂密的古林。海的中央,天空的黑色穹頂上一道巨大的瀑布一落天際之下,巨大的落差在那海中卷子巨大的浪花。那個世界藍與綠交相鑲嵌,水與山相染,包裹著古老而又神圣的氣息,那些陳舊的宮殿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斑斕。
那一刻,周律仿似看到的不是一個千年前的陳舊古城,而是一個人聲鼎沸,車水馬龍的繁華鬧市,王宮貴族們駕著馬車從石橋上駛過,身穿黑甲的軍隊整齊的踏著步子。
“他大姑爹祖宗三代的,”蘇瑜晨已經罵出了口,然后嘴巴自然成了O字形??ㄉ5吕氖植蛔灾鞯淖プ“矕|尼的手,眼睛中充斥著難以言明的興奮。葉季語直接就呆住了,仿佛瞬間就被石化了。甚至那位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的維格芬特這一刻臉上也是充滿著震驚。
眼前這座古城絕對是無人能及的千古之作。
“MyNymph!”安東尼也是驚呼出口。
“GOD”卡桑德拉之口。
“有這么大的水循環(huán)系統(tǒng),那么在熔漿之上生活也不是不可能了!”維格芬特說。
“他們是把整條地下河都引入了下來吧!”蘇瑜晨吐槽道。
“我只想說,媽的古人真牛,出生在現代真是種錯誤。”周律也罵了出來。
等終于冷靜了下來已經是十幾分鐘后的事了,周律只記得自己一直盯著那些湖水看了許久,想要看看他們到底是不是海市蜃樓來著。
卡桑德拉他們站在城墻上打量著王宮內那些的位置規(guī)劃,應該是在找這個國家收藏史料書籍的宮殿會是在哪。安東尼已經換了相機中的內存條,顯然已經拍瘋了。
好在他們不是半桶水級別的研究人員,在找了一圈之后,最后找到了一座高塔,獨自占據著東方的一座小島之上,圓錐形向上延伸的山嶺,山嶺邊緣是密集的建筑群,那一座尖角石塔鶴立雞群,一塔獨高。
韹城的規(guī)模出乎了卡桑德拉他們的意料,這樣大的城市,真要考察起來,估計得十幾年功夫,他們雖然很想去那些宮殿看看,但是最終還是決定先完成任務,那些老家伙研究了幾個世紀,現在可能就要被他們揭開答案了,他們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他們沿著城墻下到了水面的橋上,陸地占了百分之七八十的山山頭,他們也不擔心沒路過去。
周律跟在他們后面,這一刻的他也是激情澎湃,心中仿佛有巨浪在拍打著他的胸膛。他沒想到,那個當初以為只是虛構的族譜原來說的是真的,而且還真的讓人有些反應不過來,這一時刻那些生死邊緣的經歷忽然間他覺得值了,人生能夠有這么一次震撼的冒險,不會再覺得對不起自己的歲月。
冷靜下來只后,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樣一個漂亮的城市,那些人為什么要離開,城里沒有戰(zhàn)爭的痕跡,不像被攻破的樣子,那些市民走的時候甚至還帶走了金銀制品,他們?yōu)槭裁匆x開?是城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彼岸夢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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