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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把他們兄妹撫養(yǎng)長大,且在身份上還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小姨,以阿九同莫昕嵐兄妹的交情,著實不好說周姨娘的不是。
那會讓她同三哥好不有所轉(zhuǎn)暖的關(guān)系而重新變得對立尖銳,更有可能讓莫雋詠懷疑她的用意。
阿九不愿自己一片好心被人踐踏或是踩在腳底下,莫雋詠便是她兄長,她也不會受這份委屈。
瑞雪晶瑩,莫家雖然沒有成國公府千株梅樹的盛景,然在通向九和居主院的小路旁種下梅樹,梅香隱隱飄來。
阿九漫步在小路上,心情變得飛揚愉悅起來。
靈珊跟在其后,眼見九小姐天真爛漫的喜形于色,在無人的小路上跳來跳去,她很難想象九小姐竟然能做出那份精細(xì)到極致,讓人辯無可辨的調(diào)查報告。
甚至九小姐能從口供中推斷出當(dāng)初明智怎么把短針藏好的,好似九小姐親眼所見。
她出自錦衣衛(wèi),自然曉得一些手段,被陸指揮使安排在阿九身邊,她本是有些小看被嬌寵著長大的九小姐,除了阿九將來會很漂亮外,原本她看不出莫盺怡有讓陸大人注意的特質(zhì),若說莫盺怡傾國傾城,也是幾年以后的事了,京城未必沒有在姿色能同莫盺怡一較高下的閨秀。
直到莫盺怡熬夜寫完調(diào)查報告,靈珊徹底的服氣,暗自贊嘆陸大人真真是好眼光,可惜……離著九小姐及笄還有好幾年,陸大人……從他的吩咐看,不似對九小姐有想法的樣子。
陸大人長輩的名分已定,莫冠杰和姜夫人萬不會同意陸大人娶九小姐。
即便莫大人感念陸大人的關(guān)照,靈珊對不聲不響的姜夫人的忌憚是最重的,姜夫人才真真是高手,誰也別想動她愛女一根毫毛。
昭華郡主的面子都無法讓姜夫人動容。
況且……靈珊見阿九把落在鼻尖的梅花瓣取下,嫵媚的眸子忍不住透出一抹淺笑,九小姐心志之堅受不得任何人的勉強。
若陸大人無意還好,一旦陸大人有心,這條路必然處處驚險,曲折漫長。
“娘,娘,我撫琴給您聽。”
阿九還沒進(jìn)門,輕快的聲音就飄進(jìn)姜氏的耳中,“二姐姐送我一本絕世琴譜?!?p> 姜氏淡淡一笑對身邊的圓臉?gòu)寢尩溃骸翱纯此?,沒一刻安靜的,活潑得緊,一會一個主意,我只求她能沉穩(wěn)些?!?p> 圓臉?gòu)寢屝Φ溃骸袄戏蛉艘恢毕胍娋判〗?,心肝肉的盼了大半年,偏偏趕上老爺被打入詔獄。接到您的傳信后,老夫人便約束兩位少爺和孫少爺不得外出。不是聽聞九小姐要去長公主府,怕她被輕看了,主子也不會讓我出門。”
阿九發(fā)覺屋里有外人在,又看到桌上的禮盒,“這是?”
姜氏笑盈盈的說道:“你外祖母送你的。司徒媽媽,你眼前的瘋丫頭就是我生的魔星?!?p> “見過九小姐。”
“媽媽好。”
阿九向司徒媽媽點頭,“外祖母身體可好?”
“好,好?!?p> 司徒媽媽是姜家的老人,打小看著姜氏長大,也是姜次輔夫人黃氏最最得力的人,對姜氏和阿九很親近。
尤其阿九出落得水靈,她更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不愧讓姜次輔夫妻時常掛在嘴邊的孫小姐。
“娘給我準(zhǔn)備了一些,讓外祖母費心了。”
“早早就備下的?!彼就綃寢尳忉尩溃骸懊磕昊噬隙紩o老爺賞賜,老夫人每年選幾樣留給九小姐?!?p> 姜氏微微皺眉,兩個嫂子只怕不會太高興,“她還小,用不上這許多的好東西?!?p> 神武帝賞賜給姜次輔的首飾,釵環(huán),絲綢,筆墨等物都不是凡品,黃氏又把最好的留下,便是阿九看到打開的禮盒眼睛都有點直。
阿九輕聲感嘆,“我想外祖父很快就能從詔獄出來的?!?p> 光看這些賞賜,神武帝哪會舍棄姜次輔?
做了皇帝的神武帝只對自己人大方,尋常臣子別想輕易從他手中得到貴重的恩賞。
便是過大年,神武帝多是隨手寫幾個福字應(yīng)付朝臣,如果神武帝的書法好看,大臣們也愿意把福字掛在門上,可惜……山大王出身的神武帝那筆字就算是做了二十年皇帝都沒練出來。
據(jù)說只有最親近,最得神武帝信任的人才能得到貴重的賞賜。
姜氏勾起嘴角,司徒媽媽眼睛大亮,“真真是血親,老夫人也是這么同兩位夫人說的?!?p> “一脈相傳嘛?!?p> 阿九對外祖母同樣好奇得緊,想了想道:“靈珊,去把我給外祖母準(zhǔn)備東西取來。”
“司徒媽媽,也會勞煩你給外祖母帶去?!?p> “老夫人得了九小姐好東西,定是歡喜的。”
“阿九?!?p> “娘有吩咐?”
“午后無事的話,你去趟珍寶閣,把我定的東西取回來?!?p> 姜氏曉得阿九是關(guān)不住的,也想讓阿九更適應(yīng)京城,每隔幾日便放阿九出門去,不僅可以熟悉京城,還能讓她開闊眼界。
“不如我同司徒媽媽一起走?”
“此時不適合見你外祖母。”
“哦?!?p> 阿九隱隱有些失落。
“九小姐,三少爺和二小姐去了執(zhí)法堂?!?p> “我說過以后執(zhí)法堂改為思過堂?!?p> 阿九轉(zhuǎn)身出門,“娘,我去看看?!?p> 等到她走后,司徒媽媽擔(dān)心的說道:“您不去?”
姜氏自信的一笑,“阿九應(yīng)付得來。”
她輕輕的抿了抿嘴唇,悠悠的嘆息:“既是阿九把嵐姐兒和詠哥兒當(dāng)親人看待,我便隨她的心意?!?p> “老夫人總是說苦了您?!?p> “一點也不,有阿九一切都是值得的?!?p> 姜氏一慣清冷,除了阿九外,就算是莫冠杰都無法進(jìn)駐她的心底。
“我不會橫加阻擋阿九,只會在后面看著?!?p> “有您在,九小姐萬萬不會吃虧的?!?p> 司徒媽媽對姜氏比對主子老夫人還慎重,做小姐時姜氏就是一個有大主意的,姜次輔只得姜氏一女,自然把一切的心血都用在姜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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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妹妹吩咐將明智送去衙門?”
莫昕嵐俏臉一白,本來她隨著莫雋詠來懲罰明智,誰知碰上明智被扭送衙門,“明智有錯,自然該罰,他是家生子,不必送衙門去。你們先退下,這事我同九妹妹說?!?p> 簽了賣身契的仆從,性命都是主子的,很少會鬧到衙門去。
被捆綁得結(jié)實的明智身上倒是沒有任何傷口,可他精神萎靡,似遭受了非人的待遇,耷拉著腦袋魂不守舍。
莫雋詠記起那份詳實的口供,對明智的遭遇有幾分同情,想來明智在九妹妹手中沒少受苦,并非挨打嚴(yán)刑逼供才是苦。
“三哥,您也說兩句呀?!?p> 莫昕嵐很是著急,拽了莫雋詠的袖口,低聲道:“去了衙門,便是有證據(jù)在,外面的人也會議論您的。還不如……咱們罰了明智給九妹妹報仇出氣,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揚。”
正在此時,靚麗絕俗的周姨娘趕過來,“明智害了九小姐,還留著作甚?來人,拉下去杖斃這個狗奴才。”
她護在莫雋詠身前,橫眉冷對明智,“若不是九小姐聰明,好懸讓你壞了性命去,虧著九小姐和夫人明察秋毫,要不然……豈不是冤死三少爺?”
“姨母?!?p> 莫雋詠扶著周姨娘,劍眉緊鎖,“這事還是按照九妹妹說得辦吧,我既是無愧于心,便不怕人非議?!?p> “詠哥兒!”周姨娘無奈的說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這么天真!老爺在詔獄本就惹人側(cè)目,莫家再鬧得家宅不寧,豈不是外人落井下石的機會。兄妹之間應(yīng)以友愛為上,既是九小姐親近你,為你仕途將來著想也不該把明智送去衙門,這等嫡子和繼妻所出兄妹相爭的戲碼最是惹人注意?!?p> 莫昕嵐贊同周姨娘所言,“并非九妹妹有心傷害三哥,只是她不了解京城?!?p> 莫雋詠左右都是他至親的人,曉得她們是好意,然他始終無法忘記阿九在宣紙上寫的話,“你們……”
“三哥猶豫了?”
“九妹妹?!?p> 莫雋詠抬眼看去,阿九從容不迫的走近,周姨娘抿了抿下唇,“見過九小姐。”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明智好懸弄得我喪命,量刑便該是謀殺,謀殺案不是家規(guī)所能執(zhí)行的?!?p> 阿九眸子很亮,無視周姨娘,直接看進(jìn)莫雋詠的眼底,聲音清冷卻有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家家戶戶私設(shè)刑堂,隨意量刑,只會讓國法名不副實?!?p> “九小姐心中有氣,盡管發(fā)作就是,送去衙門對三少爺和莫家并非好事?!?p> “恰恰相反,周姨娘,我認(rèn)為掩蓋并含糊其辭才會讓三哥名聲有損。驚馬的事情傳遍京城,明智無緣無故的‘消失’,外人會認(rèn)為三哥是清白的嗎?明智是莫家的奴才,他同樣是帝國的子民,莫家主人沒有資格越過國法刑律定他生死,光明正大把明智送去衙門,只會顯得莫家尊重律法,忠于陛下?!?p> 阿九再次看向莫雋詠,“三哥認(rèn)為呢?”
“我不如你?!蹦h灑然一笑,躬身對阿九行了半禮,“多謝九妹妹,儒道經(jīng)文我恐怕只做了表面文章?!?p> “以儒之仁義提升百姓道德素養(yǎng),以法約束百姓言行,才是長治久安之道。”
“可惜你為女子,你若為男兒,必是狀元之才?!?p> “我不認(rèn)為做女子有何不好?!卑⒕判θ轄N爛,洋溢著自信,“你說過要補償我,不如……罰三哥陪我一起出門如何?”
“甘愿領(lǐng)罰。”
莫雋詠愿意同阿九相處,起碼阿九能讓他找到不足,開闊思路,不再拘限一家之言。
“二姐姐也一起去?!?p> 阿九挽住莫昕嵐的手臂,從頭到尾無視周姨娘,跟莫雋詠出門。
周姨娘死死咬著嘴唇,“莫盺怡……”
“主子?!?p> “我沒事?!?p> 周姨娘轉(zhuǎn)身離去,詠哥兒是她養(yǎng)大的,沒那么容易被莫盺怡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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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時,一輛奢華的馬車行進(jìn)京城,馬車?yán)镒晃蝗菝残忝赖馁F婦和一位姿容絕俗的少女,四旬左右的貴婦被少女逗得開懷,“有卿兒一路相伴,不覺寂寞。”
少女嫣然一笑,“我同祖母有幸陪伴夫人,沒有夫人關(guān)照,我同祖母無法這么快就趕回京城?!?p> “卿兒孝心可嘉,你盡管放心,你父親莫大人……有我在,便是陸天養(yǎng)也不敢動他一根汗毛。”
“多謝夫人。”
莫昕卿拜謝后,順著車窗看向外面,陶醉于京城繁華的味道,車窗映出她淺淺自信的笑容,莫盺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