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玄子離開,丟下這么一攤事給蕭旻。
蕭旻眉頭攢在一起,無玄子看似這件事全權(quán)交給他處理,實際上,是在給他出一個難題。若家是長河仙宗的頂級家族,族內(nèi)高手如云,勢力盤根交錯,最為頭疼的是,若家的一為太祖,還是長河仙宗三大太上長老之一。如果說,他對若舒顏處罰太重,把若家逼入一個尬尷境地,那么若家很可能就會反抗,要是把那位太祖給逼出來,事情就會變的非常麻煩,恐怕到時候,無玄子就會縮身在后,不理不睬他的事。
但是,這件事要是對若舒顏處罰輕了,對他個人會造成不利的影響。若舒顏直接無視他的權(quán)威,差一點就令若家的精英高手除掉他,這樣的情況下,他對若舒顏,對若家還寬大處理,那么,他個人在宗門的威望會受到巨大挑戰(zhàn)。
處罰重了不行,處罰輕了也不行,何去何處,留給蕭旻的,是一個非常難以選擇的難題。
若舒顏也看出無玄子是故意給蕭旻出了一個難題,可以說,現(xiàn)在蕭旻處罰自己不行,不處罰自己更是不行,左右為難,心中興奮,若非眾人在場,他都要仰天大笑起來。
季風(fēng)、柳澄等人,神色無奈,沉默不語地站在一邊。
至于劍圣子等人,那更是悠然自在,倒不是他們對蕭旻有信心,而是覺得,蕭旻怎么處理若舒顏,都影響不到他們對蕭旻的看法和心思。
所有人當中,最平靜的,當是蕭旻本人。無玄子拋下這么句話后離開,他都含笑不語,要不是他回長河仙宗沒幾日,就攪的長河風(fēng)云變幻莫測,以羸弱之軀,掌控宗門大家族為己所用,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令人驚懼他的智慧和手段,都要以為他是一個沒多少心思的傻子。
“少宗主,你要是沒有其他的吩咐,我就要告辭了?!比羰骖伒攘艘粫?,見蕭旻始終不說話,終于忍不住,輕聲說了一句,偷偷地觀察蕭旻神色變化。
“唉,為什么呢?”蕭旻仿若從沉迷狀態(tài)清醒,望向遠方的山脈,眸中露出絲絲無奈,苦笑嘆道,“何必這樣呢?”
——何必哪樣?
眾人都被蕭旻這無根無據(jù)的話,弄的一頭霧水,完全不知蕭旻在說什么,對誰說。
“少宗主……”季風(fēng)輕聲叫道。
“我知道了,你是想問我,若舒顏該怎么處置,若家該怎么辦?!笔挄F眸光清澈,掃了季風(fēng)一眼,含笑問道。
季風(fēng)臉一紅,點點頭,道:“是,少宗主,該怎么辦?”
蕭旻道:“季副掌教,宗門有規(guī)矩,冒犯少宗主之威,殺無赦?!?p> 季風(fēng)一愣,眸中露出慌亂,急忙說道:“少宗主,萬……”本想說,萬事好商量。但蕭旻冷冷地打斷季風(fēng)的話,道:“我只問你,是不是?”
“唉,是!”季風(fēng)嘆氣無奈道。
若舒顏臉色一變,心中害怕起來,與蕭旻交手幾次,算是對蕭旻有了一個基本了解,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殺伐果斷,該出手時從不遲疑。他若真想殺了自己,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若舒顏,你說,我該怎么處罰你呢?”蕭旻看似在詢問若舒顏,可眸中的殺氣冰冷徹骨,讓人感到害怕。
“我……”若舒顏額頭冒出冷汗。
“你屢次冒犯我,真當我是死人嗎?”蕭旻上前,“嗡”鬼檀木之劍再次被他拿在手中,一步一步地朝若舒顏走去,見若舒顏想要反抗,冷笑道,“若副掌教,我真希望你反抗,那樣的話,我殺你,名正言順,對付若家,更是師出有名?!?p> “少宗主,不要欺人太甚。”若舒顏拳頭捏的咯咯作響。
“是你欺人太甚,還是我欺人太甚,怎么,若副掌教,你需要我跟你細細說明嗎?”蕭旻神色不動,鬼檀木之劍散發(fā)出黝黑的光芒,如惡魔的口一般,無情地注視著若舒顏。
“等一下……”柳澄急忙阻止蕭旻,急道,“少宗主,要是若舒顏死了,會真的把事情鬧大的?!?p> “無所謂,鬧大了就鬧大了吧,我這個人,不怕事情鬧大,就怕事情不夠大。”蕭旻陰冷笑著。
柳澄急忙說道:“少宗主,還有一個辦法,宗門也有規(guī)矩規(guī)定,若是可以拿出足夠多的財富,可以寬恕一命?!?p> 蕭旻陰冷著臉不說話,眸中殺氣更是驚人。
柳澄見蕭旻不說話,知道事情有轉(zhuǎn)機,對若舒顏道:“若副掌教,你還不快向少宗主請罪,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你得罪了少宗主,只有拿資源來換命了。”
若舒顏本不想這么做,可是,情勢逼人,他若不拿出足夠的誠意來,蕭旻斷然不會饒他性命,一咬牙,恨聲道:“好,我答應(yīng)。”
蕭旻依然不說話,雙眸看了季風(fēng)一眼,季風(fēng)點頭,意思告訴蕭旻,是有這么一條規(guī)矩。
柳澄急忙說道:“少宗主,若舒顏已經(jīng)知道錯了,他愿意拿出足夠的資源來換取自己的性命,還希望少宗主看在我們幾個人的面上,饒若舒顏一次?!?p> “好啊,那就要看若家,有沒有誠意了?!笔挄F像是早就準備好,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張密密麻麻的清單,拋給若舒顏,冷道,“命令你若家的人,一個時辰,把我要的東西送到孤峰,遲一分,我斷你一臂。”
若舒顏接過那張清單,才看了幾眼,驚叫道:“你不如殺了我。”
“如你所愿?!笔挄F想也不想,直接舉起鬼檀木之劍朝若舒顏脖頸砍去。
“?!绷渭泵κ┱股矸?,硬是擋住蕭旻一劍,整個身子一震,訝然蕭旻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力道,來不及多想,直接跪在地上,急道:“少宗主,三思?!睂θ羰骖伜鸬溃骸叭舾闭平蹋亲约旱拿匾?,還是這些資源重要。”
“可他要的東西,已經(jīng)占據(jù)了我個人資源的三分之一,我,我不甘??!”若舒顏心痛地叫道。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要是早點臣服少宗主,就不會有今日之果?!绷螕u搖頭,無奈地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