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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復仇劇本里戀愛腦

014:溫小姐,你很貴的

他在復仇劇本里戀愛腦 顧南西 2018 2023-08-05 12:01:30

  謝商用手機的手電筒照明,走在前面:“跟著我走。”

  溫長齡小跑了兩步,跟上謝商。

  “你也住這附近嗎?”

  她走在謝商的左后方,沒有離得很近。

  “最近剛搬來?!敝x商把光源往左邊移了些,“你住這多久了?”

  溫長齡算了算:“半年多了。”

  謝商側過臉:“半年了還迷路?”

  手機的光以斜上的角度照過來,把謝商側臉的剪影投在了墻面上,被光放大的睫毛像一只振翅的蝴蝶。再往上,一支紅薔薇從院子里探出了頭。

  美人和花,漂亮的東西總愛扎堆。

  溫長齡欣賞完,解釋說:“這一帶的巷子很多。”而且很亂、很深、很雜、很相似。找不到路不完全是她的問題。

  “是挺多?!?p>  墻面上的影子低了頭,和旁邊纖細的女孩身影突然重疊。

  溫長齡很自覺地往后挪了一步,聽見謝商又說:“過度路癡也算一種病?!?p>  她感覺謝商在嘲笑她。

  薔薇是有刺的,美人也有刺,漂亮的東西會扎人。

  不知道謝商是用什么方法認路,三拐五拐地就把溫長齡帶出了“迷宮”,一點冤枉路沒走。

  他關掉手機的手電筒:“到這了,現(xiàn)在認得路嗎?”

  這條街上燈籠通明。

  “認得?!鼻懊婢褪侵炱牌偶遥战愕乃赀€沒有關門,沿路的小店不少都還亮著燈,荷塘街的夜市也算得上熱鬧。

  “回見?!?p>  謝商這次說的是回見。

  溫長齡看見他轉頭走向隔壁的如意當鋪。

  她恍然大悟:原來他就是那個生意不好、開店不積極的當鋪老板啊。

  “謝商?!?p>  謝商站在當鋪的牌匾下,回了頭,頭頂的燈籠在搖晃,他眼睛里的流光也跟著搖晃。

  “你等我一下。”

  溫長齡跑進屋里,很快又出來,小跑到謝商面前,把手帕遞給他。

  這帕子是在萊利圖警局時謝商給她的,當時沒有細看,后來才發(fā)現(xiàn)上面繡了圖案和她看不懂的字體。

  她去過谷家,講究的人家會在私人物品上做標記。

  “已經洗干凈了,上次忘了跟你道謝?!彼粗x商,表情很真誠,“謝謝。”

  “不客氣。”

  謝商接過帕子。

  *****

  聽說如意當鋪的謝老板長得人模人樣。

  ——這是街頭老年情報小組最新的八卦話題。

  楊熙寧是個全職畫手,狀態(tài)卡了一上午,沒有靈感,畫不出來。她干脆趿著拖鞋出門遛彎。

  她媽江蘭英女士喊她給客人剪頭。

  不可能,大畫家才不會當剪頭妹,她是有節(jié)操和風骨的。

  她走進如意當鋪,抬起一只胳膊,壓在柜臺上:“你們這什么都能當?”

  “經過專業(yè)的評估組評估鑒定之后,如果有價值,都可以當?!卞X周周露出職業(yè)微笑,“請問您要當什么?”

  楊熙寧凹了個脖子疼的姿勢,盡顯她的高貴:“你看我值多少?”

  錢周周:“……”

  此時無聲勝有聲。

  切,狗眼看臉低的玩意。楊熙寧翻了個白眼,正準備走人,眼角的余光瞄到了門后的院子。就院子一個角,露出來一只手,在澆花。

  楊熙寧走不動道了,身子下意識彎成了九十度,脖子前傾,然后半張臉映入了她的視線。

  這側臉,好絕。

  她突然理解“柜臺姐”了,天天對著這張臉,不狗眼看臉低也實屬難事。

  外面,她媽江蘭英女士的嗓門震耳欲聾。

  “楊熙寧!”

  “過來給客人剪頭!”

  “不來這個月生活費別想要了!”

  楊熙寧收回偷窺的目光:“來了,催什么催!”

  詩和遠方暫且還是狗屁,對于小透明畫手來說,每個月的生活費才是頭等大事。楊熙寧飛似的跑出了當鋪。

  “第三個了?!?p>  陶姐在給葡萄噴水。

  溫長齡吃著陶姐專門給她留的哈密瓜:“嗯?”

  陶姐指對面當鋪:“今天第三個女客人?!?p>  溫長齡單純地以為:“他生意變好了?!?p>  “好個屁,都是進去瞧謝老板的。”陶姐如果不開水果店,估計也是街頭情報小組的一員,“在這條街開當鋪,虧他想得出來?!?p>  溫長齡點頭,也贊同陶姐的看法。

  “你見過那謝老板了沒?”

  “見過?!?p>  “那長相,”陶姐跟溫長齡說悄悄話,“開什么當鋪,去做鴨發(fā)家致富不是分分鐘的事?!?p>  溫長齡低頭偷笑。

  “老板娘,這芒果怎么賣?”

  陶姐過去招呼客人。

  男房東從樓上下來,打開冰柜,在里面翻翻找找了一番,拿出一盒草莓,撕了包裝袋,往嘴里塞了一個,吐掉上面的葉子。

  他走到陶姐身后,長袖秋衣外穿,衣擺往上縮,發(fā)福的肚皮一半露在外面:“怎么沒有榴蓮?”

  “不怎么好賣,沒進貨。”

  進了貨也是要進這狗玩意的肚子。

  這狗玩意捏了一把陶姐的臀:“明天進點,我愛吃?!?p>  陶姐是寡婦,帶兩個兒子,在荷塘街租了這個店面賣水果。男房東是個老單身漢,家里有幾個店面,他也不工作,成天無所事事吃吃喝喝。陶姐店里的水果他經常不問自取,從來沒給過錢。

  陶姐瞪著樓梯口,盡管氣得咬牙,還要收著聲:“呸,爛手爛腳的狗玩意。”

  溫長齡戳了戳塑料盒里的哈密瓜,眼睫乖乖地垂著。

  朱婆婆做了芝麻糍粑,傍晚溫長齡又去了一趟水果店,給陶姐送了一點。陶姐在忙,溫長齡自己去了后面廚房。

  七點左右,謝商看見溫長齡從主街后面的死胡同里走出來。

  “又迷路了?”

  她說:“我在散步?!?p>  “前面沒有路。”

  荷塘街的電表都在前面那個胡同里,為了防止小孩子觸電,社區(qū)人員把路封死了。

  “我知道,現(xiàn)在往回走?!?p>  她往回走,謝商與她同路。

  她悠悠閑閑地走著,好像心情不錯,難得主動展開了話題:“我聽人說,你的當鋪里什么都能當?!?p>  “值錢的話、我感興趣的話,都能當?!?p>  好亂來啊。

  是因為家里面律師多嗎?

  溫長齡很好奇:“人也可以當嗎?”

  謝商沒有說不能,而是反問:“你想當了你自己?”

  他手腕上搭著外套,整個人閑適懶散。溫長齡見多了他穿黑色,今日這一身白讓他看上去溫潤了不少。

  他適合黑色,也適合白色。他很難被定義,很難被框住。

  “我隨便問問?!睖亻L齡用不太在意的口吻評價自己,“我當不了,我不值錢。”

  “你知道我在萊利圖警局交了多少罰金嗎?”

  她搖頭。

  謝商看著她:“溫小姐,你很貴的。”

顧南西

溫小姐在胡同里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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