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屋前柳下葉和盜跖還在對峙,柳下葉招招直沖要害,卻被盜跖輕捷躲閃。柳下葉開始不顧一切地揮木劍亂砍,盜跖反而鬼鬼一笑,這份胸有成竹的從容,反而令柳下葉慌了陣腳。眼看一招要中,只見盜跖輕盈躍起,飛一般飄到屋頂。
盜跖站在屋頂居高臨下,一手叉腰滿是嘚瑟的笑,柳下葉紅了眼,二話不說躍上屋頂,可盜跖動作太快,“嗖”的一聲已落在較遠的一棵樹上。
那么遠……柳下葉心里暗暗一驚,卻擺出一臉傲嬌嘴硬道:“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下來出招!”
“這就是本事?!北I跖仍是兩手空空一手叉腰,玩樂一般輕松的笑。
柳下葉盯著盜跖,眼前一亮,也隨之一笑:“爹你忘了,你占據(jù)的位置,對你的行動很不利?!闭f罷,他揮舞著衣袖,一堆木質(zhì)暗器朝盜跖飛來!
盜跖饒有興趣地躍起,敏捷地在不同樹枝上躲開各種攻擊,厭倦了在樹上竄,便輕盈躍起,衣袖和長發(fā)隨風的阻力飄動,身影在明朗的月下劃出個完美的弧度。
柳下葉不服輸,飛奔著朝盜跖將落下的方向砍去,以為這是最好時機。眨眼間,盜跖已穩(wěn)穩(wěn)站在那把劍上。
柳下葉一怔,盜跖手中不知何物,忽然朝他飛來,他躲閃不及,心里一陣炸毛:爹不是說好點到為止不許用真武器嗎!你想你唯一的兒子翹掉嗎??!
那東西不輕不重地落在他臉上,他睜眼,接住打在他脖子上的東西,盜跖沖他一笑:“算是你輸了。”
他低頭看那是什么東西,頓時無語:葉子……
“爹你跟娘真不愧是夫妻??!”
“哎廢話嘛~不然怎么會有你這小極品~”
“娘你看爹!”
……
柳下葉坐在屋頂玩弄著手中的葉子,一時好奇隨口問道:“這葉子爹早有準備?”
“剛在樹上隨手摘的?!北I跖倒回答得爽朗。
柳下葉頓時懵了:“沒看見……”
“若能看見,那‘盜王之王’豈不浪得虛名?”盜跖答得幾分自得。迎來柳下葉一臉鄙視:做盜賊也做得這么光榮……
柳下葉還在耿耿于懷剛才的比試,不禁問道:“那爹當時摘了幾片葉子?”
“是想了解我的速度嗎,”盜跖一臉自信的笑,“倘若我想,可以摘滿一袖,但我知道,一片足矣。”自信的笑里帶著分認真。
柳下葉聽著一陣郁悶,一雙死魚眼直直瞪著盜跖:“爹你這么厲害就不怕一葉封喉你兒子從此沒了。”
“不會~”盜跖帶著笑意擺擺手。
柳下葉還未從盜跖如此肯定的臉上找出答案,一聲音便突然想起:“他還沒有這股力量能用一片葉子傷人?!?p> 柳下葉突然露出奇怪的笑轉(zhuǎn)身,盜跖抬頭撓著后腦勺笑著:“這個……人生已經(jīng)很艱難了,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嘛……(俗稱‘人艱不拆’)”
什么東西一跟葉子有關,必是少司命感興趣的,她輕舞衣袖,一長串碧葉卷起,柳下葉看新鮮一樣直鼓掌。
少司命恬靜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葉子是我的武器,操控它是我最擅長的。”
柳下葉越看越驚訝,贊不絕口:“原來娘親有陰陽術時這么厲害!會這么多招數(shù)!”
聽到這話時,少司命停下了演示,坐在柳下葉和盜跖的旁邊,恬靜的臉上雖還掛著笑意,眼里卻多了絲沉重:“其實我并不想會多少招數(shù),這樣做個平凡的人也不會跟陰陽家有任何瓜葛……”這樣的話,哥哥也不會……她心里隱隱一陣痛,又搖了搖頭,雖笑著,語氣卻多了分無奈,“可現(xiàn)在不行,現(xiàn)在我還需要它保護大家?!?p> 盜跖看著少司命,她心里所想他全明白,輕輕牽過她的手,動了動手指,示意著“還有我在”。
又微笑著對柳下葉道:“其實教你功夫是你娘親提出來的,她這么做不是為你去過打打殺殺的生活,而是為了有一天我們不在時,即便是亂世,你也能保護好自己和關心在乎的人,好好的活著,為了自己的信念?!?p> 這話落時,柳下葉不由一陣心酸,晚風吹著,長發(fā)打在他的臉頰,他清秀的眉微皺。
他看見爹娘在風中消失,只剩他孤身一人坐在屋頂,他頓時慌了神,心底一片空白和茫然,難以置信地閉眼,再睜眼,爹娘就在面前。他松了口氣,忍著淚突然站起,一臉認真道:“不會有那么一天,我會用娘送我的這把劍,保護好我在乎的人!”
盜跖看著那劍佩,頓時又想起自己那位曾是兄弟的故人,那總是怕挫敗怕難堪一臉邪氣掩蓋滿心孤獨的柳月儀。
那張輕狂又時而沉思的臉再度浮現(xiàn)他眼前,他深吸一口氣,淡淡道:“它很珍貴,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他是我一個……親人的遺物?!?p> 少司命盯著那隨風搖擺的劍佩,物是人非,她心底一陣沉重,又一陣悵然,不禁喚出口:“師父……”
盜跖意味深長道:“它所傳達的遺志月儀并未完全繼承,如今我把它交給你。實現(xiàn)它的價值,它的存在才有意義,戴著它,繼承一種意志,守護好身邊人,活在當下,珍惜眼前?!?p> 少司命看著劍佩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這便是師父臨終前悟到,卻恨悔之晚矣的……”
柳下葉看向手中的劍,心中有生以來頭一次掠過一絲沉重:“我厭惡馬革裹尸的戰(zhàn)場,若沒有殺戮,就不會有那么多血和淚,也不需要這把劍?!?p> 盜跖一臉看破的從容,看著劍佩平靜道:“或許世間并不會有永遠的和平,天下久分必合,久合必分,正如道家所言天道循環(huán)往復,不僅僅是我們?nèi)祟悺km然絕大多數(shù)人只想過平靜溫馨的日子,但命運并不能成全每個人,不同命運造就不同人性不同因果。無奈置身亂世無法脫身時,便需要這把劍,但這把劍,要好好控制,無論發(fā)生何事,都不能同它一起迷失?!?p> 柳下葉點了點頭:“放心,或許我無法拯救這個世道,但我可以為那么幾個人去拼命到最后,我也會很好地保護自己,因為我舍不得他們,我想……”他淡淡笑了:“一直跟他們在一起?!?p> 小白幽怨的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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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公子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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