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得懂不?”
“啥呀這是,完蛋,高中怎么這么難呀?!”
“啊啊啊,我真的服了?。?!”
眾所周知,高中,足以逼瘋眾多學(xué)子。?(◣д◢)?
隨著時間悄然向前,盛夏已逝,綠葉簌簌落了一地,只有枝頭還剩下一抹黃,枯敗的葉零星幾片,在風(fēng)中搖曳,晃晃悠悠,便飛了下來。
轉(zhuǎn)眼已是秋日,秋高氣爽,大雁南飛,在成績的焦慮,競爭的壓力,作業(yè)的煩躁之下,期中考試如約而至。
期中考試前的英語輔導(dǎo)課上,臨近下課,老金清清嗓子,高聲說道:“這次期中考試至關(guān)重要,都給我緊張起來!當(dāng)然了,你們要是能考的好,考完咱們就看看電影放松放松?!?p> 聽到老金的話,剛才還是一片死氣的班級爆發(fā)出一陣陣歡呼,秋日似乎也能生出綠葉,煥發(fā)新的生機。
“行了行了,別班還上不上課了,都緊張起來!”
老金說完這句話,掃視一周,又開口說道:“我看我們班沒有一個能讓我看到緊張感的,天天下課就知道玩,沒有一個能做住板凳的!”
莫名其妙地,老金忽然發(fā)了火,濃眉都皺到一起,讓本就搞笑的臉龐更添幾分喜感。
章梓漾低頭,用手撐著下巴擋住忍不住上揚的嘴角,又迅速抬頭看一眼老金,這下闖了大禍,一個沒憋住,喉嚨里漾出細(xì)碎的笑聲。
好在收的及時,老金大抵是沒聽到的。
下課鈴可沒給老金多少時間,不一會廣播便響起了歡快的聲音,老金往前走兩步,探頭看了眼時鐘,又多說了兩句,才拿著教案離去。
“哈哈哈哈哈……”
老金這邊剛走,班里就爆發(fā)出尖銳的笑聲。
也不怪,老金人至中年,脾氣陰晴不定,變臉技術(shù)一流,再加上他憤怒小鳥似的眉毛,像極了書上的元謀人化石,偏生老金姓金皮膚卻黑,層層累加,生氣時總有股莫名喜感。
這么多因素下,自然誕生老金許多外號,當(dāng)然,還是“黑蛋”和“布萊克”居多。
這么一笑,倒是沖淡了不少期中考前的焦慮。
馬?利從前面走來,喊章梓漾一起出去倒水,章梓漾拿上杯子跟著出去。
二人一邊走一邊聊,面上的笑止都止不住,接水時,章梓漾似有似無感嘆一句,“你說咱們能不能看上電影?。俊?p> “希望不大。”
的確,老金時常要放電影,“放”了這么多次了,再“放放”學(xué)生都快會演了。
“得了,回去了,快上課了?!薄拔也痪统鰜淼箓€水,都快上課了?”馬?利對此抗議多次,卻沒有任何轉(zhuǎn)圜余地。
緊張與歡喜交織,平淡的生活中泛起一絲絲漣漪,石子沉到水底,砸向屏障,期中大考正式開始——
按照慣例,考場是分文理科的,再按成績依次排開。13班是高二唯一一個文科重點班,主體基本都在第一考場,跟整班平移倒也沒什么區(qū)別。
上次月考章梓漾的排名不高,較之前退步很大,堪堪留在第一考場,坐的位置十分靠后,組內(nèi)其他五人坐的倒近。
第一場還是語文,章梓漾寫的飛快,停筆時大概也還剩個半小時這樣,她放下筆,無聊地轉(zhuǎn)筆,像忽然發(fā)現(xiàn)什么樂子一樣,她抬頭向張扣扣看去,果然不出所料,張扣扣還在奮筆疾書。
看一會也沒什么意思,章梓漾繼續(xù)往前看,孫書跡坐在第一個位置,似乎是在檢查,將試卷翻來翻去。
唐詩語離孫書跡近,她撐著頭,大約也是百無聊賴。至于費師林,章梓漾大抵是不用看也能猜出她肯定是趴在桌上一動不動,悄悄向后看,又是不出所料。
除了他們,蘇穎安安靜靜坐在位上,低頭續(xù)續(xù)寫著,時不時看看卷子。不過馬?利在最最后一排,章梓漾倒是轉(zhuǎn)不過臉去,只得作罷。
考試一門一門向后推著,終于到了最后一門,按照東城一中的慣例,最后一門考的是英語。
英語開考不久,就響起了聽力,熟悉的全算音質(zhì),微弱的電流細(xì)細(xì)穿過,大家都全身心投入。
聽完后,章梓漾翻過試卷便開始做后面的題,她做的倒也不慢,放下筆時還有點時間才收卷。
她于是開始轉(zhuǎn)筆,低頭看看答題卡,抬頭看看時鐘,等著收卷鈴響。
并未讓她等多久,收卷鈴便響了起來。
走出考試,天氣很好,陽光穿過落地窗,映著藍(lán)天白云,秋日里,籠在身上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