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扶我青云志11
玄國的朝堂上,甚至有時候官員吵架,還會當(dāng)堂打死人,一不小心就是混戰(zhàn)。
尤其是這禮部士郎,性子最是爆裂,嘴還笨,辯不過別人,但五十五的年紀老當(dāng)益壯,擼起袖子就是干。
他說話時還不喜話掉地上。
你要是一直回他,兩個人的話就會沒完沒了。
“哪里哪里,沈大人這邊請?!?p> 上樓后,兩人進了包間。
沈忱看著像是特意在等她的諸位大臣。
來到鴻門宴了。
沈忱安然自若坐下。
小包間整的還挺高雅,吃飯還有奏樂,這待遇可不是尋常能享受的到。
無人動筷子。
沈忱就知道,看來想要安心蹭一頓飯是不行了。
很快,戶部的一個四品官員先開口,引經(jīng)據(jù)典的夸贊了一下琵琶聲。
接著諸位大臣也開始推杯換盞,把酒言歡。
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
沈忱默默的吃菜,也被灌了兩杯酒。
聊著聊著,忽然聊到了沈忱是否婚配上。
還未等沈忱開口,禮部侍郎就命人給沈忱倒?jié)M了酒杯。
待酒席散去。
官員們又要移步船上繼續(xù)喝酒作詩,沈忱也被一同拉了過去。
幾人喝著喝著,沈忱去船尾透氣。
一個紅衣女子在船尾翩翩起舞,皎潔的月色墜入湖中,波光粼粼的湖面襯的她像暗夜的精靈。
她舞著舞著,像是忽然發(fā)現(xiàn)沈忱一樣。
停下了甩動的水袖。
女子看到沈忱一喜:“是你?!?p> “哦~,珠兒認識沈大人。”禮部尚書撫著胡須也走了出來。
被成為珠兒的女子眼神似帶著勾子看了沈忱一眼。
“有過兩面之緣?!?p> 禮部尚書轉(zhuǎn)過頭來,觀察著沈忱的表情。
見她面色如常,并未有半點被驚艷之色,臉上的笑意僵硬了幾分。
他早已打聽過。
這沈忱并未婚配。
甚至她府邸里連一個侍妾同房都沒有。
秦華珠乃當(dāng)朝公主,舉世無雙的容貌惹得京城中多少男兒神魂顛倒。
這沈忱竟絲毫不動心。
不愧是秦玄的人。
這定力,確實無法令人小覷。
不過也可能是他并不知道珠兒的身份,才能這般坐懷不亂。
禮部侍郎旁邊的小官對秦華珠行禮:“見過公主殿下?!?p> 沈忱自是跟著行禮。
“見過公主殿下?!?p> 秦華珠開口:“不必多禮。”
走了這一遭,沈忱也知道禮部這些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了。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
這一世,公主竟然沒看上才華橫溢的男主。
看上了她。
這世家也真是過于自傲。
剛刺殺完她。
看她沒死,又想來拉攏她。
真是把別人都當(dāng)傻子。
又或許是,他們只是太過自負。
根本不認為沈忱會拒絕。
哪怕身為皇帝的救命恩人,她現(xiàn)在也只是一個六品大臣。
還并非出身勛貴世家,那便只有寒門了。
寒門子弟,最易被富貴迷眼,更何況是尚公主這樣的滔天富貴。
哪怕如今世家勢弱,但百年跟基所在。
流水的皇朝,鐵打的世家。
投靠了他們,便是平步青云,不比跟在皇帝身邊領(lǐng)那勉強糊口的俸祿強。
他們已經(jīng)用這種方法,拉攏了不少皇帝身邊的人。
人心底的貪欲,就像這湖中之水,一顆石子下去,就是一片又一片的漣漪,很難停息。
公主只是刷了個臉,就進了船艙中。
在臨走前,還又含情脈脈的看了沈忱一眼。
這一世并非劇情中的那樣,世家獨大,公主胞弟上位,公主可以肆無忌憚什么也不用顧及的對李言書。
李言書還要捧著她。
如今,她在沈忱和眾人面前,裝的知書達理,溫柔賢淑。
禮部侍郎這個老狐貍一直在試探著沈忱。
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若是沈忱愿意跟隨世家,為世家做事,就讓她尚公主。
他把話說的云里霧里。
沈忱就假裝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混跡官場多年的老狐貍自然看出了沈忱的拒絕。
臉色鐵青。
沈忱感覺這老匹夫可能要惱羞成怒,不講武德打她。
趕緊借故下船。
禮部侍郎氣的摔了杯子。
老頭子吹胡子瞪眼大罵沈忱不知好歹。
既然如此,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沈忱剛下船,就又被攔住了。
真是一波一波又一波。
沒完沒了了。
她現(xiàn)在只想回去睡覺,明早三點還要上早朝呢。
該死的狗皇帝,這樣的陰間作息,怪不得早死。
沈忱被帶到另一艘船上的時候,秦玄正在飲茶。
他素白的手捏著杯子,綺麗殷紅的唇輕抿一口,熱氣熏得他的臉有些紅。
“沈卿,坐?!?p> 沈忱也沒有行禮,面無表情的坐到他對面。
秦玄拎著瓷壺給沈忱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推到沈忱面前,煙霧繚繞之中,他面色也有些意味不明。
沒錯,他就是怕沈忱被拉攏。
秦玄很清楚。
他到現(xiàn)在能留住她。
只是因為沈忱想要他簽?zāi)莻€奇怪的賣身契,他不能保證,她不會追著別人屁股后面讓跟別人做交易。
她這人,太過神異。
若是不能為他所用。
那定然要斬草除根。
她能救他,自然也能悄無聲息的殺了他。
沈忱垂著眸子,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打下陰影:“陛下有什么想問的?”
見她主動提及。
秦玄望著她:“朕聽聞今日沈卿與禮部侍郎等人把酒言歡?!?p> 他知道沈忱說話不喜歡繞彎子。
可說話半隱山水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他已經(jīng)在盡量說的直白些。
沈忱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
“不算把酒言歡,倒是今日把禮部侍郎等人得罪透了。”
秦玄挑眉,示意沈忱繼續(xù)說。
“禮部侍郎想要我給長公主當(dāng)駙馬,被我婉拒了?!?p> 秦玄輕笑了一聲。
“長姐貌美,沈卿沒有動心嗎?”
沈忱抬起眼皮子懨懨的看他。
若是皮囊。
她會更喜歡秦玄這張臉,但比起臉,她更愛他的氣運。
見沈忱看他,那目光中的打量讓秦玄愣了一下。
她這是什么眼神。
沈忱與他對視:“不曾動心。”
秦玄躲開她的視線,看向船艙外的美景。
“那此行人中,可有愛卿想要與之做生意之人?!?p> 沈忱嗤笑一聲。
“原來陛下是擔(dān)心這個。”
“這世間,再也尋不出第二個陛下這樣的人。”
像秦玄這樣的盛世明君,只要他不死,這世間的功德氣運就大多都會集中在他一人身上。
秦玄忽然感覺指尖的茶有些燙意。
他,是獨一無二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