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凌是習武之人,自然知道哪里的武行的人功夫不錯。
說是城北有個精武堂,堂主是鎮(zhèn)國將軍的舊交,進去學武的人都是些筋骨好的,絕不是尋常的護院可比的。
容婉一聽鎮(zhèn)國將軍的舊交,兩眼突然放光,鎮(zhèn)國將軍的功夫當年在大周數(shù)一數(shù)二,雖說人老了功力有些退步,但傳人必定不會退步,那便是非精武堂不可了。
鑒于容婉是女子,不便露面,洛景鈺便找來一輛馬車載著容婉,自己來充當車夫,而秦云凌本就騎著高頭大馬,三人一起向精武堂行去。
只不過三人不知道他們的身后有兩個人一直尾隨著他們,直到他們進了精武堂。
精武堂外,仍舊是方才那白衣飄飄的少年,有些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眼,“我說,這洛家小娘子就是借這秦云凌招兩個護院來著,也真是夠可以的?!?p> 身著紫衣的人倒是不以為然,深深的凝視著那一抹消失的背影,頓了頓,拍了一下面前的少年,“進去找兩個人,一定要被她帶走。”
白衣少年轉(zhuǎn)身,不滿的撇撇嘴,“二哥,你這么為所欲為大哥知道么?”他們埋在精武堂的眼線總共就幾個,這要是被抽走兩個,豈不是更少了,大哥知道了,一定不高興。
卻見那一抹紫衣的主人斜睨了自己一眼,幽幽道,“前兩天你去霓裳閣去聽小曲兒,大哥還不知道吧!”
白衣少年聽完,便一臉喪氣的模樣,雖然他最小,但二哥也不能老是欺負他呀,當然委屈只能在心里喊,白衣少年還是不情不愿打了個響指,身旁閃出一人,同樣穿著白衣,向白衣少年拱拳,“小主。”
“暢飲,潛入精武堂,找兩個人去做洛家姑娘的護衛(wèi)?!?p> “是?!蹦侨藨暎俅蜗?。
紫衣人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皺了皺眉,“暢飲白日穿白衣,晚間穿什么?”
白衣少年想了一下,“白衣啊,怎么了?”
紫衣人頓時一愣,開口道,“荀策啊,暢飲大晚上穿著白衣在別人的屋頂上跳來跳去真的合適么?”得多少人以為撞鬼嚇出病來。
白衣少年不以為然,“我晚間也穿白衣,而且開懷也穿??!”少年完全沒意識到哪里不對。
在某屋頂上的開懷抽了抽嘴角,小主子,那是你不用翻墻,他晚上聽過的最多一句話便是,“鬼啊!”不過,他和暢飲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
眼見暢飲從精武堂翻出來,兩人便離開了。
容婉三人在精武堂呆了大約半個時辰,不過精武堂的護衛(wèi)只能雇傭,不賤賣,因此秦云凌親自上陣試了四個,每人一月一兩銀子,倒是對得起精武堂出來的護衛(wèi)。
走出精武堂,容婉依禮向秦云凌福了福身子,“今日便多謝秦家郎君了?!?p> 秦云凌拱拳回禮道,“洛娘子客氣了,我與景鈺認識這么久了,這點小事何足掛齒?”
容婉沒再多說,只是對轉(zhuǎn)過身看向洛景鈺,“兄長,阿婉這就回去了,你記得早些回府,不然母親怪罪下來,阿婉也沒法子?!?p> 洛景鈺尷尬的笑了笑,“我送你回去吧?!?p> “不用,這四個護衛(wèi)又不是租來玩兒的?!比萃裾f完,便帶著那四個護衛(wèi)離開了。
秦云凌看著容婉的背影,似笑非笑,“景鈺,你這妹妹可真是好??!”
洛景鈺黑了臉,伸手便是一拳,只不過被秦云凌躲開了,有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你可別打我妹妹的主意,快走吧,該做的事還沒做呢!”
“知道知道?!鼻卦屏杳Σ坏膽S著洛景鈺離開了精武堂。
容婉帶了護衛(wèi)到了府中,先到大廳中坐著,有些事情還要事先交代一番。
精武堂的護衛(wèi)全是進去早晚的序號排列,比如這四個侍衛(wèi)就是,阿五,阿九,十一和十五,完全簡單好記不繞口。
容婉雖不會功夫,但秦云凌試的時候她還是看著的,誰的功夫好壞雖不能一眼辨認,但還是知道阿九和十一的武功更好一些。
容婉看了他們幾個一眼,頓了頓,“雖然你們效力于精武堂,但應也知道你們精武堂的規(guī)矩,外租期間,一切以租主的命令為主,若有違反,租主有權利對你們進行處罰。白紙黑字在契約上寫的清清楚楚,你們?nèi)粲羞`反,我可不能保證你們毫發(fā)無傷的回去?!?p> 這句話,也算是威脅了。
雖然這幾個的武功數(shù)一數(shù)二,但是精武堂也曾承諾過,如果發(fā)生,必定協(xié)助處理,就算不,但在這皇城腳下,自然還是有王法的。
雖容婉是女子,但這四個護衛(wèi)卻非常的識時務者為俊杰,全程十分聽話,當然荀策安排的那兩個護衛(wèi)會更加聽話,只是容婉不知道而已。
眼見離殿試不過兩月,離容婉最怕的那一天也不遠了。
因洛騫還未回府,這四個護衛(wèi),容婉也只是安排在了護院當中,不過已經(jīng)向戚氏報備過,報備的理由自然是督促兄長學習,對其嚴防死守,到時候抽出四個普通的護衛(wèi)守著洛景鈺,這四個,都去給父親抬轎去。
洛景鈺要是知道,必須得咬牙切齒的感嘆一下他怎么有這么個好妹妹,私自給他弄了幾個護衛(wèi)守著他,而且竟然是他同意的。
容婉剛回到翠竹苑,容珺就聽說了,想著去看阿姐,便急忙忙的到了翠竹苑。
容婉見容珺十分急切的跑了過來,站定時還微微喘著氣,不由好笑,“珺娘,你跑這么快做什么?”
容珺搖搖頭,“阿姐,你好像很忙的樣子,我都好幾日沒見你了。”
容婉摸了摸容珺的腦袋,果真是十歲的小姑娘,無憂無慮的真好,想著,容婉便將容珺攬入懷中,“我也好久沒見你了,正好你今日過來,我便考教一下你這幾日背了哪些詩?”
“呃,”容珺抬頭,十分郁悶的呃了一聲,她著實沒想到阿姐會來讓她背詩,要是她知道,她就不來見阿姐了。
看容珺這表情,容婉就知道這幾日沒自己管著她她就知道玩樂,也罷,反正自己也沒指望她讀多少書,少讀些修身養(yǎng)性便是了。
見容婉不說話,容珺還以為容婉生氣了,連忙搖了搖容婉的胳膊,“阿姐別生氣,等我回去就多看些書?!?p> 容婉淡淡的“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容珺見容婉不生氣了,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阿珺剛從娘親那里回來,聽說姐姐要嫁給太子了?”
容婉面色一沉,難不成這件事已經(jīng)確定了?容珺見容婉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連忙搖了搖容婉的胳膊,“阿姐。”
容婉回過神,沖著容珺笑了笑,“珺娘高興么?”
“不高興。”容珺搖了搖頭。
“怎么了?”
容珺卻抱住容婉,臉趴在容婉的胸口,悶悶道,“因為阿姐不高興?!?p> 容婉不禁有些愣,還未等她說話,卻聽容珺又道,“既然阿姐不高興,就算太子妃又怎樣?不論如何,阿姐喜歡才是好的。”
容婉只覺鼻子一酸,一股熱淚涌上眼眶,這是她的珺兒,一心只為她的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