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扶我青云志14
朝中大臣都要動手打起來了。
卻看到以死明鑒的大臣“詐尸了。”
他坐了起來,目光還未清明,鮮血糊了滿頭,就痛苦的捂住腦袋。
好痛。
喧鬧的朝堂漸漸安靜下來。
都望著死而復(fù)生的大臣和旁邊半蹲著的沈忱。
沈忱見人證活了,這才站在人前。
大喊了一聲:“陛下,臣冤枉啊?!?p> 眾位大臣有些無語的看著她。
剛才干什么去了,眾位大臣都為她吵了兩個時辰了,吵得口干舌燥。
她才開始喊冤。
秦玄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
沈忱的這凄厲一聲冤枉,差點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朝堂上,沈忱這才不緊不慢的從懷中抽出一份書冊。
“陛下,這是此次中榜的考生?!?p> “并非只有寒門而無一世家勛貴?!?p> 沈忱將冊子遞給宦官,由他呈給秦玄。
禮部侍郎看向沈忱的目光,好似在看螻蟻垂死掙扎。
“陛下,這無法證明沈忱并未舞弊。”
沈忱開口:“若是臣沒算錯的話,此時京城考生的花帖已經(jīng)送至各家,離京城較遠的也已在路上?!?p> “臣早就已同太師商議,提前將花帖發(fā)放,而且已提前請示過陛下了。”
勛貴之首宋太師看夠了戲,這才站了出來表示確有此事。
而且他們在派送花帖的時候,直接略過了六部,由他與沈忱親自經(jīng)手派送。
花帖就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的錄取通知書。
只要是中榜的考生,都會在放榜三日后由禮部統(tǒng)一發(fā)出花帖,派送到各地學(xué)子家中。
沈忱一本正經(jīng):“花帖是否送至世家和勛貴手里,陛下一查便知?!?p> “禮部諸位大臣狀告我舞弊,只錄寒門,那我又何必多此一舉?!?p> 沈忱彎了彎眸子,看向禮部侍郎。
禮部侍郎一驚,花貼已經(jīng)派出。
他怎么不知道。
冷汗順著他額角留下,世家眾官臉色也皆是一變。
他們并未探到半點相關(guān)消息。
而官學(xué)門口靜坐的學(xué)子所住在京城之中的,遠遠的看到自家奴仆來尋找自己。
他剛說明情況。
奴仆就滿臉詫異:“公子,你在說什么?!?p> “你沒有落榜啊,還是二甲第六名呢,你剛出門沒多久,花帖就送至家中了?!?p> “報喜的官爺說,這是太師和沈大人為了體恤考生,免除考生寒風(fēng)之中還要出門看榜,所以特意提前將花帖送至家中呢?!?p> 出身勛貴的考生一臉懵逼。
他中了?
可是這榜上并沒有他的名字啊。
奴仆趕忙將靜坐的自家公子拉起來:“公子,你這是干什么呢,地下涼。夫人正在家里等著公子回去慶祝呢?!?p> “等了好幾個時辰,都不見公子回來,這才命老奴出來尋找?!?p> 學(xué)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自家老奴拉走了。
周圍陸續(xù)有家住的比較近的學(xué)子們的家人出來尋找。
許多考生都中了。
弄得靜坐的考生一頭霧水。
朝堂上安靜的可怕,仿若掉落一根針的聲音都清晰可聽。
秦玄狹長的眸子帶著些許的笑意看向沈忱。
前些日子,她忽然寫折子說要提前發(fā)放花帖。
還要與德高位重的太師一起。
本不是什么大事,他就允了。
想必是她早就察覺了,她那樣的人,又怎么會如同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沈忱再一抬頭,已是滿臉悲憤:“臣得陛下信任,暫任考官一職,一直小心謹慎,盡力做好?!?p> “我與諸位近日無怨往日無仇,不知禮部諸位同僚為何要構(gòu)陷于我?!?p> “敢問禮部侍郎,為何要步步緊逼陛下,要陛下今日立即處置我?!?p> “我可是有何地方得罪了侍郎大人。”
見此時情況不妙。
剛被沈忱救回的大臣腦袋清明后,立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上的銀針跟著抖了三抖,卻沒有掉下來。
“陛下,一切都是臣做的。”
“臣愿以死謝罪。”
說完后,就又要撞柱。
沈忱在心底吐槽。
又來?
這大殿上的柱子是犯了什么天條了嗎?
所有人都來碰瓷它。
沈忱一把扯住這位大臣的衣領(lǐng)。
大臣本就因為失血過多,身上沒有什么力氣。
此時更是無法前進半分。
沈忱開口:“不知寇大人如此不珍惜性命,你那剛出城就被顧國公夫人請去做客的夫人和幼子知道后,會不會傷心呢。”
寇本瞪大了眼睛。
他此次來,本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
大人說,會送他妻子出城,還會替他照顧好他們。
“你?!笨鼙具B抬起手指沈忱的力氣都沒有,卻還是急火攻心,吐出一口血來。
沈忱有些無奈。
這與她無關(guān)。
她可沒動手。
顧國公是秦玄的親舅舅,也是秦玄的心腹之一。
那日沈忱送來幾個女人和幼子,他以為是陛下的意思,就代為看管了。
因此,從一開始,世家步步緊閉的時候。
看到沈忱臨危不亂。
就知道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他現(xiàn)在有幾分感動。
好似除了他和太師,其他官員都被蒙在鼓里,看來陛下還是看重勛貴的。
顧國公在無人看到的地方悄悄的抹了抹眼淚。
陛下,臣定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不辜負陛下的信任。
顧國公迎著眾人的目光傲嬌的抬著頭,沒錯,我是半個知情人。
我深受陛下信任。
禮部侍郎很快慌張起來,他不自覺的去看禮部尚書,在看到叔父黑沉著臉死死注視著沈忱的時候。
他感覺渾身已經(jīng)涼透了。
叔父并不知曉這件事情。
沈忱和小皇帝早就知道了,他們在演戲誘他們?nèi)刖帜亍?p> 第二個死諫的大臣也是六神無主,他們怕死,但更怕的是他們的家人會受到牽連。
峰回路轉(zhuǎn),局勢完全逆轉(zhuǎn),如今咄咄逼人的變成了沈忱。
曾經(jīng)一切指向她的證據(jù)像一把回旋刀,扎到了禮部諸位官員身上。
秦玄目光冰冷望著還被沈忱拎在手里的寇本。
“寇本,只要你說出幕后指使,朕可保你家人安然無恙?!?p> 寇本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在聽聞陛下所言后,眼底泛起一絲淚光。
他本來也是出身寒門。
通過科考一步一步腳踏實地走上來的,可他能力平庸,并不受陛下重視。
世家一拉攏他,他就沒守住底線。
可是后來,隨著官職越來越高。
他干的事情越來越危險。
他也開始后悔。
可世界上沒有后悔藥,他已經(jīng)上了世家的船,下面就是驚濤駭浪,他下不了船了。
只能成為世家的狗。
他對不起陛下,對不起百姓,對不起他讀過的圣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