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手交貨一手交錢
蕭父那點耐心用完了,直接走到門口叫姜淑芳。
“你藏哪了?自個拿出來給蕓蕓。”蕭父邊說邊拿手擦汗,”大熱天的,非要將人折騰一身汗。”
“我不去,有本事你們自個找?!睕]想到,姜淑芳直接背過身去。
薛蕓蕓一看姜淑芳這態(tài)度,就什么都猜到了。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冷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蕭默是何時將她的手握住的,直到蕭默輕輕施力,她才回過神。
蕭默這邊,他總覺的薛蕓蕓知道些什么。
看著媳婦兒眼圈都紅了,他非常的心疼。
“你說?!笔捘吐晫ζ拮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薛蕓蕓抬起頭看向蕭默。
有了丈夫的鼓勵,薛蕓蕓才有了底氣,朝著站在那牛氣哄哄的姜淑芳,“媽,你是不是把通知書賣了?”
一石投起千層浪。
蕭默,蕭父,蕭奶奶三人同時面露錯愕。
姜淑芳也不例外。
蕭家三人錯愕于姜淑芳居然會干出這等事兒?!
至于姜淑芳嘛……
“你咋知道的啊?”姜淑芳脫口就問。
話都說出口了,才反應(yīng)過來,在場所有人都朝她投來嚴(yán)厲的眼神。
姜淑芳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禿嚕嘴了。
她暗道自己真笨。
薛蕓蕓直冷笑。
問她是怎么知道的?她是一個重生的人,她當(dāng)然什么都知道!
但關(guān)于重生的秘密,她暫時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我聽王建婷親口對我說的?!?p> 薛蕓蕓直接把王建婷拉出來背鍋。
這件事,王建婷從頭至尾都不是個好人,讓她背鍋,也不算冤枉她。
“高考之前,王建婷就在我面前提起過好幾次,說我想考上大學(xué)麻雀變鳳凰,純粹就是作夢??纪曛?,老師問我考的怎么樣,王建婷就在背后取笑我,說我考的分?jǐn)?shù)再高,也是替她上大學(xué)鋪路……”
薛蕓蕓說到這里,摸摸眼角擦擦淚,“王建婷說,姨和媽你早都談好了,我要考上了,姨就給你200塊,讓王建婷頂著我的名義去上學(xué)……”
“所以,媽,你上午外出,是不是就是去送通知書了?因為你給了王建婷通知書,大姨心滿意足,就送了2斤糖給你,是不是?”
薛蕓蕓說完這些話,哭的更厲害了,“媽,我之前一直當(dāng)王建婷說那些話是為了氣我,是為了讓我考試發(fā)揮失常,我萬萬沒想到王建婷說的都是真的!”
薛蕓蕓說這些話的時候,蕭默一直在默默觀察他媽的神色。
哪怕一個細(xì)微的表情都不放過。
他在部隊大學(xué)里學(xué)的是刑偵,多年以來審訊過無數(shù)犯罪嫌疑人,但是今天,他第一次把這些技能用在了自己親人身上。
此時,姜淑芳的所有反應(yīng),都在告訴蕭默,薛蕓蕓所言皆為真。
蕭奶奶聽了半天,又過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手指顫抖著朝著姜淑芳,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蕭父見此情形,趕快把老母親扶到屋里去,安撫好后,又去把被姜淑芳藏起來的糖拿出來。
他一把拽著姜淑芳的手,就把人趕到了門外,“去把錢和糖還回去,把蕓蕓的通知書要回來!要不回來就別回家!”
別回家三個字,蕭父近乎是吼的。
鎮(zhèn)上誰人不知蕭父是出了名的脾氣好,明明家里的那個文盲婆娘,又俗又蠢,說話辦事兒上不了臺面,卻還是好言好語的待著,從來不說一句重話。
而今天,是蕭父少有吼人,特別是吼老婆的時候。
姜淑芳被嚇傻了。
身體僵住幾秒后,總算動了。
她剛想開口反駁什么,蕭默開口說話,“我和媽一塊去大姨家。”
“你們?nèi)齻€都去,帶著蕓蕓一起去?!?p> 蕭奶奶在屋子里扔出來一句話,“我就在這里等你們。通知書要不回來,不給蕓蕓一個說法,你們就別回來了。”
這是家族最高長輩下命令了。
蕭父明白老母親的意思,姜淑芳那個大姐,屬實就是一個攪事精。
生怕別人家過好日子。
蕭奶奶是怕就姜淑芳一人去,沒準(zhǔn)通知書沒要回來,反而被教唆出別的小心思。
蕭默是個小輩,去了也未必頂用。
于是乎,蕭默從鄰居借了一輛自行車帶著薛蕓蕓,蕭父騎著自家的車帶著姜淑芳,二代男人載著各自的老婆,浩浩湯湯地向著王家趕去。
此時,姜玉娟一家四口都在。
姜玉娟的男人王永祥正拿著通知書美著呢,對于老婆花200塊給閨女買來上大學(xué)的機(jī)會,王永祥的夸從回家進(jìn)門開始就沒停過。
薛蕓蕓進(jìn)門時,還隱約聽到王永祥嘲笑姜淑芳是不是傻子這種話。
也許是王家人得意過頭了,連門都沒有關(guān)。
蕭默下車。
“嘭”的一聲巨響!
王家的大鐵門被生生踢歪了。
“哪個孫子撒潑呢,門踢壞了賠的起嗎?!”王永祥罵咧咧從屋里出來。
結(jié)果一看,呆住了。
王永祥本能地將通知書往背后一藏。
“又沒過節(jié),蕭默咋回來了?”王永祥沒事兒人一樣跟蕭默打招呼。
姜玉娟出來一看,蕭家一家四口都來了。
頓時心里咯噔一跳,暗道不妙。
她二妹兩口子來了也就算了,想不到蕭默居然也跟著來了。
“大姐夫,這200元,和2斤糖還給你們,還請你們將通知書還給蕓蕓?!笔捀笍囊露抵心贸?00元。
姜玉娟本來還心疼給出的那200元,如今見東西又原封不動回來了,那點心疼瞬時不見了。
她眼珠子一轉(zhuǎn),干脆裝傻充楞,”二妹夫,蕓蕓的通知書怎會在我們這?開啥玩笑呢?”
“不在這,那大姨夫藏在背后的是什么?”蕭默不屑地反問。
他的眼睛可是經(jīng)過專門訓(xùn)練的,沒有任何小動作可以逃過他的視野。
剛才一進(jìn)門,他就看見王永祥手里的慌亂。
姜玉娟臉色變了變,瞪了眼不中用的男人,知道裝傻充楞是無用了。
對這蕭默,她即使身為長輩,也不得不承認(rèn)心里有點發(fā)憷。
蕭默不是個會講情面的人。
不過,發(fā)憷歸發(fā)憷,她并不會輕易妥協(xié)的。
如果蕭家要的是別的東西,她還會考慮一下歸還的可能性。
但今天他們要的可是通知書??!
那可是她花了無數(shù)心思才給閨女搞來的金磚?。?p> 所以即使有蕭默在場,姜玉娟也豁出去了!
一想起閨女的美好未來,姜玉娟就在心中給自個打氣。
他慢慢地開口,卻不是對蕭默說,而是找脾性更溫和的蕭父下手。
“她姨夫,你們這就有些不地道了,所謂一手交貨一手交錢,錢貨兩訖,哪還有反悔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