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忌辰晚會

　　“湯姆，你真的要去邀請那個叛徒？”一個戲謔的男聲響起。

　　“我輸?shù)袅吮荣?，愿賭服輸?！绷硪粋€更加清冷的聲音響起，“別叫她叛徒，那不是她能選著的?！?p>　　“整個霍格沃茨都知道桑德拉·格林德沃是叛徒。”一開始說話的那個男孩穿著斯萊特林學(xué)院的校服，一頭金棕色短發(fā)，眉毛像是被膠布吊起來一樣，看著兇神惡煞的。

　　很快有人附和那個男孩的話：“要不是她出賣了格林德沃，巫師早就統(tǒng)治麻瓜世界了！”

　　被喊湯姆的那個高個子的男孩還在替他們談到的桑德拉·格林德沃辯解：“你們都知道她沒有選擇的余地……”

　　理西在吵鬧的談話中意識漸漸清醒，她看到面前有幾個斯萊特林的學(xué)生，都是她從未見過的面孔。理西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上前和他們打招呼，“嘿……”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那群人迎面朝她走來，直接穿過了自己的身體。奇怪的是理西并沒有像在圣芒戈魔法傷病醫(yī)院那次那樣驚慌失措，她表現(xiàn)的異常冷靜。

　　“她在那里，”那個面向很兇的男孩指著遠(yuǎn)處躲在禁林邊緣的女孩說。

　　“湯姆，其實你可以不用去邀請她的?！币粋€金色長發(fā)的女孩說到。

　　“我說過了，愿賭服輸?！蹦莻€叫湯姆的男孩決意要去邀請桑德拉，他下了山坡，理西的身體也跟隨著男孩的腳步。

　　他走到桑德拉的身后，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桑德拉驚恐的、警惕的望著眼前這個男孩，她認(rèn)得這位在學(xué)校里口碑很好的三好學(xué)生——湯姆·里德爾。

　　“你也要來嘲諷我?guī)拙鋯?？”桑德拉的臉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但她清澈的眼神里滿是懼怕。

　　理西就站在他們兩個的旁邊，她的嘴巴一張一合：“不，我只是想問你……愿不愿意做我的舞伴……”

　　“不，我只是想問你……愿不愿意做我的舞伴……”這句話是從湯姆·里德爾的嘴里說出來的。

　　理西像是知道他們接下來要說的話，她緊接著回答：“我？你……你在邀請我？”

　　桑德拉既驚訝，又充滿遲疑，“我？你……你在邀請我？”

　　理西站到桑德拉的旁邊，她總算看清楚湯姆的臉。他擁有俊朗的面容，清晰的輪廓，深邃的眼睛和他最迷人的微笑。他的眼里充滿活力和朝氣，瞳孔了倒影著桑德拉疑惑的表情。

　　“對，但實際上是因為和同學(xué)打賭比賽輸了……如果你不愿意也沒有關(guān)系……”少年時期的湯姆善解人意的樣子和記憶里一模一樣。“其實……我很早就想邀請你……”

　　理西伸手想去撫摸湯姆的臉頰，她懸空的停在他面頰的邊緣，輕聲開口：“愿意……”

　　桑德拉低下頭思考了一會，一直以來從來沒有人邀請過她，她有些受寵若驚：“愿意……”

　　等到桑德拉肯定的回答，湯姆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那就說好了，明天八點我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等你。”他滿面春風(fēng)的和桑德拉道別，跑去和站在城堡門口的伙伴們匯合。

　　理西奔跑著想追上湯姆的步伐，可時空轉(zhuǎn)換，她的身體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另一個靈魂占據(jù)了身體的主導(dǎo)權(quán)。

　　眼前的畫面變成一灘墨水，周圍的環(huán)境開始被暈染開，等她看清楚四周，她已經(jīng)被送到了一個夜晚。

　　看著天上那輪圓圓的明月，理西下意識開口：“我們在天文塔”。她飛奔著按照記憶里的路線上樓，那兩個熟悉的身影果然出現(xiàn)在天文塔。

　　湯姆貼心調(diào)整好望遠(yuǎn)鏡，他對著旁邊充滿好奇的桑德拉說，“這樣你能更加清晰的觀察月亮?！?p>　　桑德拉把頭發(fā)撩到一邊，她站在望遠(yuǎn)鏡面前把眼睛貼近。望遠(yuǎn)鏡對準(zhǔn)了天空中皎潔的明月。透過望遠(yuǎn)鏡的鏡頭，月球表面的細(xì)節(jié)漸漸顯現(xiàn)出來。

　　熟悉的話語在理西耳邊響起，“那里麻瓜口中是月海嗎？像是一片幽深的湖泊”。

　　湯姆湊近少桑德拉，身體與她的肩膀輕輕碰觸。他低聲回應(yīng)道：“是的，月海中有著無數(shù)故事，它們等待著我們?nèi)ヌ剿??！?p>　　桑德拉像一個無知的小孩，她以前只知道這個望遠(yuǎn)鏡是用來學(xué)習(xí)天象的，只是第一次從湯姆的口中得知這些。“我以為這里只能學(xué)到星象，雖然我也學(xué)不會……”桑德拉打趣的說到。

　　“我特意為你去學(xué)習(xí)的?！痹跍烽_口的同時，這句話也從理西的嘴里說出來。

　　“你特意為我去學(xué)習(xí)的，湯姆，你當(dāng)年就是這樣說的?！崩砦髯诓贿h(yuǎn)處的樓梯上，靜靜的看著桑德拉和湯姆的互動。

　　在她看的入迷的時候，周圍的環(huán)境再一次被墨水渲染，她在一個未知的空間里等待了許久許久，久到她坐著的雙腿開始發(fā)麻，連呼吸的變的困難。

　　在理西被困在那個奇怪的本子里的那段時間，哈利幾人按照約定來到了差點沒頭的尼克的忌辰晚會，但是他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理西的身影。

　　哈利裹緊自己的巫師外袍，嘴里哈出來一團一團白霧。這里不知道有多少只幽靈，周圍的氣溫都在降低。

　　他們轉(zhuǎn)過一個拐角，看見差點沒頭的尼克站在一個門口，身上披掛著黑色天鵝絨的幕布。

　　“我親愛的朋友們，”他無限憂傷地說，“歡迎，歡迎……你們能來，我真是太高興了……”他摘下插著羽毛的帽子，鞠躬請他們進(jìn)去。

　　眼前的景象簡直令人難以想象。地下教室里擠滿了幾百根乳白色的、半透明的身影，他們大多在擁擠不堪的舞場上面來回游動，隨著三十把樂鋸發(fā)出來的可怕二顫抖的聲音跳著華爾茲。演奏樂鋸的樂隊就坐在布滿黑布的舞臺上。頭頂上一個樹枝形狀的吊燈也點燃了一千只黑色的蠟燭，發(fā)出藍(lán)色的光芒。

　　“喬治。”弗雷德嫌棄的看著桌子上已經(jīng)腐爛的食物，“我認(rèn)為我們被騙了?！?p>　　喬丹看著長滿驅(qū)蟲的肉餡羊肚，惡心的干嘔：“我想是的，弗雷德。”

　　羅恩忙著躲避從他身邊經(jīng)過的幽靈，“要不我們到處逛逛？”

　　“小心！”赫敏將哈利往自己身邊拉過來，一個穿著上世紀(jì)浮夸的禮裙的女幽靈從哈利剛剛站著的地方飄過去。

　　弗雷德和喬治一遍在周圍逛，一遍把手放進(jìn)兜里悄悄拿出一個很小的圓柱體扔到教室的每一個角落。

　　“哦！糟糕，是哭泣的桃金娘，我一點也不想和她說話！”赫敏突然停住腳步，躲在哈利和羅恩的身后。

　　“誰？”他們匆匆忙忙的原路返回，哈利問。

　　赫敏快步的走在前面，“她待在二樓的女生盥洗室的一個抽水馬桶里。”

　　“待在抽水馬桶里？”

　　“對。那個抽水馬桶一年到頭出故障。因為她不停的發(fā)脾氣，把水潑的到處都是。你上廁所，她沖著你尖叫哭泣！真是太可怕了……”

　　“看，蛋糕。”羅恩指著桌子正中央放著的一塊巨大的墓碑形狀的灰色蛋糕，上面用焦油狀的糖霜擠出這樣的文字：

　　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頓爵士

　　逝世于1492年10月31日

　　哈利看的目瞪口呆，一個矮小的男幽靈突然從桌子底下鉆了出來，聽在他們面前的半空中。

　　“你好，皮皮鬼。”哈利小心翼翼的說到。

　　這個蒼白的小幽靈和周圍的幽靈不一樣，他帶著一頂顏色鮮艷的橘紅色晚禮帽，打著旋轉(zhuǎn)的蝴蝶領(lǐng)結(jié)，一副不安好心的臉上齜牙咧嘴的露出笑容。

　　“我聽見你們在議論可憐的桃金娘?！逼てす硌凵窈鲩W忽閃的，“議論可憐的桃金娘，真不禮貌?！彼钗豢跉猓蠛鹨宦暎骸拔埂医鹉?！”

　　“皮皮鬼，別這樣……她要是知道我說的話會很難過的……”赫敏著急的低聲解釋，但是那個矮矮胖胖的桃金娘已經(jīng)飄到他們身邊。她憂郁的臉被直溜溜的長發(fā)和厚厚的眼鏡遮住一半。

　　“怎么了？”她繃著臉問到。

　　“格蘭杰小姐剛才在議論你——”皮皮鬼狡猾的在她耳邊說。

　　“我正在說——說你今天晚上的樣子真漂亮！”赫敏狠狠的瞪著皮皮鬼說到。

　　“你們在取笑我？”桃金娘說著說著就哭泣起來，她歇斯底里的怒吼：“你們以為我不知道別人在背后怎么議論我的嗎？肥婆桃金娘！丑八怪桃金娘！可憐的?？尢涮洹瀽灢粯返奶医鹉?！”

　　“你漏說了一個‘滿臉粉刺的’?！逼てす韷旱吐曇粼谒呎f。

　　哭泣的桃金娘突然傷心的奔跑離開了教室。皮皮鬼滿屋子的到處飛，一邊用花生砸她，一邊大喊：“滿臉粉刺，滿臉粉刺?！?p>　　差點沒頭的尼克從人群中飄過來，“玩的高興嗎？”

　　“哦……高興?！彼麄?nèi)齻€撒謊說。

　　“奇怪，怎么沒有看到理西？”差點沒頭的尼克在他們身邊飄了一圈。

　　“不知道，可能她有事沒來吧。”哈利回話。

　　“不可能啊，她從來不會爽約的啊……我講話的時間快要到了……”差點沒頭的尼克飄到前面的舞臺，那刺耳的音樂也隨之安靜下來。

　　突然間所有人都沉默，興奮的環(huán)顧四周，一直獵號吹響了。

　　“哦，糟糕了！”差點沒頭的尼克痛苦的說。

　　從地下教室的墻壁里突然奔出來十二匹幽靈馬，每匹馬上都有一個無腦袋的騎手。他們跑到舞池中央猛地站住。最前面的嗎上是一個大塊頭幽靈，長著絡(luò)腮胡的腦袋夾在胳膊底下，吹著號角。“尼克！”他大聲的吼道：“你還好嗎？腦袋還掛在那里嗎？”他發(fā)出一陣粗野的狂笑，拍了拍差點沒頭的尼克的肩膀。

　　胖修士剛飄到教室的角落，一陣霹靂吧啦的聲音響起來，接著教室的每一個地方都有一陣爆炸的聲音，這個聲音越來越大，在空中綻放著絢麗的火花，幽靈們被嚇的四處逃串。

　　弗雷德和喬治站在門口看著鬧哄哄的大家，大笑著拍著對方的肩膀，然后一溜煙從通道跑了出去。

　　“太棒了！”弗雷德激動的從包里拿出他們制作的鞭炮。

　　“你看到胖修士的臉了嗎？”喬治笑的前仰后合。

　　“下回可以在加點火力?！?p>　　“威力還是不夠大?！?p>　　路過費爾奇辦公室，看見抱著洛麗絲夫人的費爾奇，他們把剩下的鞭炮全部扔了進(jìn)去，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在辦公室里響起，還有費爾奇的尖叫聲。洛麗絲夫人從費爾奇的懷里跳下來被嚇的跑了出去。

　　哈利和赫敏還有羅恩在聽完尼克的發(fā)言之后，他們才悄悄的溜出來。

　　“布丁應(yīng)該還沒有吃完?！绷_恩滿懷希望的說，領(lǐng)頭向通往門廳的臺階走去。

　　這時，哈利聽見了，那個他在洛哈特辦公室聽見過的冰冷冷，殺氣騰騰的聲音，“撕裂你……殺死你……”

　　他踉蹌的停下腳步，抓住石墻，一邊全神貫注的聽著，一邊觀察四周的環(huán)境，瞇著眼睛在光線湖南的過道里上上下下地尋找。

　　“哈利……你怎么了？”赫敏看哈利反常的舉動，擔(dān)心的問。

　　“那個聲音又出現(xiàn)了！——先別說話……”

　　“餓壞了……是時候……是時候殺人了……”

　　“殺人……該殺人了……”

　　哈利扶著墻，那個聲音在移動！“走這邊！”他喊道，撒腿就跑起來，跑上樓梯，跑進(jìn)門廳。哈利全速奔上大理石樓梯，來到二樓，羅恩和赫敏也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

　　“我問到了血腥味！……我問到了血腥味！”

　　哈利突然心慌，“它要殺人了！”他喊道，猛地沖上樓繼續(xù)追尋著這個聲音來到一個空蕩蕩的過道里，那個聲音突然消失不見。

　　“哈利……這到底怎么回事？”羅恩彎著腰氣喘吁吁的說著，一邊擦去臉上的汗水，“我什么也聽不見……”

　　赫敏跟了上來，她抬頭看著哈利背后墻壁，倒吸一口涼氣：“看！”

　　那堵石墻上面用紅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液體寫著一行字：密室已經(jīng)被打開，與繼承人為敵者，警惕。

　　“那是什么東西……掛在下面？”羅恩聲音有些顫抖。

　　哈利慢慢上看，他看清楚那是什么東西了，嚇得往后一跳。是洛麗絲夫人，管理員費爾奇的那只貓，尾巴掛在火把的支架上，身體僵硬。

　　在三人還沒有搞清楚情況，遠(yuǎn)處傳來幾百個腳步聲，他們還沒來得劑離開這里，一群學(xué)生從轉(zhuǎn)角出來，他們熱熱鬧鬧的討論著，在看到墻上掛著的洛麗絲夫人的時候集體安靜了下來，紛紛擠上來看著恐怖的一幕。

　　被困在本子的理西，她躺在未知的空間里小聲的抽泣，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的事物開始變換，她又回到了霍格沃茨，在聽見身邊路過的學(xué)生提到‘你收到什么禮物了嗎？’，她意識到今天是圣誕節(jié)。

　　她來到地下室，斯萊特林休息室門口，穿過大門進(jìn)入里面，終于再一次看到湯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