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總是在充滿希望的時候狠狠當(dāng)頭一巴掌,最痛苦的不是抓不到成功,是抓到手了更狠的把夢拍碎。
“需要來杯果汁嗎?”環(huán)視除了廁所周圍什么都沒有的密閉空間,易簡簡推著壁虎狀趴在光滑金屬沒有一點切割痕跡的墻上維持了幾個小時的譽瘋子。
沒有窗戶沒有燈光,這一點也不妨礙易簡簡的夜視能力。腳下的晃動,真實的告訴兩人,他們正在被運走,準確的說,是被綁架劫持。
戰(zhàn)斗力爆表的譽瘋子也有武力不管用的時候。他糾結(jié)的皺吧臉,手里的激光小刀一會兒現(xiàn)一會兒隱。
來了個徒手碎西瓜,放一半在高閔譽跟前。
時間回溯到四個小時前,他們從太谷徒步走出。準備去搭乘懸浮車,從天而降一個大鍋蓋的玩意兒,兩個人來不及看清就已經(jīng)處在這個密閉空間里了。易簡簡只能評論一句,這是一個很高級的捕人神器。
能被人用神器請走,易簡簡呵呵了一下。
抓住天時地利,玩兒潛伏肯定時間不短。里面什么信號都發(fā)不出去,沒有任何電子設(shè)備,地面與墻沒有縫隙,完全就是死牢的設(shè)計,他們沒有一丁點逃跑的可能,高閔譽都看不出鍋蓋是什么材質(zhì)。
易簡簡活動活動胳膊,就在地上打坐了。萬幸光腦還能打開,可以玩幾把小游戲。
在一切能夠使用的方法全部無效后,高閔譽停止了沒有意義的逃跑計劃。
光屏放大,一人一半西瓜,一人一輛戰(zhàn)艦,開始合作奪地圖。跟坦克大戰(zhàn)很相似,兩人要守住自己大本營的同時,還要攻破敵方的指揮部。
高閔譽現(xiàn)實中單人作戰(zhàn)能力很強,但在虛擬世界,就成了一個拖后腿的。急攻猛進完全不考慮戰(zhàn)局和后果,死一次易簡簡就吼他一次,氣恨了拿手敲。
“我們這是團隊協(xié)作,我是你的隊友,我們要一個攻一個掩護,你不能自己沖上去不等我!”這話已經(jīng)說了不下二十遍,手打人打發(fā)燒了,上了戰(zhàn)場,高閔譽規(guī)矩得沒兩分鐘,一個不注意又沖上去找掛了。
大本營再次炸開后,易簡簡甩了手沒法再玩了。找了地方擺開身子躺下睡午覺。
豬隊友高閔譽看著地上的小身影,拉長臉自己找了個單機游戲開刷。
第一天,打游戲罵人度過。
第二天,沒有等到來人談判,兩人又開始刷游戲,譽瘋子練習(xí)了一下午的結(jié)果,用他超強變態(tài)的手速,霸氣逆襲,成功攻破對方指揮中心。
“我們贏了!”
“……”
“你怎么不高興?”
咆哮:“敵艦都被你打光了,你說我怎么高興!”
又一盤結(jié)束后。
“你怎么還不高興?”
頭頂一排亮瞎眼的井號。易簡簡算是明白了,這人完全沒有能夠用來思考的腦細胞,放兩只“老鼠”在最后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看著她打,果真他們是在玩游戲?不是游戲在玩她?
于是在游戲郁悶中結(jié)束了一天。
第三天,易簡簡要學(xué)格斗,高閔譽手把手教習(xí)基本功。
精力耗盡和諧共處的一天。
……
第七天,光腦能量用完,易簡簡能夠看清高閔譽的示范動作,高閔譽卻無法看清她的。或許是她身上特殊能力的原因。
然后,黑暗中自我練習(xí)基本招式。
不知道是第多少天,在兩人習(xí)慣黑暗,做好思想準備繼續(xù)維持單調(diào)練習(xí)基本功聊天啃瓜的日子,大黑鍋蓋放了他們出來。更準確的說,是把他們?nèi)恿顺鋈ァ?p> 被摔醒的起床方式,太過于暴力。
兩個人爆發(fā)出起床氣,正要找罪魁禍首就見暈暗的光芒從遠方地平線上射出。綠色環(huán)帶極光將天空襯得神秘高遠,瞇了會兒眼,適應(yīng)了光亮,一片海上建筑樓凸顯視線中。
腳踩泥地的松軟,浪淘拍岸的轟鳴,易簡簡伸手在自己臉上掐了一把。
“嘶……”真實的痛感。
難道她又回到地球了?
搖頭,回地球怎么還帶著譽瘋子,那么高級的神器不可能是地球時代的產(chǎn)物。
“有人!”高閔譽繃緊身體。
遠方有人駕著船朝這邊過來。
他們什么來頭,跟大黑鍋蓋有沒有關(guān)系,腦子里過了一串串疑問。大鍋蓋帶來的地方不是荒蕪星,這是絕對肯定的,不熟悉的地方會有什么危險他們無法得知。遇到人可以解答疑惑,但也要冒著被坑的生命危險。
還在分析利弊,對方已經(jīng)吆喝上了。
“喂——”那些人不停甩動雙手,看起來非常高興,熱情。
就是這樣的熱情,讓易簡簡覺得更為古怪。試問毫無關(guān)系初次見面的人,需要迎接歡呼?即便地球上某些民族好客,也不會在不知道對方底細的情況下請人進家門。
船的速度如離弦箭,只是兩三分鐘就靠了岸。這些人穿著背心短褲,不管男女都是一色黑的穿著。
高閔譽往前站到易簡簡身前,出自于直覺,他對著易簡簡低語:“他們很強?!?p> 能讓高閔譽說出強字的人,整個荒蕪星除了夜冥找不出第二個,但是現(xiàn)在,卻出現(xiàn)了一群,易簡簡的神情嚴肅了。
“你們好,遠方的客人!”走上前說話的是個滿臉絡(luò)腮胡須的膘形大漢,一笑,一口白晶晶的牙齒給人蠻獸血腥的恐怖感。
高閔譽在他靠近距離只有六步時,雙臂撐開下盤微蹲擺了格斗預(yù)備姿勢。只要對方不懷好意襲擊,他就會像毒蛇一樣盯準了纏上去。
“哎,別緊張,我們沒有惡意?!苯j(luò)腮胡大漢往后退了半步,為證明自己的純潔無害,含笑抓抓腦袋。
后面吵鬧哄笑了起來。
“所長,你這樣會嚇到他們的!”這是一個大嗓門兒不修邊幅的短發(fā)女人,如果不是她說話,易簡簡一點不懷疑會將她定性為男。
又一個長手長腳如蜘蛛一樣的瘦男人,笑得前俯后仰的說:“婆婆媽媽的,我說你行不行啊?不行趕緊讓位,別占著地方不辦事??!兄弟們都等著呢!”
“黑拐子,這話是你說的,別扯上兄弟們?!卑^巾風(fēng)一樣的少年打岔?!吧匣貭幈P口,是誰哭喪臉求爺爺告奶奶打死不上趟的?”
“去,那都是多久的事了?!笔菽腥粟s蒼蠅樣的揮手?!案绮挥洺穑蹅兪值紫乱娬嬲?,別光打嘴炮不干事?!痹掝^一轉(zhuǎn),又吆喝上了:“所長,你這速度是個姑娘都得急死,你倒是快點!”
大漢繃不住了,扭頭就罵:“呔!你們這些光會扯蛋的混球,沒見著老子正忙著!盡瞎搗亂!”再轉(zhuǎn)過頭一看,一大一小已經(jīng)避如蛇蝎的退了好幾十步。
虎掌一伸,大漢連忙往前快跑幾步,踩得地面一晃一晃。
“誒!客人——別走啊,那邊你們?nèi)ゲ坏醚?!?p> 易簡簡確實不敢亂跑,但他們剛剛的對話,讓她拉起的警戒線又繞了兩圈。
“你別動!”易簡簡從高閔譽身后探出頭,指著大胡子喊。
大胡子立馬兩手舉起立住腳,臉上訕訕的笑。
“誒,不動,我不動!”
“這里是什么地方?”
“潮南星,這里是潮南星?!迸滤麄兟牪磺宄蠛又貜?fù)了一遍。
易簡簡偏頭看高閔譽,高閔譽搖頭?!拔覜]聽說過這個星球?!彼瓜卵燮?。
易簡簡有些為自己不清楚人類星域人類活動的各大星球而懊惱了。當(dāng)初她在太谷學(xué)院,怎么就不多蹭蹭歷史課。可惜當(dāng)時她并不知道會有這一遭。
“你們是什么人?”她又問。
“我們啊,”大胡子笑笑,見易簡簡凌厲的瞪眼,趕緊老實的往下說:“我是這潮南星的居民,是榮譽三等合格公民。”
心里內(nèi)傷,發(fā)現(xiàn)問題不是解決了,是變得更多更復(fù)雜了。榮譽三等?合格公民?什么破玩意兒,完全不能領(lǐng)悟。
“那我問你,你們怎么知道我們是遠方來的?”他們一著地,他們的船就準確的找了過來,不可能這么巧合。
大胡子不笑了,面色古怪的看了他們幾眼?!澳銈儾皇菑膭e的盤口來的?”
易簡簡更暈線了,感情他們剛剛說話都不在同一個頻道,難為她還認真聽了好半天。
“不是盤口來的會怎么樣?”
大胡子面色難看了,仔細盯著兩人瞧,嘴里不客氣的噴氣:“黑戶口只能做苦力,從盤口勞務(wù)中拿到一百萬勞役點才能做正常人!你們是什么人?”
無語望蒼天。剛剛一定是醒來的姿勢不對。
苦力,一百萬的勞役點?什么鬼地方!易簡簡特別想念荒蕪星,好歹那里沒人要她做苦力。
“你們是黑戶?”大胡子的口氣變得又粗又重。原本說說笑笑的那群人也各自拉直了臉,均按著腰上的小包。
臥槽,大鍋蓋,老紙跟你有仇么!豎起中指,易簡簡冒酸水兒,好不容易從一介布衣混成個有家產(chǎn)有店鋪的小名人,眨眨眼,變成負債一百萬勞什子勞役點黑戶了,誠心耍著她玩兒啊!
“停,你們別往前走!”易簡簡和高閔譽已經(jīng)退到三人高的礁石邊沒有退路了。心中發(fā)悶。
大悲催的,天要亡人!
扯了扯高閔譽的衣擺,“你有把握殺幾個?”
高閔譽手工激光刀亮起來?!叭绻芰砍渥悖瑲⒊鋈]問題。”但,他的激光小刀已經(jīng)出現(xiàn)能量不足的反應(yīng),在密閉空間待了太久,過了多少時間完全不清楚,沒有武器的情況下,他一個人逃跑綽綽有余,附帶一個拖油瓶,他心里完全沒底。
“嗯,你不要動手,這里我們不熟悉?!彼袟l件都對他們不利,躲不掉,那就不躲。
易簡簡舉起雙手跨出高閔譽身后,面對那些人手持的冷兵器。
“我想知道,你們?yōu)槭裁催@么對外來黑戶口!”
原本以為不會有人理她了,沒想到那個扎頭巾的小伙子開口應(yīng)了,只是說出來的話,易簡簡很想打自己嘴巴兩巴掌。
“黑戶口多數(shù)是其他星球間諜,抓到一個10萬榮譽點?!?p> ?。璤-#,意思是他們不是要殺人,而是要抓人換榮譽點。
這群萬惡的混蛋!
易簡簡一臉?biāo)懒说鶍尩某镣窗麘K相,自主自覺把身上所有東西上交了,除了他們也沒轍的光腦。
“你們很懂事!”大胡子給他們上了一副鐐銬,別說,見到這玩意兒,易簡簡的小心肝兒又垂死掙扎的蹦了幾下。階下囚在鐐銬上找到久違的親切感,她腦子只怕是混漿糊了。
沒頭蒼蠅亂撞,誰知道會碰上其他什么怪事,不如養(yǎng)精蓄銳,先服勞役,了解這是什么破星球再做跑路的想法。她心安理得接受了大胡子的夸獎。
他們被帶到船上,見到船上的發(fā)動機,易簡簡抖了抖眼皮。不是說星際1202年了,這里的地球老古董難不成都是穿越來的?
“大叔,苦力一般都干些什么啊?”先做點心理建設(shè),免得受刺激。
可能是他兩表現(xiàn)得太聽話的關(guān)系,大胡子撕了一塊不知是什么動物的干肉,塞他們手上。
高閔譽拿到鼻端嗅了嗅,不動聲色的朝易簡簡眨眨眼睛。
確定沒毒,易簡簡張口咬了下去,吃了太多的蔬果,那個大鍋蓋里頭沒有灶沒有火,太久沒沾到肉,就不客氣的狼吞虎咽了。味道不太好,酸的。但也不到吃不下去的地步,就是很硬很干。
“一聽你就是沒吃過苦的,苦力苦力,最苦的力氣活兒,做得不好還要挨揍。管盤口的那群老家伙,一個比一個會折磨人,進去的,沒有幾條疤,沒少幾根手指的我還沒見到過。”見易簡簡吃肉的動作僵住,哈哈一笑,拍著他的游艇,豪邁道:“怕什么,進去三天保管你就不怕了,那皮鞭掃起來可不管你是大是小的,上了工就要做夠份數(shù),他們只認勞役點,不認臉!”
“嗤,又嚇唬小姑娘!”那中性女人掌著舵,回頭奚落大胡子做事不道德。
“所長什么愛好,你還不知道,沒把小丫頭說哭已經(jīng)收斂了?!笔菽心檬掷锏拇玳L飛鏢一樣的薄片小刀,插著切成均勻塊狀的肉喂進嘴里?!吧匣剡€把719盤口上的小蘿莉嚇得屁滾尿流,被人堵著敲了一頓骨頭,你忘了?”
“黑拐子,吃肉還堵不了你的嘴,就給我下海里喂魚!”大胡子腳一踢踹了過去。
瘦男人一個爛魚打滾,跳到黑頭巾少年身后揚眉大笑。
“所長,我說的都是光榮事跡!”
“光你個蛋蛋光!”大漢氣呼呼扔了一塊肉照著那賤笑的臉砸去,恨不得給瘦子整容了。
ps:求收藏,四千字,連本帶利換上了。(^o^)/Y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