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里眾人一早起來,延出去的那條石子路盡頭出現(xiàn)了一座玻璃制成的平臺。平臺四角有三個圓形樁。
吳管家?guī)ьI(lǐng)他們來到樁子旁邊,告訴他們沿著樁子下到平臺底下,會有短期訓(xùn)練,能幫助他們在第三輪的比賽中取得好成績。
孰不知,這只是為了讓他們的表演更加精彩。
菜雞互啄沒什么意思,高手之間你來我往才更吸引人。
他們兩兩站到樁上,隨著機械聲翁的一聲,他們被玻璃管道包裹,飛速向下滑。
快速下滑讓人有失重的感覺,章寒居覺得有些頭暈?zāi)垦!?p> 鄒秋月站在她身邊,“你怎么樣,還好嗎?”
她說沒事,“我就是最近容易眩暈。”
玻璃艙門打開,幾人走了出來。
平臺中間是各樣的武器。
冷兵器,熱兵器都有。
吳管家隨后也走了進來,向他們介紹著第三輪的規(guī)則。
其實總結(jié)就是七條規(guī)則中的第七條。
章寒居回想那七條規(guī)則。
1,無論白天發(fā)生什么,每天晚上必須回到日出莊園,不能游蕩在莊園外
2,晚餐食材自選自備,莊園事務(wù)自行安排
3,三次互動之前,禁止透露自己能力
4,三次互動之后,將進行最后抉擇,男女配對成功or失敗
5,三次夜晚情書投遞,只能給一位送信
6,除了最終抉擇,相處期間不能直接對異性告白
7,不要相信任何人,最終勝利者將會有兩人或者一人
那時候,其他六條她都能理解,可唯獨第七條她認為,勝利者應(yīng)該是雙數(shù),如果三隊都在最終抉擇成功配對,那就有六個勝利者。
配對失敗,就應(yīng)該是零,為什么會是兩人或一人呢?她現(xiàn)在明白了。
徹底明白了。
因為這游戲根本不是什么戀愛游戲,而是愛情殺戮游戲,注定不是配對,是殺到最后的才是贏家。
吳管家說將會按照第二次寫信配對進行組隊,也就是說兩兩一隊進行搏殺。
要么兩個人一起活,輸了就一起死,如果內(nèi)訌就一死一活。
真厲害啊。
這個游戲的第三輪捯飭成這個樣子。
楊佳佳拿起一把手槍,“這個還挺順手?!闭f著插在了腰后。
其他人也開始選擇一把武器了。
章寒居晃悠晃悠走到了弓箭前,她拿起一把,緊緊拉了一下,果然不錯。
沈添歡走到她身后提醒,“你確定要用這個做你的武器?”
章寒居搖搖頭,“我不確定。”
“那你為什么拿這個?”
“就是玩兒?!彼α艘幌?。
抽箭,轉(zhuǎn)身飛快射出一箭,朝著玻璃館的側(cè)壁一端射去。
利箭撞在墻壁上,發(fā)出砰的一聲撞擊,卻沒能將玻璃撞碎。
玻璃罩后面的一群人誰也沒料到這個人物會射出一箭朝無人處,玻璃罩實在透明,那利箭便像不受任何屏障桎梏一樣朝著他們射來。
箭剛碰壁,其中一個甚至嚇得往后一坐。
鐘星封忍不住笑出來聲,邱韻伸手扶了何后丹一把,“沒必要吧,箭又不會射到你身上?!?p> 他咬牙切齒,憤憤不平。
項目組身邊還站了七八個觀眾,為首的自然是拉爾夫和杰克。
章寒居想到玻璃罩后面的人被嚇得屁滾尿流的神情,忍不住笑個不停,盡管看不見,她也能猜到此時他們肯定跟動物園的猴子一樣被人觀察著。
這些人想來會跟賽馬一樣,買哪一匹會勝。
當(dāng)作賭的一種樂趣。
沈添歡問她,“你笑什么?”
章寒居問他,“如果你是動物園的猴子,你忽然學(xué)會射箭了,會不會朝人群射箭?”
沈添歡望向了玻璃墻,目中無悲無喜,“不知道?!?p> “算了,你心腸好?!闭潞臃呕亓思?。
他說不是,“如果當(dāng)真要報復(fù),也不該用箭?!?p> “你是說,我該用槍?”章寒居問。
他依然說不是,“那些都不能傷到遠處的人群?!?p> “那什么才能?”
“等我想清楚了,再告訴你?!彼f。
章寒居覺得沈添歡很奇怪,但目前為止,他都沒有做出像鄒秋月那樣過激的行為,所以她并沒有將他一些古怪舉動告訴項目組,如果不能造成威脅,那就是小題大做了。
畢竟他也沒有碾碎同伴的頭,或向同伴毫不留情開槍。
話說那時候看見鄒秋月發(fā)狂,她還真有一種人工智能覺醒的毛骨悚然之感。
現(xiàn)在調(diào)整后,她又恢復(fù)了可愛天真的樣子,她總算松了口氣,從她回來,她還在偷偷觀察她,不過也沒瞧出什么不對勁。
就在他們都選好了武器之時,忽從天而降一場雨,像玻璃平臺頂上裝了無數(shù)個淋浴器。
他們被淋得渾身都濕透了。
吳管家說,這是提前洗凈他們身上的污穢與罪惡。
章寒居的白眼差點翻到了天上去,一群人把這么類人的游戲npc放到殺人游戲里看他們角逐生死,該洗凈污穢的人應(yīng)該是玻璃罩后頭的人,而不是他們這些慘兮兮只能任由程序支配的人。
鄒秋月的淺色衣服被打濕,隱隱露出了身上的貓頭鷹紋身。
她現(xiàn)在看見這個紋身就有了心理陰影,那次從湯水中撈出她的尸體,她后來一想到這個瞬間就覺得惡心頭暈。
這個人物還真的有些古怪,盡管現(xiàn)在她比較正常,可她比看似很古怪的沈添歡還要古怪。
明明是一個乖巧,可愛,軟萌的姑娘,身上卻有那樣一個詭異的貓頭鷹紋身,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那個紋身,貓頭鷹好像都在死死地盯著人看,這讓她想到那句,當(dāng)你凝視深淵,深淵也在凝視你。
到底是誰為她設(shè)計了這個貓頭鷹紋身,回頭她一定要問問安雙。
章寒居抬起頭四下看,說不定現(xiàn)在玻璃墻壁后面還有安雙在看著她。
她進入游戲太久,已經(jīng)很想念她了。
章寒居走到一堵玻璃墻面前,忍不住將手放在了上面,她濕漉漉的頭發(fā)還在往下滴水。
安雙擠出人群,本想繞著玻璃罩走到她那邊去,卻被葉旭陽叫住了,“我們要回實驗室了。”
吳管家將他們聚集到了一起,巨大的烘干機從四面吹風(fēng)來,章寒居被吹得打寒顫。
鐘星封說了一句,“游戲即將開始,現(xiàn)在諸位可以落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