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朝堂對峙
君寒澈回握住沈蝶蘭的手輕輕摩擦,“是我不好,你才剛好就對你冷言相對,我最近太累了,還請沈小姐多多包涵?!?p> 他那么驕傲的一個人,現(xiàn)在低聲軟語地請求自己的原諒。
沈蝶蘭感覺自己也跟一只大型狼犬交流,生氣了誰也拉不住,可一旦放下身段主動求和,便像小狗一樣黏人。
面對這樣一只大狗,她也深覺無奈,感覺還沒有好全的身體深處有些無力。
但是她又想起那日的夢,那日的君寒澈,還有他落在自己臉上那滾燙的淚水,
她心里不忍,認(rèn)命地哄起了這只大狗,“這次的瘟疫來的太突然又兇險(xiǎn),大皇子這幾日很是辛苦,我怎么會不體諒呢?如今瘟疫已經(jīng)得到了控制,殿下也可緩口氣,我早已讓人燒好了熱水,溫水最能解乏,殿下去沐浴更衣吧。”
君寒澈沒想到她竟讓人為自己準(zhǔn)備好熱水解乏,心里很是熨帖,剛才無端吃的飛醋更是煙消云散,“好,既然是你為我準(zhǔn)備的,此番好意我怎么能夠辜負(fù)呢?我這就去。”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沈蝶蘭深呼一口氣,終于把人哄好了。
隨著沈蝶蘭蘇醒過來,河堤的工程也接近尾聲了,等到工程徹底修繕完成,君寒澈和沈蝶蘭也踏上了回京的馬車。
馬車內(nèi),沈蝶蘭想到回京后必是一番腥風(fēng)血雨,自己聯(lián)合君寒澈揭發(fā)君澤宇,他背后的勢力肯定不會放過自己,也不知他會使出什么手段。
君寒澈像是知道她心里所想,出聲安慰道:“這次回京,我會立即向父皇上奏此行所見,我們掌握了他的把柄,二皇子估計(jì)不會放過你。不過你盡管放心,我會保護(hù)你的,定不會讓你受到一絲傷害?!?p> 聽到他的承諾,沈蝶蘭迷茫不安的心像打了定心針一樣,很是心安。
正如君寒澈所說,他一回到京都,立刻就向皇帝上奏二皇子君澤宇貪污一事。
朝堂上,殿上那位身穿黃袍的人正怒不可遏,將手上那份寫有二皇子君澤宇貪污證據(jù)的奏折重重摔在桌案上,“君寒澈,你可知污蔑自己的親兄弟,一國的皇子該當(dāng)何罪,你可想清楚了?”
天子動怒,滿堂的大臣紛紛下跪,生怕龍威牽扯到自己身上。
君寒澈自知自己并不受父皇的喜愛,可當(dāng)自己向父皇檢舉自己弟弟的不端時,他第一反應(yīng)竟是維護(hù)自己的弟弟,還是不可控制的感覺心寒。
君寒澈頂著自己頭上的寒冽的目光,不卑不亢回答,“兒臣的每一個字都決無妄言,更沒有污蔑自己兄弟的意圖,兒臣還找來了當(dāng)時假死以逃出二弟殺手的溫知府溫均,望父皇明察?!?p> “讓溫均上來回話?!被实劾淅溟_口。
屬于宦官專屬的尖細(xì)嗓音響起,“傳溫均上殿?!?p> 溫均用顫顫巍巍的聲線,將早先君寒澈交代的證言龍去脈講得十分清楚。
“微臣自知貪污贓款是死罪,原沒有資格來這里臟了陛下的眼,如果不是當(dāng)初二皇子派人追殺差點(diǎn)死在家里,微臣也是萬萬不敢出言在這里做認(rèn)證?!?p> 皇帝的臉色更黑了幾分,語氣更冷,“把老二給我叫過來!”
很快,君澤宇就來了。
他神態(tài)很是自如,像是完全不被此事影響,“兒臣向父皇請安?!?p> 與跟君寒澈說話語氣完全不同,皇帝語氣不失龍威的同時還帶著慈父的溫柔,“起來吧。今日叫你過來是想和你確認(rèn)一些事?!?p> “君寒澈,你再把剛剛的話說一遍!”
皇帝本可以讓朝臣復(fù)述,卻偏偏讓一位皇子自降身份,圣心可見一般。
眾大臣心里的天平不可抑制地向二皇子傾斜。
旁人心里能明白的事情,作為當(dāng)事人的君寒澈所得的體會更加深刻,他寬大朝服下的手緊緊握成拳,暗暗發(fā)誓一定會讓端坐再龍椅上的人好好看清,究竟誰才是真正合適的儲君人選。
待君寒澈將自己的證據(jù)一一陳列清楚,旁邊溫均的凄慘模樣人盡皆知,可在鐵證如山的情況下,只見君澤宇不慌不忙地回話:“兒臣不認(rèn)這莫須有的罪名,還有這勞什子的溫均,兒臣更是沒有見過,大哥此舉純屬誣陷,還望父皇明察?!?p> 皇帝臉色稍霽,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自是不會做出此等貪贓枉法的事情。
君寒澈可不會讓君澤宇僅憑幾句輕飄飄的幾句不認(rèn)就輕松逃過的,“二弟平時事多記不清自己做過什么也是有的,只是人會忘記,可白紙黑字的賬本可不會忘記,”
他轉(zhuǎn)身向皇帝作揖,“父皇,兒臣還有一物未向父皇呈上。”
隨即一本賬本由御前侍從呈到桌前,與賬本呈上來的還有一箱銀子,皇帝隨意翻看了一下,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君澤宇一下子就跪下,“父皇息怒?!?p> “如今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本來朕還有意維護(hù)你,你呢?就這么辜負(fù)朕對你的信任!宇兒,朕實(shí)在是對你太過失望了!”
君寒澈十分滿意父皇的反應(yīng),他絕對不能讓這件事重重拿起輕輕放下,勢必要在皇帝的火上再添一把柴,“還請父皇秉公處理?!?p> 他說完,重重地叩地。
“冤枉啊父皇,此時兒臣真的是一字不知,估計(jì)……是手底下的那幫狗奴才,辜負(fù)父皇和兒臣的心意。“
在朝堂的大臣此時噤若寒蟬,唯恐卷入這場風(fēng)波中,同時也讓君寒澈的叩地聲音更明顯。
大臣們的心中的天平又開始重新衡量,重新規(guī)劃以后的站隊(duì)位置。
這件事可大可小,偏偏君寒澈將這件事拿到朝堂上說,此事又事關(guān)賑災(zāi)濟(jì)民之事茲事體大,皇帝不可能就這樣輕易地放過君澤宇。
這件事勢必會打擊二皇子及他背后的勢力,還有可能讓二皇子失去皇帝的寵愛。
如此一石二鳥,讓人暗暗心驚大皇子的謀劃
此時都屏聲靜氣等待著皇上對二皇子的處罰。
君澤宇的話也給了皇帝臺階下,“既然是手底下的人做事不干凈,也沒有繼續(xù)用的必要的,涉事官員一律免職。至于二皇子,管教下屬不嚴(yán),罰禁足?!?